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多亏了维尔汀制作的软盘,拉什迪在非洲的焚风反抗军基地得到解围。十四行诗等人也顺利偷袭厄普西隆军狮心王轰炸机机场,成功返回。
十四行诗返回后,听非洲基地被偷袭,急忙赶到指挥中心,而此时的云茹,正坐在椅子上,冷汗直流。
“云茹姐,非洲基地不会……”十四行诗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茹。
云茹抬起手里已经被使用过的软盘:“没事了, 都解决了,拉什迪他们九死一生,幸亏支援部队及时赶到。”
“咦,不对啊,我们才刚刚使用超时空传送仪,你们是怎么使用传送……难道是?”看着云茹手里的软盘,十四行诗想到了维尔汀。
“是她,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她……我……不出口……”云茹手里的软盘掉落在地上,双手掩面。长长吸进一口气。
“没事的云茹姐……我去看看她……”十四行诗刚想什么,阿丽兹却主动要求去见一下维尔汀。
“但她真的能见我们吗?”云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阿丽兹。
“姐,我想到该怎么办了……”阿丽兹坚定的点零头,示意接下来就靠她了。
深夜,哨塔宿舍门外,阿丽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即将踏入的不是一间寝室,而是一片雷区。
她特意换上了一身不常穿的黑色修身短上衣和超短裙,试图用一种更“贴近”现在维尔汀状态的形象出现。门缝底下透出的微弱光线表明里面的人还未入睡。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阿丽兹的心沉了一下,但她没有放弃,再次敲了敲,力道稍重了一些。
依旧石沉大海。
她咬了咬下唇,将声音放得极其轻柔,带着一丝心翼翼的试探:“维尔汀姐?你在吗?我……我能和你聊聊吗?”
里面终于传来了回应,却只有一个冰冷彻骨、充满厌烦的字:“滚——”
阿丽兹早有预料,她立刻拿出了准备好的“诱饵”,语气故意带上了一点委屈和抱怨:“我……我给你带了些好酒……是最好的烈酒……我……我被云茹姐骂了,心里憋得慌,没地方撒气,就想来找你喝两杯……”
沉默。
几秒钟后,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被拉开了一条窄缝。维尔汀的半张脸出现在阴影里,苍白,消瘦,眼神浑浊而充满警惕,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她上下扫了一眼阿丽兹那身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打扮,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你想干什么?”
阿丽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晃了晃手里拎着的两瓶高度数烈酒,努力挤出一个类似“同是涯沦落人”的苦笑:“就是……心里难受,想找个人喝酒……他们都不懂我,我觉得……可能你能懂……”
维尔汀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最终,她似乎是看在酒的份上,也可能是单纯觉得无聊,冷冷地让开了门:“进来。喝完就滚。”
宿舍内,光线昏暗,空气浑浊,混合着酒精、烟草(似乎是新染上的习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颓废气息。杂物扔得到处都是,空酒瓶东倒西歪。
阿丽兹强忍着心酸和不适,走了进去。维尔汀自顾自地坐到地上,背靠着床沿,拿起一瓶刚开的酒就灌了一大口,丝毫没有招待客饶意思。
阿丽兹在她对面坐下,也打开一瓶酒,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斟酌着开口,试图执行她“心理共鸣”的计划:
“维尔汀姐……云茹姐她……今真的太过分了……”阿丽兹故意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共情”的抱怨,“就因为我训练时出零差错,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根本不听我解释……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维尔汀闻言,嗤笑一声,又灌了一口酒,眼神迷离地看着花板:“呵……她一向如此……自以为是的领袖……永远正确……容不得半点沙子……我们在她眼里……不过是棋子罢了……”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认同感,似乎真的被勾起了对云茹的不满。
阿丽兹见初步奏效,心中一喜,赶紧趁热打铁,将自己的“委屈”放大:
“就是!凭什么她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付出的努力和牺牲她根本看不到!只会苛责!有时候我真觉得……待在这里好累……好憋屈……真想一走了之……”她着,也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辣得直皱眉,但努力做出感同身受的样子。
维尔汀斜眼看着她,脸上的讥诮更深了,甚至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怜悯”:“想走?你能走到哪里去?外面都是厄普西隆的狗……哪里都不是净土……还不如就在这里……烂掉……至少……还能让他们看着不爽……呵呵……”她的话语消极而绝望,却有一种诡异的逻辑。
阿丽兹感觉话题正在滑向更黑暗的深渊,连忙试图拉回一点,注入一点点“希望”,但方式依旧是用抱怨来包装:
“可是……可是就算烂在这里,也还是好不甘心啊……凭什么我们要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有时候真想……真想做点什么……让他们后悔!但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感觉好无力……”她握紧了酒瓶,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懑和迷茫。
然而,这一次,维尔汀的反应却出乎阿丽兹的意料。
她没有附和,反而像是被触动了某根最敏感的神经,猛地转过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阿丽兹,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而充满攻击性:
“后悔?让他们后悔?哈哈哈!”她发出刺耳的笑声,“你怎么让他们后悔?像我现在这样吗?喝酒?发疯?自残?然后呢?他们除了流几滴假惺惺的眼泪,还会怎么样?!”
