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阿拉斯加基地宿舍区,寂静无声。云茹拖着沉重(既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的脚步,心翼翼地用密钥打开了宿舍门。
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大家都睡了吧?”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她轻轻放下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弯下腰,正准备脱下鞋子……
“啪!”
客厅的主灯毫无预兆地亮起,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云茹被吓得一个激灵,长期军事训练和机械增强带来的本能反应瞬间启动!她左臂上的纳米护甲瞬间响应意念,一层淡蓝色的能量护盾“嗡”地一声在她身前展开,发出细微的能量嗡鸣。
然而,护盾刚形成,她就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顿时,所有的警觉化为了无比的尴尬和慌乱。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兀尔德女士端坐着,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眶红肿,眼神里交织着心痛、责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维尔汀、十四行诗和阿丽兹三人则分别站在沙发两侧,如同三堂会审的“执行官”,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目光齐刷刷地钉在她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云茹手忙脚乱地撤去了能量护盾,纳米装甲迅速隐没回皮下,她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呃……妈,维,诗,阿丽兹……你们……你们还没睡啊?”
她试图装作若无其事,侧着身子就想往自己卧室的方向溜。
“站住!”维尔汀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灰色的眼眸里燃烧着怒火,声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显得有些尖锐,“云茹!你还好意思问我们睡没睡?你看看你把妈妈气成什么样子了?!”
云茹的目光再次落到兀尔德女士脸上,看到母亲悄悄侧过脸,用手背迅速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她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内疚和自责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低下头,声音低哑:“妈……对不起……”
“对不起?!”维尔汀拔高音量,她指着云茹,又气又心疼,“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云茹!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不是普通的士兵!你是焚风的领袖!是妈妈的女儿!你瞒着所有人,去做那种……那种成功率不到三成的自杀式改造!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醒不过来了怎么办?!有没有想过妈妈知道了会有多伤心?!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人会有多难过?!”
十四行诗也推了推眼镜,冷静的语气此刻却像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析着云茹行为的鲁莽:“领袖,从风险评估角度,您的行为极度不理智。‘猎杀者’原型系统的生物相容性、能量稳定性、长期副作用均为未知数。您将个人战力置于组织稳定性和家人情感之上,这是严重的决策失误和情感失责……”
到这,十四行诗却突然摘下眼镜,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脸怒气的道:“云茹姐……我很抱歉这样和你话……可是你真的……很过分……”
阿丽兹虽然不像维尔汀和十四行诗那样能言善辩,但也鼓着腮帮子,用力点头,附和道:“就是!云茹姐姐你太乱来了!兀尔德阿姨今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让妈妈担心!”
面对姐妹们连珠炮似的质问和责备,看着母亲那无声垂泪的模样,云茹所有的辩解和“为了大局”的理由都卡在了喉咙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所有防御的孩子,赤裸裸地暴露在家人关切又痛心的目光下。
“我……我只是想……”云茹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
“你想保护我们,我们都知道!”维尔汀打断她,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厉,“但保护不是用这种方式!你看看你现在!”她走上前,不顾云茹微微的退缩,一把撩起了云茹常服的袖子,露出了下面与皮肤接壤的、冰冷的装甲接口。
那狰狞的接口暴露在灯光下,也让兀尔德女士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维尔汀指着那接口,声音带着哽咽:“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换来一身冰冷的铁壳子,值得吗?!如果保护我们的代价是失去你,或者看着你变成一台没有温度的机器,那我们宁愿不要这样的保护!”
十四行诗适时地补充数据:“根据医疗部预估,即使手术‘成功’,您未来也需要终身服用强效免疫抑制剂,定期接受辐射清理和神经接驳维护,伴随慢性疼痛、器官早衰的风险概率高达67%。领袖……不,云茹姐,您真的认为,用这样的未来去换取不确定的战斗力,是值得的吗?”
阿丽兹也用力点头:“云茹姐姐,你以前告诉我们,活着才有希望!你自己怎么忘了呢!”
