金黄的糖浆在石板上流淌，很快就勾勒出一只精致的凤凰。
路杊接过糖画，递给汪璒：\"心别弄碎了。\"
汪璒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好甜！你要不要尝尝？\"
路杊犹豫了一下，低头在凤荒翅膀上轻轻咬了一口。他们的脸靠得极近，汪璒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
\"确实甜。\"路杊笑着，眼睛却没有看糖画，而是看着她。
汪璒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前、前面好像有射击游戏，我们去看看吧。\"
射击摊位前围了不少人，奖品从大到挂在后面的墙上。路杊交了钱，拿起气枪，十发全中，赢得一片喝彩。
\"伙子枪法不错啊！\"老板笑着，\"挑个奖品吧。\"
路杊指向最高处的一个精致瓷娃娃：\"那个穿红裙子的。\"
老板取下瓷娃娃，是个穿着传统服饰的少女，做工精细，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汪璒。路杊接过娃娃，转身递给汪璒：\"送你。\"
\"这......这个太贵重了。\"汪璒没敢接。
\"拿着吧，\"老板笑呵呵地，\"你对象她枪法这么好，不拿白不拿。\"
汪璒的脸刷地红了，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什么也没出来。路杊的耳朵也红得厉害，但他只是轻轻把瓷娃娃塞进汪璒手里，没有否认老板的话。
\"谢......谢谢......\"汪璒声，把娃娃心地放进包里。
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叶施诗和几个同学正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着。
回家的路上，两人比平时更加沉默。路过老槐树时，路杊突然：\"那个老板......他误会了，你别在意。\"
汪璒点点头，心里却有种不出的失落：\"嗯，没关系。\"
他们不知道，关于\"路杊和汪璒在一起了\"的传言，已经在同学间悄悄传开。
新学期开始的第一，李老师宣布要调整座位。汪璒心里一沉，不自觉地看向路杊。他正低头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表情难以捉摸。
\"路杊，\"下课后李老师叫住他，\"你留一下。\"
汪璒收拾书包的动作慢了下来，竖起耳朵想听他们什么，却只看到路杊认真点头的样子。走出教室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路杊正和李老师着什么，表情异常诚恳。
第二，李老师宣布了新的座位表。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汪璒和路杊依然是同桌。
\"怎么回事？\"符媛圆声问汪璒，\"我以为你们肯定会被分开。\"
汪璒摇摇头，同样困惑。她偷瞄路杊，发现他嘴角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放学路上，汪璒终于忍不住问：\"你昨跟李老师什么了？\"
路杊装傻：\"什么什么？\"
\"为什么我们还是同桌？\"
\"哦，\"路杊踢了一颗石子，\"可能李老师觉得我们坐一起学习效果好吧。\"
汪璒停下脚步：\"路杊，实话。\"
路杊转过身，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我请李老师别调开我们。\"
\"为什么？\"汪璒的心跳加快了。
路杊挠挠头：\"因为......因为我习惯了。换同桌多麻烦。\"
这个回答让汪璒莫名有些恼火：\"那我去跟李老师，我不习惯。\"
\"汪璒！\"路杊拉住她的手腕，\"我不是那个意思......\"
汪璒甩开他的手，快步走开了。整个下午，她都冷着脸，无论路杊什么都不搭理。放学时，她迅速收拾好书包，没等路杊就独自离开了。
回到家，汪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拿出课本准备写作业，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陌生的书签——是一片精致的枫叶标本，下面用漂亮的字体写着\"给最爱生气的同桌\"。
汪璒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很快又强迫自己板起脸。她翻开数学课本，里面又掉出一张纸条：\"对不起，我谎了。不想换同桌是因为，每最期待的就是看你认真听课的侧脸。——路杊\"
汪璒把纸条贴在胸口，感觉心跳快得不像话。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精美的信纸，开始制作回礼。
第二早上，路杊在课桌里发现了一枚手工书签——淡蓝色的卡纸上画着一棵的槐树，背面写着\"原谅你了\"四个字，字迹工整清秀。他抬头看向汪璒，她假装专注地预习课文，但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三月份的校园辩论赛是学校的传统活动，路杊作为班级代表参加了高二年级的比赛。决赛那，礼堂里座无虚席。汪璒和同学们坐在台下，看着路杊在台上侃侃而谈。
他穿着白衬衫和深色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
\"反方三辩路杊同学，请做最后陈述。\"主持人宣布。
路杊站起身，从容不迫地总结了己方观点，言辞犀利又不失风度。汪璒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骄傲。最终，路杊所在的队伍赢得了比赛。
\"下面请最佳辩手路杊同学发表获奖感言。\"主持人。
路杊接过奖状，清了清嗓子：\"谢谢评委，谢谢我的队友。特别要感谢一直支持我的老师和同学们，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观众席，在汪璒身上停留了一秒，\"感谢那位总我爱争强好胜的青梅，没有她的刺激，我可能不会这么努力。\"
全场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和掌声。汪璒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角，心里却甜滋滋的。
\"啧啧，\"符媛圆在她耳边声，\"这跟公开告白有什么区别？\"
\"别胡！\"汪璒轻轻推了她一下，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辩论赛后的周末，路杊被汪父叫到了书房。汪璒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看到路杊出来时表情异常严肃，而父亲则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我爸爸跟你什么了？\"送路杊出门时，汪璒忍不住问。
路杊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问问我的学习计划。\"
汪璒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路杊突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真的。别担心。\"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路杊迅速收回手，干咳一声：\"我......我先走了。明见。\"
汪璒站在门口，看着路杊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跳如鼓。她回到屋里，发现父亲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老槐树出神。
\"爸爸？\"汪璒轻声唤道。
汪父转过身，表情复杂：\"路杊是个好孩子。\"
汪璒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个，只是点点头：\"嗯，他一直很好。\"
\"他刚才告诉我，\"汪父慢慢地，\"他会等到高考结束后。\"
\"等什么？\"汪璒困惑地问。
汪父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等你准备好......\"
汪璒的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些什么。父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走出了房间。
那晚上，汪璒辗转难眠。她想起了路杊在庙会上送她的瓷娃娃，又想起了他在辩论赛上的话，还想起他今反常的温柔......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渐渐清晰，让她有些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窗外，月光洒在老槐树的枝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汪璒轻轻抚摸着枕边的白色瓷娃娃，声道：\"路杊，你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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