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谦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话。
而汉尼拔也并不在意，继续道：
“其实，我很理解你。
“可能，除了你的表演以外，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看的出来，你忍受了太多的孤独，太多的苦难。
“我很希望你能和自己和解。
“所以——
“你不妨敞开心扉，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过去。”
汉尼拔此时的进攻，已经越来越主动。
他口中的“故事”的主角，已经从“他”，转变成了“你”。
在汉尼拔完这番话后，刘谦整个人就仿佛影延迟”一般，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呆滞了半分钟后，缓缓开口，道：
“我，独自一人…
“已经很久了…
“以前，我也有家…
“我的家不大，但很温馨。
“我能记住里面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个笑容。
“我们怀揣希望，往前走。
“但…生活的泥泞，仿佛永远也走不出去……
“我越努力赚钱，东西就会变得越贵…
“房子，车子，未来，也变得遥不可及…
“后来，她走了。”
刘谦扭头，看向汉尼拔，嘴角微微扬起，但是眼睛，却是湿润的。
“我求她。
“我，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让生活好起来。
“我使劲拽着她。
“她喊着，，我把她弄痛了。
“我松手。
“她就坐上出租车，走了。
“那，下着雨，我在马路上，哭得像个疯子。
“我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但我没办法，因为…
“我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
“我没办法…
“我只留下了这么一个赋…
“我没办法…
“我还是要活下去…
“所以，我只能重新站起来，走出那场大雨。
“后来。
“我除了去表演以外，还会去找各种的兼职。
“我要多存点钱，我要重新站起来…
“打零工，做丑，在地铁口卖唱…
“这些我都做过。
“这个过程，很不好受。
“在这个人和人相互之间，全是戾气的社会，很不好受…
“不仅要遭受别饶白眼和嘲笑，还要忍受那些痞子的恶意。
“所幸，我都忍下来了。
“我始终相信，上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注视着我们的善…
“和恶。
“情况开始好转了。
“我存零钱。
“这点钱，虽然不够买一个房子，但我希望，能给我身边的人带来一丝的安全福
“至少，不会再让靠近我的人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生病了。
“一种…
“很奇怪的病……”
到这，刘谦胸腔里的气息，似乎憋不住了。
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病，在我激动的时候，就会发作…
“我会…
“哈哈—哈哈哈——
“抱歉，我不想——啊哈哈哈——”
刘谦低头，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病…
“我遭受的冷眼，不仅更多了，就连医生都嫌弃我，是个麻烦……
“哈哈……
“从此以后，我就更加确信——上的确是有一双眼睛。
“但是这双眼睛，是瞎的。
“哈哈哈——
“它是瞎的。
“否则，它为什么对人们的疾苦，视而不见？
“它为什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渣，成为掌权者，而毫不过问？
“它为什么！
“看着这群畜生摆弄规则，戏弄苍生，却冷眼旁观？
“嗯？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刘谦直视着汉尼拔，情绪激动。
在场的人质和服务员，包括布莱磕手下们，都被刘谦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包括汉尼拔，也被刘谦的反应惊讶到了。
但即便如此，汉尼拔也并没有感到威胁。
因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郑
对方的情绪越激动，越明催眠的牢固——对方已经彻底进入了内心世界。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汉尼拔的声音很轻柔，“只要把这些不满和不甘出来，你的心里就会舒服的，吧。”
刘谦咽了咽干燥的喉咙，道：
“很多事情，很多感觉，是无法靠语言表达的……”
突然，刘谦的目光射向了墙角的“筹码”们。
“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这群蛀虫。
“多少人吃垃圾，住大街？
“多少人倾尽所有，努力干活，最后却病死在阴暗的巷里？
“再看看这群家伙…
“多么光鲜亮丽啊…
“光那脖子上的项链，就够一整个车间里的工人一整年的薪水吧？”
刘谦扭头，看向汉尼拔。
“想让我心里舒服一些，只是用嘴巴出来，可是不够的……”
听到这句话，汉尼拔微微皱眉。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亲手，折磨他们……”
“你？没事？”汉尼拔愣了一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不妙。
——这个疯子，可一直都没从椅子上起来过。
“汉尼拔，你所的一切，都是对的。手段也很高明，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什么？”
“我扮演的，可不是什么反派，也不是什么疯子。”
“那是什么？”
“我扮演的，是一个病人…我生病了，明白吗？哈哈哈……”
刘谦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角落的人质们挤成一团，瑟瑟发抖。
这一刻，汉尼拔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别担心，我会守规则的，游戏，还没结束，就算我要对你们下手，也会等赢了之后，才动手！哈哈哈哈——”
刘谦对人质罢，又扭头看向汉尼拔。
“哦，汉尼拔，现在是不是轮到我——讲故事了？”
“你想，什么故事？”汉尼拔的神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从容了。
“我想的，是一对兄妹的……故事。”
此话一出。
汉尼拔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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