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芽破雪时
春风踩着残雪的尾巴漫过草原,生态守护碑下的三棵沙棘苗像是听见了召唤,枝桠上的嫩芽一舒展,从鹅黄渐染成翠绿。萧凡蹲在苗边,指尖轻轻拂过新抽的叶片,叶之澜抱着已经半岁的萧予安、萧予宁站在一旁,两个家伙穿着浅粉色的棉袄,手扒着摇篮边,好奇地盯着晃动的绿叶。
“爸爸,树苗长叶子啦!”叶澜像只蝴蝶似的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她的画本。才过了一个冬,5岁的姑娘又长高了些,辫子扎得更整齐了。她翻开画本,指着上面层层叠叠的绿色涂鸦:“你看,我画的树苗,和真的一样高了!”萧汀跟在姐姐身后,手里举着一根刚捡的树枝,学着萧凡的样子给树苗松土,眉头皱着,一脸认真:“姐姐,我要帮树苗除虫子,不让虫子咬它。”
萧凡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汀汀真能干,不过现在还没虫子,我们先给树苗浇点水,让它长得更壮。”他提起旁边的水桶,叶澜立刻抢过一个杯子,萧汀也赶紧拿起自己的铲子,姐弟俩蹲在苗边,心翼翼地把水浇在根部。叶之澜把萧予安抱下来,让她坐在铺着毡子的地上,家伙伸出胖乎乎的手,想去抓树苗的叶子,叶之澜赶紧扶住她:“安安乖,轻轻摸,别把叶子弄坏了。”萧予宁在摇篮里蹬着腿,嘴里“咿呀”地叫着,像是在给姐姐加油。
日子一暖和起来,草原上的枯草渐渐返青,远处的山峦也披上了新绿。沙棘苗长得越来越快,枝条已经有手指粗细了,叶片间还冒出聊花苞。叶澜每都会来给树苗画画,从嫩芽初绽到花苞满枝,画本上记满了树苗的成长。萧汀则成了树苗的“守护神”,每早上都要绕着树苗跑三圈,检查有没有野兽来过的痕迹,要是发现叶片上有露珠,他会高胸喊:“姐姐,树苗喝到露水啦!”
这清晨,萧凡像往常一样去碑下查看沙棘苗,刚走到近前,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弯腰拨开沙棘苗旁边的草丛,只见一只羽毛灰褐色的鸟正卧在那里,翅膀微微颤抖着,嘴里发出微弱的啾鸣声。“这是只百灵鸟,好像受伤了。”萧凡心翼翼地把鸟捧起来,发现它的翅膀上有一道细的伤口,正渗着血。
叶澜和萧汀赶来时,正好看到萧凡在给鸟包扎。“爸爸,鸟怎么了?”叶澜跑到跟前,大眼睛里满是心疼。萧汀也凑过来,声问:“它是不是从树上掉下来了?”萧凡点点头,把包扎好的鸟放在手心:“它翅膀受伤了,暂时飞不起来,我们先把它带回家养伤吧。”
回到家,叶之澜找来了一个盒子,铺上柔软的干草,把鸟放了进去。叶澜端来一碟清水,萧汀则从厨房里拿来了米,姐弟俩蹲在盒子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鸟。“鸟,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叶澜轻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鸟的羽毛。萧汀也:“等你好了,我们就带你去看树苗,让你在树上筑巢。”
接下来的几,叶澜和萧汀每都会给鸟喂食、换水,观察它的伤势。萧予安和萧予宁也对这个新客人充满了好奇,每次叶之澜把她们抱到盒子旁边,两个家伙都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鸟看个不停,偶尔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在大家的悉心照料下,鸟的伤势很快就好了,开始在盒子里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爸爸,鸟好啦,我们把它放了吧。”叶澜拉着萧凡的衣角。萧汀也点点头:“它肯定想妈妈了,想回到草原上去。”萧凡笑着答应了,带着孩子们来到碑下的沙棘苗旁。叶澜打开盒子,鸟扑棱一下飞出了盒子,在沙棘苗的枝桠上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孩子们叫了几声,像是在道谢。“太好了,鸟回家了!”叶澜拍手欢呼,萧汀也高胸跳了起来。
从那以后,这只百灵鸟就成了沙棘苗的“邻居”,每都会在枝桠上筑巢、唱歌。叶澜和萧汀每次来给树苗浇水,都会和鸟打招呼,有时候还会把米撒在树下,看着鸟啄食。萧予安和萧予宁也渐渐学会了模仿鸟的叫声,每次听到鸟唱歌,她们都会跟着“咿呀”学语,可爱极了。
随着气越来越热,沙棘苗的花苞也慢慢绽放了,淡黄色的花在绿叶间显得格外娇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草原上的蜜蜂也被花香吸引过来,在花丛中嗡呜采蜜。叶澜兴奋地拉着萧汀的手:“弟弟,你看,蜜蜂也来啦,它们要给树苗传播花粉,这样树苗就能结果子了!”萧汀看着忙碌的蜜蜂,想起了去年冬给蜂箱裹干草的场景,自豪地:“我就蜜蜂会来的,我们保护了它们,它们也会帮助我们的。”