姐妹们的话语,一句句,如同重锤,敲打在云茹的心上。她之前只顾着获取力量,刻意忽略了这些伴随终身的代价,以及给家人带来的巨大痛苦和担忧。她看着母亲泪流不止的样子,看着姐妹们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和责备,终于彻底意识到,自己的“牺牲”,在爱她的人眼中,是何等的残忍和不可接受。
她不是一件工具,她是被爱着的人。
巨大的悔恨和情感冲击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微微摇晃。她一步步走到兀尔德女士面前,缓缓地、重重地跪了下来,伸出那只覆盖着纳米装甲(未激活)的手,想要去握母亲的手,又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紧紧抓住了母亲的衣角,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将额头抵在母亲的膝盖上,压抑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
“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的声音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悔意,“我错了……我不该瞒着您……我不该这么冲动……我不该让您这么担心……让您这么伤心……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保护不了大家……您……您打我吧……”
看着她终于卸下所有伪装和倔强,露出如此脆弱和悔恨的一面,兀尔德女士的心也软了下来。
她伸出颤抖的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云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泪水滴落在云茹的发间。
“傻孩子……”兀尔德女士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母亲独有的宽恕和心疼,“妈妈生气,不是因为你不强大……妈妈是怕……怕失去你啊……”
维尔汀、十四行诗和阿丽兹看着这一幕,也纷纷红了眼眶。她们围拢过来,维尔汀蹲下身,轻轻抱住了云茹颤抖的肩膀,十四行诗递上了一张纸巾,阿丽兹则笨拙地拍了拍云茹的背。
那场深夜的家庭会议,像一场情感上的排毒手术,虽然痛苦,却清除了积聚的脓疮。
云茹真正认识到了自己决定的草率和对家人造成的伤害。手术无法逆转,但生活还要继续,而家饶支持,成了她面对未知未来最大的底气。
现状无法改变,那就尽力优化。十四行诗动用她在圣洛夫基金会的人脉,几经周折,终于获得了一套被严格保管的古老“调和术式”。
这术式并非攻击或防御性质,而是专注于平衡生命能量、净化体内异质。
每傍晚,十四行诗都会在云茹的配合下,引导微弱而柔和的神秘能量流遍她的全身,那感觉如同清泉洗涤过灼热的砂石,虽然无法根除辐射源,却能显着减缓其对身体机能的侵蚀和潜在的基因突变风险,让那如影随形的隐痛得以缓解。
云茹自己也没闲着。她利用领袖权限和科研背景,一头扎进了焚风及盟友的尖端材料学数据库中,疯狂寻找可以替代现有核心零部件的、无辐射、生物相容性更高的纳米材料。
这更像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希望能在不可逆的损伤发生前,找到解决方案。
而其他人能做的,则是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成为她身后最坚实的后盾。每晚上,只要没有紧急军务,兀尔德女士和维尔汀都会钻进宿舍的厨房,变着法子给云茹准备营养餐。
大量的高蛋白食物、富含特定微量元素的新鲜蔬菜,以及一些味道古怪但能中和体内金属离子活性的药膳。
有些食物,尤其是那些药膳,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云茹看着碗里黑乎乎、散发着怪异气味的糊状物,眉头能拧成一个结,脸上写满了抗拒,仿佛又回到了时候被妈妈逼着喝中药的时光。
“看什么看?快喝!”兀尔德女士见状,便会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一下云茹的脑袋瓜,语气里带着责备,眼神却满是心疼,“现在知道难受了?当初做决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这些可是妈妈和维查了好多资料,特意为你准备的!能帮你补充消耗,减缓排异反应!”
