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的心跳突然加速，不可思议的看向秦言。
当他默默的接过请柬的时候，她抱着女儿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何景琛的都是真的，秦言曾经双手沾满了鲜血...
苏婉宁脸色苍白，突然觉得同床共枕五年的丈夫，有些陌生，她看了看怀里的白，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白，”
苏婉宁放下女儿，指了指幼儿园的游乐设施，“你去游乐园先玩一会儿。”
秦月白看了看奇奇怪怪的三人，点零头，撒腿跑开了。
“还有事？”
秦言看向李三，眼中露着杀意，厉声问道。
李三浑身一颤，那种眼神让他胆寒，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有的杀意、
纵是他这样身经百战的人，也开始重新审视他。
付鹏一方面让他送请柬，另一方面想试试秦言的身手。
但现在，李三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立即堆笑道：“没有了。”
“你可以滚了。”秦言面无表情的道，平淡的语气让人不可抗拒。
李三咬了咬牙，憋着一口气离开了，他能确信，如果不是秦言的老婆女儿在场，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开。
“你听到了。”
秦言看向苏婉宁，他不想把苏婉宁和女儿卷进来，但事与愿违。
“嗯。”
苏婉宁看着远处的女儿滑滑梯的女儿，沉默地看着白在游乐设施上爬上爬下。
“想问什么就问吧。”秦言的声音很平静。
“你...杀过人吗？”
“很多。”
这个答案像块冰滑进苏婉宁的胃里。
“比如？”
“恐怖分子，人口贩子，战争罪犯......”
秦言看着远处的女儿，他突然失笑摇头道：“这些都不重要了。”
苏婉宁的思绪翻涌——我嫁了一个杀手？
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想和我离婚？”
“是因为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还是因为你见不得光的过去？”
秦言的身体瞬间绷紧，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锐利光芒：“这都多少章了？你还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出现二选一的时候，你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何景琛，而不是我？”
苏婉宁怔住了，然后，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呢喃道：“我没有...他今拿着你的资料找我，我没有选择相信他...”
秦言甩开她：“别骗自己了，你喜欢的是他，而不是我，非要我把话明白吗？”
苏婉宁眼眶泛红，嘴唇颤抖着：“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时被那些资料吓到了。我和他，从来没有什么。”
秦言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在嘴硬。你每次遇到事都先找他，什么时候想过我。”
苏婉宁心中五味杂陈。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在不经意间伤了秦言的心。
可我真的和何景琛没什么啊？
但此时已经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她鼓起勇气：“秦言，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你的过去我可以不计较...”
“算了吧，下一次，但凡还有下一次，我肯定又是多余的那一个！”
秦言冷冷的看着她，突然叹息道：“我们彼此已经没有感情了。”
“骗人...你明明还爱着我！”
苏婉宁哽咽着：“你又在故意这样的话，离婚是为了保护我...”
秦言摇了摇头：“别自以为是了，我心里只有女儿。”
“离婚协议是你自己亲手签的，苏婉宁，结束这场闹剧吧、”
“我不要，我不要...”
苏婉宁无助的恳求道，眼中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这时，远处传来秦月白的哭喊声：“爸爸...呜呜呜...”
两人急忙看过去，原来是一个男孩踢皮球把秦月白撞倒在地。
苏婉宁刚要冲过去，秦言却更快一步。
他跑到秦月白身边，轻声安慰着她，然后问道：“怎么回事？”
“呜呜呜...他欺负我，踢球把我撞倒了，还我走路不看...”
男孩抱着皮球，走过来：“本来就是你不看路。”
秦言眉头紧皱，二话不，将他手上的皮球夺过来，瞄准一个墙角尖，一脚把皮球踢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男孩哇哇哭了起来：“哇呜哇，我要妈妈...”
白开心的鼓掌。
苏婉宁看着这一幕，脑中嗡嗡作响，快步走了过去，抱起女儿急切问道：“宝贝，你没事吧？”
“妈妈，爸爸刚才好帅对不对！！”
秦言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白也很棒，被欺负了知道叫爸爸。”
苏婉宁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她熟悉的温柔，也有她陌生的阴影。
她想起这五年来，秦言默默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深夜等她加班的灯光，生病时熬的红糖姜茶，为她挡下的每一次风雨...
这个男人或许有黑暗的过去，但他给自己和女儿的爱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你一定还爱着我！苏婉宁暗自想着。
“爸爸，泡泡糖！”
白突然举起手，上面粘着一团粉色黏糊糊的东西，“头发上也有！”
秦言叹了口气，检查女儿的头发：“怎么又把泡泡糖弄到头发上了？”
“丽丽给我的！她可以吹泡泡！”
白兴奋地比划着，“但是我一甩头——啪！粘住啦！”
秦言无奈地摇头：“走吧，湿巾和剪刀在车里。”
“爸爸，抱抱！”
秦月白张开双手：“白要骑恐龙！”
她嘟着嘴不断扭着，苏婉宁把她交给秦言。
秦言双手举高高把她架在脖子上。
白两只手牵着他的耳朵，然后指着车的方向：“冲啊！”
“妈妈快跟上！”
回到车旁，苏婉宁看着他熟练地处理女儿头发上的泡泡糖，手指灵活地避开发丝，剪掉实在解不开的部分。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她蹲下身，帮秦言按住扭来扭去的白。
“别动，宝贝。”她轻声，“爸爸在帮你。”
秦言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她。
苏婉宁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她看到秦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释然，最后化为一种近乎脆弱的叹息。
两人对视着，白不明所以地来回看着父母，手捂住眼睛，奶声奶气道：“白不能看，爸爸妈妈要亲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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