这中午,叶之澜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午休,突然听到叶澜的叫声:“妈妈,快来呀,树苗下面有虫子!”叶之澜赶紧跑过去,只见沙棘苗下面的草丛里,几只的毛毛虫正在啃食草叶。叶澜急得快哭了:“妈妈,它们会咬树苗的叶子吗?我们快把它们赶走!”叶之澜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笑着:“别担心,这些是菜青虫,它们只吃野草,不会伤害树苗的。而且,它们长大后会变成蝴蝶,还能帮树苗传播花粉呢。”
“真的吗?”萧汀好奇地问。叶之澜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草原上的每一种生物都有它们的作用,我们要保护它们,这样草原才能保持平衡。”叶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画本,把这些的毛毛虫画了下来,还在旁边画了一只漂亮的蝴蝶。萧汀则学着姐姐的样子,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一个大大的草原,上面有树苗、鸟、蜜蜂和蝴蝶。
没过多久,菜青虫真的变成了蝴蝶,五颜六色的蝴蝶在沙棘苗的花丛中飞舞,给草原增添了不少生机。叶澜和萧汀每都会来这里,看着蝴蝶飞舞,听着鸟唱歌,给树苗浇水、施肥。萧予安和萧予宁也已经学会了爬行,叶之澜把她们放在铺着毡子的地上,两个家伙会顺着草地爬向沙棘苗,伸出手去抓飘落的花瓣,脸上满是纯真的笑容。
夏过去,秋悄悄来临。沙棘苗的枝头结出聊果实,从绿色慢慢变成了橙黄色,像一串串的灯笼挂在枝桠上。叶澜第一个发现了果实,她兴奋地跑回家,拉着萧凡和叶之澜来到碑下:“爸爸,妈妈,树苗结果子啦!”萧汀也跑过来,踮着脚尖想去摘果实,被萧凡拦住了:“汀汀,现在果实还没成熟,等成熟了,我们再一起摘。”
叶澜赶紧拿出画本,把结满果实的沙棘苗画了下来,还在旁边写了“丰收”两个字——这是她刚从叶之澜那里学会的。萧汀则在旁边数着果实:“一个、两个、三个……好多呀,等成熟了,我们可以摘下来给妹妹们吃,给张爷爷和老马爷爷吃。”
随着果实一成熟,沙棘苗的枝头变得沉甸甸的,橙黄色的果实散发着浓郁的果香。萧凡决定举办一场“沙棘丰收节”,邀请村里的村民们一起来分享丰收的喜悦。叶澜和萧汀积极地准备着,叶澜把自己画的沙棘苗成长过程的画都挂了起来,萧汀则跟着萧凡一起采摘成熟的沙棘果。
丰收节那,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大家围在生态守护碑下,看着挂满果实的沙棘苗,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萧凡把采摘下来的沙棘果分给大家,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每个人都赞不绝口。王大叔咬了一口沙棘果,笑着:“这果子真好吃,没想到我们亲手种的树苗,竟然结出了这么甜的果实,这都是萧凡一家的功劳啊!”
叶澜站在人群中间,拿着自己的画本,给大家讲述着沙棘苗的成长故事:“冬的时候,我们给树苗盖被子,下雪的时候,我们给它搭防护棚,春的时候,我们给它浇水、松土,夏的时候,鸟和蜜蜂都来帮忙,现在,树苗终于结果子了!”萧汀也凑过来,大声:“我们还要保护草原上的每一种生物,让草原变得更美丽!”
叶之澜抱着已经快一岁的萧予安、萧予宁,看着两个大孩子自信地讲述着,眼里满是骄傲。萧予安和萧予宁也学着大家的样子,伸出手去抓沙棘果,虽然还不会话,但脸上的笑容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草原上,给沙棘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萧凡牵着叶之澜的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感慨:“从冬的暴雪到秋的丰收,我们和孩子们一起守护着这片草原,也守护着这些的生命。这些沙棘苗不仅结出了甜美的果实,更在孩子们的心中种下了守护的种子。”叶之澜点点头,轻声:“是啊,这些种子会慢慢发芽、长大,就像这些沙棘苗一样,成为草原未来的希望。”
叶澜和萧汀拉着手,坐在沙棘苗旁边,看着夕阳下的草原,嘴里哼起了那首熟悉的防火儿歌。鸟在枝桠上唱和着,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萧予安和萧予宁在草地上爬着,追逐着飘落的落叶。草原上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而这份守护的故事,还在继续书写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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