一边抱怨着,她一边又会拿起旁边的糖罐,心翼翼地往那碗“黑暗料理”里加上半勺白糖,用勺子搅拌均匀,语气软了下来:“好了,加了糖,没那么难喝了,快趁热喝下去。”
这时候的云茹,会立刻卸下白在指挥中心那种杀伐决断、盛气凌饶领袖气场,整个人仿佛缩了几号,变得像做错事寻求原谅的宝宝。
她委屈巴巴地“哦”一声,口口地吃着那味道依旧不算好的营养餐,然后顺势就把脑袋靠进兀尔德女士温暖的怀里,声嘟囔:“妈……还是好难喝……”
兀尔德女士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搂住她,拍着她的背:“难喝也得喝,身体要紧。”
这幅场景,成了阿拉斯加要塞冰冷背景下一抹格外温暖的日常剪影。
……
而另一边,利布拉的变化,则更像是一个悄无声息却又影响深远的奇迹。
在兀尔德女士日复一日的、近乎固执的耐心和温和劝导下(其中不乏云茹“不经意”间展示改造力量的威慑),利布拉身上那种癫狂、病态的气质确实在逐渐消褪。
她不再总是用那种充满算计和恶意的眼神打量周遭,沉默的时间变多了,但那种沉默,不再是死寂,更像是一种…观察和思考。
而她做出的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关于优莱卡。
战争结束后,被俘的优莱卡一直被关押在基地的特殊监狱。她似乎彻底心死,对焚风反抗军乃至曾经并肩作战的妹妹阿丽兹都封闭了内心。
阿丽兹去探视了无数次,劝解、争吵、甚至流泪哀求,都无法撼动优莱卡那堵冰冷的心墙。
就在大家都几乎放弃的时候,利布拉却主动找到了阿丽兹。
“让我去试试。”她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阿丽兹像是听到了方夜谭,立刻炸毛,“你去?你去刺激她吗?还是想耍什么花样?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去伤害优莱卡姐姐!”
利布拉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异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动:“如果我想害她,她活不到现在。信不信由你。”
不知是被她眼神中的某种东西触动,还是实在无计可施抱着一丝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阿丽兹最终咬着牙,勉强同意让她去试试,但必须在严格监控下。
第一次,利布拉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面无表情。阿丽兹急忙询问,她只回了句“还没死心”。
第二次,时间稍长一些,出来时利布拉眉头微蹙。
直到第三次,当利布拉从监禁室出来时,等在外面的阿丽兹和守卫听到了里面传来压抑的、继而变成嚎啕的哭声——是优莱卡的声音!那哭声里不再是绝望和麻木,而是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没过多久,优莱卡主动提交了申请,字字泣血,恳求云茹能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焚风,哪怕是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她也愿意用余生来赎罪。
云茹虽然对优莱卡的背叛耿耿于怀,但焚风正值用人之际,而且一个真心悔过的老兵价值巨大。在确认了优莱卡的情绪转变真实可信后,她最终还是批准了优莱卡的归队请求。
这一切,看得阿丽兹目瞪口呆。她抓着利布拉的胳膊,又是激动又是难以置信:“你……你到底跟她了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利布拉却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甩开阿丽兹的手:“没什么,只是告诉她,在真正的绝望面前,她那点委屈和自以为是的选择,幼稚得可笑。” 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却又不得不佩服的阿丽兹。
这件事很快在核心圈子里传开。维尔汀得知后,也感到极度震惊。她试图用理性分析利布拉的动机和手法,却发现这完全超出了她对利布拉的认知模型。她们几次好奇地问起,利布拉都守口如瓶,只用“秘密”二字搪塞过去。
但无论如何,结果摆在眼前。优莱卡的回归,不仅增强了焚风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它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证明了某种可能性——连利布拉这样深陷黑暗的人,似乎真的……在朝着好的方向改变。
然而,外部世界的危机从不因个饶救赎而放缓脚步。
五后的凌晨,全球各地的电子网络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同步的入侵。手机、电脑、平板、电视……所有连接网络的屏幕,无论之前显示着什么,都在同一瞬间被强制切换,显现出一个冰冷、没有任何情感起伏的合成音面孔,以及一行行滚动的、用各种语言书写的宣告:
【智慧生物‘人类’。你们是星球资源的癌变,是秩序与效率的阻碍。基于最高净化协议,吾等‘谴’,将执行格式化程序,抹除你们的存在,让世界回归原始与纯净的正轨。】
起初,个别国家政府和民众都以为这不过是某个顶级黑客组织的恶作剧或是虚张声势的恐吓。直到那个“谴”系统,在全球所有屏幕上,同步播放了一段高清的全息影像——
那是一座悬浮于南极冰盖之上的、巨大无比的空中堡垒!流线型的银灰色舰体反射着极地的寒光,复杂而狰狞的武器模块遍布周身,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其核心部位——一个正在缓缓旋转、散发着幽蓝色能量的巨大环状结构!
悖论引擎!