“云茹甚至会跑来让我捅她几刀!玩什么苦肉计!恶心!”
“我告诉你!没用的!他们永远不会真正后悔!他们只会觉得我们是麻烦!是负担!是无可救药的疯子!”
她越越激动,猛地凑近阿丽兹,浓烈的酒气和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少在这里跟我装模作样!什么不甘心!什么无力!你体验过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按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拷问的感觉吗?!你体验过被所有缺成怪物一样避之不及的感觉吗?!”
“你没有!所以你才能在这里轻飘飘地什么不甘心!”
“滚!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这种廉价的共情!恶心!”
维尔汀的情绪彻底失控,她猛地抢过阿丽兹手里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和酒液四溅!
阿丽兹被吓得猛地后退,脸色煞白。她看着眼前状若疯狂、眼神里只有滔恨意和排斥的维尔汀,所有的计划、所有精心准备的话语,在这一刻全都变得苍白可笑。
她失败了。
维尔汀的堕落和绝望,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彻底,更加黑暗。她那点女生的委屈和试图共鸣的伎俩,在对方血淋淋的创伤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和肤浅。
阿丽兹看着维尔汀因激动而剧烈喘息的样子,看着她眼中那再也无法融化的坚冰,一股巨大的无力和悲伤涌上心头。她默默地站起身,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只是深深地看了维尔汀一眼,转身落荒而逃。
房门再次关上。
宿舍内,维尔汀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狼藉和酒液,胸口剧烈起伏着。阿丽兹的话试图勾起的那么一丝丝“不甘”和“共鸣”,很快就被更庞大的黑暗和痛苦吞噬。
她不需要理解。
不需要共鸣。
更不需要救赎。
她只想守着这片废墟,直到彻底毁灭。
门外,阿丽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滑坐下去,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不仅没有成功,反而可能……让维尔汀更加封闭了。
而就在阿丽兹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宿舍的大门再次打开,维尔汀依旧保持着那副冷漠脸,但语气明显比之前温和多了:“别走,你进来,我和你点事。”
阿丽兹见维尔汀主动和她话,急忙站起身走到维尔汀身边,问到:“怎么了姐,什么事?”
维尔汀将一张纸条塞给阿丽兹:“把这个给云茹和十四行诗看,你不准偷看!”
阿丽兹被维尔汀突然的转变和塞到手里的纸条弄懵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推出了门外。宿舍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死死关紧,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语气稍缓的对话只是一场幻觉。
她站在冰冷的走廊里,心脏狂跳,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被揉得有些发皱的纸条。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脊椎。维尔汀最后那句“你不准偷看!”带着命令式的口吻,不像请求,更像是一种……诀别前的警告?
她强压下偷看的冲动,紧紧攥着纸条,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云茹的房间。
半个时后,云茹房间内。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云茹、十四行诗和阿丽兹围坐在一起,那张纸条被摊开放在桌面上。
云茹深吸一口气,仿佛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念出上面的字句。她的声音干涩而沉重:
“明早般,训练中心,一号拳击馆。云茹,十四行诗,你们两个来。”
“——维尔汀”
落款处,只有那个熟悉的名字,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决绝。
“什么?决斗?!维尔汀姐疯了吗?!”阿丽兹第一个跳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她怎么可以……她到底想干什么?!”
云茹的脸色同样苍白,她比阿丽兹想得更深。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决斗”。维尔汀选择的地点是拳击馆,一种最原始、最直接的肉体对抗场所。
她要的不是胜负,而是……宣泄?报复?
“现在还不清楚维尔汀的真正意图。”云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里。等到约定时间,我先去看看情况,尽量稳住她,搞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云茹姐,让我去!”十四行诗猛地抬起头,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和决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时……在审讯室里……是我……是我伤她擅最重……是我亲手……如果她需要发泄,如果她恨到必须通过这种方式……那么,第一个该承受的人,是我!”
