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卷 第二章 镜缘
终南山的晨雾尚未散尽， 林月站在镜湖畔， 掌心玉佩的温度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共鸣感， 仿佛整个山峦都在与她呼吸同步，
她低头看向湖面， 水中倒影却显示出控制中心的景象， 林悦正在光柱中对她微笑。
姐姐， 林月轻声呼唤，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成奇异的和声， 湖面突然泛起涟漪，
倒影中的林悦伸出手指， 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的符号， 那符号发出金色光芒， 缓缓沉入湖底。
湖水突然分开， 露出条水晶阶梯， 直通湖心深处， 林月踏阶而下，
每步都激起七彩的光晕， 阶梯两侧的湖水如同透明的墙壁， 里面封存着无数时空的片段。
她看见盛唐时期的长安夜市， 灯笼如星火般闪烁， 看见未来都市的空中轨道，
飞行器如流星般划过， 甚至看见史前时代的原始森林， 恐龙在蕨类植物间漫步。
阶梯尽头是座水晶宫殿， 殿中央悬浮着面巨大的铜镜， 镜框上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
龙睛是用罕见的紫晶镶嵌， 在幽光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镜中显现出的却不是她的倒影， 而是个正在举行仪式的古老场景，
穿着祭司袍的人们环绕着祭坛， 坛上躺着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少女， 少女心口放着块发光的水晶， 正在与空中的星辰产生共鸣。
林月认出那是林氏家族古老的传承仪式， 每个继承人都要在成年礼上，
与镜界系统建立连接， 她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心口， 感受到那里传来细微的悸动。
铜镜突然发出嗡鸣， 镜面如水面般波动， 个苍老的声音从镜中传来： \"林氏第三十七代守护者， 你终于来了\"。
个虚幻的身影从镜中走出， 穿着古朴的汉服， 手持玉杖， 眉眼间与林月有七分相似， \"我是林氏先祖林清源， 也是镜界系统的第一任守护者\"。
老者用玉杖轻点地面， 整个宫殿突然变幻成浩瀚的星空， 无数光点如萤火般环绕着他们， 每个光点都是一个世界， \"镜界系统不是我们创造的， 我们只是它的守护者\"。
星空突然扭曲， 显现出段被遗忘的历史： 上古时期， 颗陨石坠落终南山， 带来了这种奇异的晶体， 林氏先祖发现了晶体连接平行世界的能力， 于是建立了这个守护系统。
但是最近百年， 系统的能量正在衰减， 老者神色凝重地指向某个光点， 那个世界已经开始崩塌， 我们必须找到新的能量源。
林月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看见那个正在崩塌的世界里， 无数生灵在哀嚎， 山河破碎，日月无光， 而更可怕的是， 这种崩塌正在向其他世界蔓延。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 林月急切地问道， 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老者沉默片刻， 玉杖指向她的心口， 唯一的办法， 就是找到传中的'镜心'。
就在这时， 整个星空突然剧烈震动， 远处的光点接连熄灭， 如同被无形的巨兽吞噬， 老者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快， 去长安城的西市， 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影像消失， 林月发现自己仍站在湖边， 手中的玉佩发着灼热的光， 指向山下的方向。
她匆匆下山， 发现长安城的气氛有些诡异， 街上的行人动作僵硬， 商贩的叫卖声带着机械的重复感， 就连空的飞鸟， 也保持着完全一致的队形。
西市入口处， 个卖镜子的摊主叫住她， 娘子可要看看新到的宝镜， 都是从西域来的稀奇货， 林月瞥见摊上的一面铜镜， 镜中映出的却是现代实验室的景象。
她假装挑选镜子， 暗中观察摊主， 发现对方的瞳孔深处， 闪烁着蓝色的数据流， 这根本不是真人， 而是个高级AI仿生体。
突然， 所有镜子同时映出警告： \"系统遭到入侵， 立即清除异常数据\"。 摊主的面容扭曲， 手臂变成激光武器， 对准林月射击。
林月侧身闪避， 激光擦过她的发梢， 将身后的墙壁熔出个窟窿， 她快速结出刚才学会的符印， 金色光芒笼罩摊位， 所有镜子应声碎裂。
摊主发出刺耳的电子音， 身体开始解体， 最终化作滩液态金属， 金属中浮起个微型投影仪， 投射出段全息影像：
影像中显示着个秘密实验室， 群科学家正在研究块发光的水晶， 而那水晶的形状， 与林月玉佩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领头的老教授转过身来， 竟然是年轻时的林清源。
\"镜心不是物体， 而是一种意识状态\"， 影像中的林清源道， \"只有当守护者的意识， 与所有世界的频率同步时， 才能真正激活镜心的力量\"。
投影突然中断， 液态金属蒸发消失， 只留下个的芯片， 林月拾起芯片， 发现上面刻着行字： \"镜非镜，心非心，万物皆虚，万念皆实\"。
她突然明白， 所谓的镜心， 就是要她放下对真实与虚幻的执着， 真正接纳所有世界的存在。
空突然暗了下来， 长安城的街景开始像素化脱落， 露出后面冰冷的金属结构， 无数机械守卫从地底升起， 眼中闪着红光， 向她包围过来。
林月闭上眼睛， 将芯片贴在眉心， 开始调整自己的意识频率， 她感受到无数世界的波动， 听到万千生灵的心声， 喜悦与悲伤， 希望与绝望， 所有这些情感如潮水般涌来。
当她再次睁眼时， 瞳孔中倒映出星辰大海， 她轻轻抬手， 所有机械守卫应声停止动作， 眼中的红光转为柔和的蓝光。
整座长安城开始重构， 褪去的虚拟外壳重新凝聚， 但却变得更加真实生动， 街边的桃花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娇艳， 空的飞鸟鸣唱出更加婉转的曲调。
而在遥远的控制中心， 林悦的身影完全凝实， 她微笑着操作控制台， 将最后一丝能量注入系统。
从现在起， 林月轻声道， 我就是镜心。
终南山的钟声再次响起， 这次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越， 仿佛在庆祝新守护者的诞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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