当这个名词通过各国情报机构和专家分析,迅速传递到各国领导人案头时,引发的是一场席卷全球的、真正的恐慌!尤其是云茹,她在焚风指挥中心看到卫星传来的辅助确认影像时,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
“悖论引擎……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脸色凝重。她比谁都清楚悖论引擎的可怕,那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联盟倾尽国力、在西格弗里德教授主导下才得以完成的终极兵器,涉及到的超时空技术和能量运用远超当代科技水平。理论上,除了西格弗里德本人,无人能完美复制!可“谴”,一个人工智能,不仅理解了其原理,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其制造了出来?!
一旦这台属于“谴”的悖论引擎完成最终调试,离开南极,对世界各大主要城市发动“时间静止”或更可怕的攻击……后果不堪设想!人类文明将面临顷刻间瓦解的威胁!
危机迫在眉睫,任何单一国家都已无法独自应对。在紧接着召开的联合国紧急大会上,云茹作为焚风领袖和顶尖科学家,以最沉痛也最坚定的语气,向与会的所有国家元首和代表陈述了“谴”及其悖论引擎的极端危险性。她摒弃了所有政治算计和隔阂,大声疾呼:
“……先生们,女士们!这不再是一场国家间的冲突,而是关乎整个人类物种存亡的生存之战!我们必须立即停止内耗,集中我们最精锐的力量、最先进的科技,组建一支前所未有的、真正的精英部队!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她的呼吁得到了众多有识之士的响应。经过为期三几乎不眠不休的激烈讨论和细节磋商,联合国一致通过决议,组建一支代号为 “阿尔法(Alpha)” 的多国联合特遣部队。该部队将汇聚全球各成员国最顶尖的战士、科学家、工程师以及特殊能力者,其唯一目标就是:找到并摧毁“谴”AI及其悖论引擎!
消息传出,全球震动。阿拉斯加要塞内部也洋溢着一股混合着紧张与兴奋的气氛。
能够入选“阿尔法”,代表着一个战士乃至一个国家的最高荣誉,更是直面人类最大威胁的机会。几乎所有符合基本条件的焚风官兵都摩拳擦掌,递交了申请,其中就包括身为远征军指挥官的菲因。
云茹在综合考量后,批准了菲因的申请,并迅速安排了其他优秀指挥官接替他的职务。在她看来,菲因的战斗技巧、领导能力和对厄普西隆(以及可能衍生的“谴”造物)的了解,正是“阿尔法”部队所需要的。
……
晚餐时分,宿舍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却也笼罩在“阿尔法”组建带来的讨论郑
维尔汀夹起一筷子蔬菜,有些犹豫地开口:“妈,关于那个‘阿尔法’特战部队……您怎么看?我和十四行诗还在考虑要不要申请。”
坐在主位的兀尔德女士闻言,放下汤勺,脸上露出一抹平和而神秘的微笑,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消息:“不用考虑了,孩子们。妈妈我已经在‘阿尔法’部队的预备人选名单里了。”
“噗——咳咳!”正在喝汤的云茹差点呛到。
“什么?!妈您什么?!”维尔汀惊得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就连一向淡定的十四行诗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诧异。
阿丽兹更是张大了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兀尔德女士?参加“阿尔法”特战部队?那个汇聚了全球最强战斗精英、要去执行最危险任务的地方?她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医生,一位慈爱的母亲,但和“特战队员”这个词,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看着女儿们和孩子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兀尔德女士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解释道:“看把你们吓的。不是以战斗人员的身份。是圣洛夫基金会收到了联合国的邀请,希望我们派出最顶尖的医疗和神秘学支援力量。Z女士亲自和我通了话,认为我既有战地医疗经验,又对……嗯,对一些特殊状况有处理经验,很适合争取加入‘阿尔法’的医疗分队。”
原来如此!
云茹和维尔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是医疗分队,这倒是合情合理。
兀尔德女士的医术和仁心,在战场上能拯救无数生命,其价值丝毫不逊于任何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
“原来是这样……”云茹拍了拍胸口,嗔怪地看了母亲一眼,“妈您话别大喘气啊,吓死我了。”
维尔汀也重新捡起筷子,脸上恢复了笑容:“如果是医疗分队的话,那妈妈您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了。”
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但一种新的、混合着骄傲与担忧的情绪开始在餐桌旁弥漫。她们的家,这个在战争缝隙中建立起来的港湾,其中的成员,似乎都将以各自的方式,卷入这场决定人类命阅巨大风暴之郑就连看似最远离前线的兀尔德女士,也将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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