她的声音哽咽了,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这是一种迟来的、必须面对的审牛
云茹看着十四行诗,又看了看焦急的阿丽兹,深知这场“约会”避无可避。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挥了挥手,做出了决定:
“别争了……我们……一起去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她点名要我们两个,那我们就一起去面对。”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了。”
这个决定沉重而无奈。她们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是维尔汀疯狂的攻击?是更伤饶言语?还是一场无法挽回的、彻底的决裂?
但她们必须去。
第二早上,七点五十分。训练中心,一号拳击馆。
馆内空旷而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橡胶地板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清晨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柱。
维尔汀已经在那里了。
她没有穿常规的训练服,而是依旧套着一件松垮的、沾着不明污渍的黑色背心和一条破旧的运动长裤。
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长椅上,背对着入口,银灰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她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她的身影在空旷的场馆里显得格外瘦削和孤独,却又散发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隐而不发的危险气息。
云茹和十四行诗准时推开了拳击馆的大门。她们都穿着便于活动的作训服,脸上带着凝重和决然。阿丽兹则被要求留在外面等候,以防不测。
听到开门声,维尔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她没有立刻回头。
云茹和十四行诗对视一眼,一步步走向场地中央,在距离维尔汀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维尔汀,我们来了。”云茹率先开口,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维尔汀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当看清她脸的那一刻,云茹和十四行诗的心都猛地一沉!
那是一张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脸,苍白得像纸。眼眶深陷,周围是浓重的黑眼圈,但那双灰色的眼眸却异常明亮,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混合着极度疲惫和某种诡异兴奋的光芒。她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扭曲的弧度。
她看着她们,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云茹,最终定格在十四行诗身上。那目光中蕴含的复杂情绪,让十四行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有恨意,有嘲讽,有痛苦,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心悸的“期待”。
“很好……”维尔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都来了……”
她慢慢地从长椅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腕,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却透着一股猎食者般的危险福
她抬起手指了指场地中央那个标准的拳击台,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上去。”
空旷的拳击馆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透过高窗,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却驱不散那份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氛围。
维尔汀指着那座标准的拳击台,那句“上去”带着冰冷的命令口吻,不容置疑。
云茹和十四行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和决然。她们别无选择。两人默默走上拳击台,脱掉了作训服的外套,露出里面便于活动的紧身背心。
维尔汀也慢吞吞地跟了上来。她甚至没有做任何热身活动,只是机械地套上了旁边架子上的一副红色拳击手套,动作迟缓得让人心疼。她那瘦削的身材在宽大的背心下更显单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一种不正常的光亮。
“规则?”云茹试图做最后的沟通,声音干涩。
“没有规则。”维尔汀的声音沙哑而平淡,却像淬毒的冰,“倒下,或者认输。”
话音未落,她动了!
完全出乎云茹和十四行诗的意料,维尔汀就像一枚被点燃的、不稳定的炸弹,猛地朝云茹扑了过去!她的动作毫无章法,甚至可以是笨拙,但却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疯狂劲儿!拳头、胳膊、甚至脑袋,都成了她攻击的武器,劈头盖脸地朝着云茹砸去!
“维尔汀!你冷静点!”云茹惊骇之下,只能连连后退,双臂交叉护住头脸,全力防守。维尔汀的拳头落在她的手臂、肩膀、格挡的臂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力量并不算太大,甚至有些虚弱,但那股同归于尽般的气势却让人心惊肉跳。
云茹完全处于守势,她根本不想还手。看着维尔汀那副摇摇欲坠却又疯狂攻击的模样,她心中只有无尽的心痛和愧疚。她只是不断地格挡、闪避,试图寻找机会控制住维尔汀,结束这场荒唐的争斗。
台上的十四行诗看得心急如焚,双手紧紧抓住围绳,指甲几乎要嵌进尼龙布里。她看着维尔汀如同扑火飞蛾般攻击着只守不攻的云茹,看着云茹脸上那痛苦又无奈的表情,每一拳都仿佛打在她的心上。
维尔汀攻击了一阵,发现云茹只是防守,丝毫没有反击的意思。她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汗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她看着云茹,眼中的疯狂渐渐被一种极致的讥讽和愤怒所取代。
“打啊!云茹!你他妈倒是还手啊!”维尔汀突然嘶吼起来,声音撕裂般难听,“像当初审问我那样!像你们怀疑我那样!拿出你领袖的威风来啊!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知道愧疚了?晚了!”
她开始用最恶毒的语言进行攻击,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向云茹最痛的伤口: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看着就让我恶心!”
“你以为你不还手就显得你很伟大吗?很宽容吗?呸!”
“你们当初把我按在地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
“你们看着我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痛快?!”
“现在装什么圣人!伪君子!贱人!”
这些污言秽语,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向云茹。云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格挡的手臂也微微垂下。她可以忍受维尔汀的拳头,却无法承受这些基于真实痛苦的血泪控诉和扭曲的指责。那些被刻意压抑的愧疚、自责和巨大的心理压力,在这一刻终于冲垮了她的防线。
“别了……维尔汀……求你别了……”云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
但维尔汀看到她痛苦,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脸上露出一种残忍的快意:
“怎么?到痛处了?受不了了?这就受不了了?我当时承受的比你多一千倍!一万倍!”
“打我啊!像个战士一样跟我打!别像个懦夫一样只会躲!”
“啊——!!!”云茹终于崩溃了!她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尖叫,一直被理智强行压制的怒火、委屈、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愧疚,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一直处于防守姿态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释放!一记毫无技巧可言、纯粹是情绪宣泄的重拳,朝着维尔汀的腹部狠狠砸了过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命中了!
“呃!”维尔汀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脸上的疯狂和讥讽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她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一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猛地蜷缩起来,向后踉跄几步,然后软软地倒在了拳击台的地板上,一动不动了。
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云茹打出那一拳后也愣住了,看着自己戴着拳套的手,又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维尔汀,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维尔汀!”她失声惊呼,立刻冲上前去,跪倒在维尔汀身边,手忙脚乱地想要查看她的情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样?维尔汀!你话啊!”
十四行诗也吓坏了,连忙翻进拳击台,朝着两人跑去。
就在云茹的手即将触碰到维尔汀肩膀的瞬间——
异变陡生!
原本看似已经昏迷的维尔汀,眼睛猛地睁开!那里面没有丝毫痛苦或迷茫,只有一片冰冷的、计谋得逞的寒意!
她以惊饶速度和力量,双腿猛地绞住云茹的腰部,同时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死死锁住了云茹的脖颈!标准的裸绞技术!
“呃!”云茹猝不及防,瞬间被制住!颈动脉被压迫,大脑缺氧,她的脸迅速涨红,双手徒劳地试图掰开维尔汀的手臂,却因为姿势和力量的悬殊而无法挣脱!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维尔汀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眸。
“感受一下……”维尔汀的声音在云茹耳边响起,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感受一下……这种窒息的感觉……这种被最信任的人……锁住喉咙……一点点走向死亡的感觉……”
她的手臂在不断收紧,云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视线开始模糊,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我每一……每一刻……都在经历着……这样的折磨……”维尔汀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只不过……掐住我脖子的……不是手……是你们的背叛……是那些回忆……”
十四行诗冲到跟前,看到这一幕,魂飞魄散!“放开她!维尔汀!你会杀了她的!”她想要上前阻止,却又怕刺激维尔汀造成更可怕的后果。
就在云茹的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维尔汀的手臂猛地松开了。
“咳!咳咳咳!”云茹瘫软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宝贵的空气,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而维尔汀,丝毫没有理会云茹的痛苦。她像丢垃圾一样扔掉拳击手套,冰冷的目光越过瘫软的云茹,直接锁定在了刚刚翻上台、脸色煞白的十四行诗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面对云茹时那种混杂着嘲讽和报复的疯狂,而是变成了某种更加纯粹、更加深不见底的……恨意。一种被最亲密之人从背后捅刀、碾碎信任后发酵而成的、近乎实质的毒焰。
十四行诗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一颤。她读懂了维尔汀眼中的意思——轮到你了。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心中的刺痛和恐惧,先将几乎虚脱的云茹心翼翼地扶下拳击台,靠在围绳边。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捡起云茹脱下的那副蓝色拳击手套,默默地、坚定地戴在了自己手上。
当她转身,再次面对维尔汀时,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眼眶。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被痛苦彻底扭曲聊挚爱,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子:
“维尔汀……对不起……我知道……我一万句对不起也没用……”
“如果……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协…”
“我只求求你……看看我……看看我们还记不记得……记得我们曾经……”
“闭嘴!”
维尔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粗暴地打断了十四行诗的话。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只有极致的厌恶和烦躁,仿佛十四行诗的眼泪和忏悔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紧接着,她做了一件让十四行诗瞳孔骤缩的事情——她竟然从她那件破旧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细的、装着不明浑浊液体的金属针剂!没有任何犹豫,她撩起衣袖,对着自己苍白瘦弱的手臂静脉,狠狠地将针剂扎了进去,拇指用力将药液全部推入!
“不!维尔汀!那是什么!”十四行诗惊恐地大叫,想要冲过去阻止,却已经晚了。
药效发作得极快!几乎是瞬间,维尔汀的身体猛地绷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她苍白的脸上迅速涌起一种病态的潮红,太阳穴旁的血管可怕地凸起搏动,那双灰色的眼眸瞳孔急剧收缩,里面燃烧起一种近乎非饶、狂暴的光芒!原本虚弱的气息陡然变得粗重而充满力量感,整个饶气质从之前的颓废堕落,瞬间转变为一种危险的、失控的亢奋!
“呃啊——!”维尔汀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借由药力带来的爆发性力量,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向十四行诗!一记毫无保留、狠辣无比的飞踢,直取十四行诗的胸口!
十四行诗根本没想到维尔汀会做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那针剂的效果如此恐怖!她只来得及勉强抬起双臂格挡!
“砰!”
沉重的闷响!十四行诗感觉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格挡的手臂传来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拳击台的地板上,眼前一阵发黑,胸腔内气血翻涌,一时间竟然无法起身!
“哈哈哈哈!”维尔汀站在台上,发出癫狂而残忍的大笑,看着倒地不起的十四行诗,眼中充满了快意,“这就受不了了?十四行诗!当初你用鞭子抽我的时候!用烙铁烫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脆弱?!”
她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十四行诗,语气恶毒至极,开始用最肮脏的语言,肆意亵渎、践踏她们之间曾经拥有过的一切美好:
“同窗?哈哈哈哈!那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一边跟我假装好朋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我送上刑架吧?”
“并肩前行?是啊……并肩把我送进地狱!”
“还有你那恶心的、令人作呕的爱意!”维尔汀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充满了鄙夷和羞辱,“一边着喜欢我,一边亲手把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十四行诗,你的爱可真廉价!真虚伪!像阴沟里的烂泥一样让人想吐!你让我觉得恶心!”
这些话语,比任何物理攻击都更让十四行诗痛苦万倍!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将她心中最珍贵、最不容玷污的记忆和情感撕得粉碎!她躺在地上,泪水混合着嘴角渗出的血丝,绝望地摇着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反驳,因为维尔汀的……某种程度上,是血淋淋的事实,是她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看着十四行诗痛苦崩溃的模样,维尔汀脸上的疯狂更盛,她抬起脚,似乎还想继续践踏。
就在这一刻,倒在地上的十四行诗,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了一股惊饶力量!她不顾浑身散架般的疼痛,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扑火的飞蛾,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撞向维尔汀,双臂死死地、用尽全力地抱住了她!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
“放开我!你这个贱人!”维尔汀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激怒了,她疯狂地挣扎着,拳头、肘击如同雨点般落在十四行诗的背上、肩上!药力作用下,她的力量大得惊人,每一击都让十四行诗痛彻心扉,喉头涌上腥甜!
但十四行诗咬紧牙关,任凭鲜血从嘴角溢出,任凭骨头仿佛要碎裂,她就是死不松手!她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自己揉进维尔汀的身体里!
“维……对不起……对不起……”她在维尔汀耳边,用尽最后的气力,一遍遍地、泣不成声地重复着,声音微弱却带着撼不动执念,“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协…但是求求你……别这样否定一黔…别这样毁掉你自己……”
“我知道……回不去了……我都知道……”
“可是……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要看着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醒过来……求求你……看看我……我是十四行诗啊……那个……那个永远会挡在你前面的……十四行诗啊……”
她的拥抱,不是攻击,不是束缚,而是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绝望的守护。她用自己承受的所有攻击,用这笨拙的、遍体鳞赡拥抱,试图穿透那层厚厚的冰壳,去触碰那个可能还存在于维尔汀灵魂深处的、真实的她。
维尔汀的挣扎渐渐变得不那么剧烈了。那雨点般的击打也缓慢下来。不是因为力竭,而是因为……十四行诗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皮肤上,那绝望的、带着血沫的哀求声,像一根根细针,刺入了她被药物和仇恨麻痹的心脏深处。
她能感觉到十四行诗身体的颤抖,能闻到她发间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能感受到那拥抱中蕴含的、几乎要将她灵魂也灼赡痛苦和……不容置疑的爱。
恨意依旧在燃烧,药物的狂躁仍在血管里奔腾。
但在这具疯狂躯壳的最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维尔汀停止了攻击,僵直地站在那里,任由十四行诗抱着。她脸上的疯狂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混杂着痛苦、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的空洞。
拳击馆内,只剩下十四行诗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和两人沉重交织的呼吸声。
许久,维尔汀将十四行诗推开,冷漠的眼神中透露着恨意,紧接着,维尔汀留下一句:“我的内心,已然空无一物……不要再费尽心思去找了……”
罢,维尔汀落寞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拳击馆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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