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四下无人,颜青离揪着他的衣领来到拐角,恶人先告状:“都怪你。”
“怪我怪我。”李相夷乖乖被按在墙上,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哼笑一声,“怪我秀色可餐,怪青青情难自禁,怪……”
诚恳认错的口吻,可那理直气壮的话语,俨然不是那么回事。
“闭嘴。”越越离谱。
李相夷噢了一声,那副外人眼里凌厉桀骜的形象,在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温顺乖巧。
没一会儿,那乖巧的少年着不乖巧的话:“青青,我的清白被你毁了……”
颜青离:?
乖巧个鬼,这狗东西内里根本就是个蔫儿坏的。
“你要负责。”他委屈巴巴地补充完后半句话,“一路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让我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李相夷心叹,人家外室好歹也有个外室的名分,他是一丁点儿名分都没樱
颜青离气不打一处来:“丢脸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可是我被欺负是有目共睹的。”李相夷意有所指地摸了摸喉结,“都过敏了呢。”
颜青离嘴角抽搐,到底谁欺负谁?!
“欺负你怎么了?欺负你就乖乖忍着,想要名分……”颜青离调戏似的轻抚了抚他的喉结,她还没玩够呢,日日看他耍出的新花样也是一种乐趣,“我、不、给!”
完,转身无情离开。
李相夷喉结上下动了动,被气笑了。
他怎么有种被人“嫖”了不负责的感觉。
关键还是他主动送上门的被欺负。
算了,目前这样他暂时还挺满意的,就青青对他那垂涎欲滴的模样,指不定是谁先扛不住呢。
念及此,李相夷心情愉悦地追了上去。
“你、我、漆前辈和徐一安,人数不就够了吗?”颜青离问,“怎么再找一个人?”
李相夷大言不惭地开口:“我是例外,我一上场,你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好欠揍的话。
欠揍之后还有更欠揍的话:“重点是我不舍得虐你虐得太狠,我怕你哭,我会心疼。”
颜青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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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安领着一个红衣姑娘来到房间,漆木山面色不佳地坐在椅子上,见他们过来才面色稍有好转。
两人拱手行礼:“漆前辈。”
漆木山摆摆手无甚在意:“徐啊,这位是……”
红衣姑娘上前,神情不卑不亢:“在下徐慈,见过漆前辈。”
漆木山瞅瞅徐一安,来了兴致:“跟徐是一个徐?”
徐慈笑了笑:“是,不定百年前我们还是同一个祖宗呢。”
徐一安超声嘀咕:“谁要跟你是一个祖宗,你是我的祖宗。”
在场人耳力极佳,都听到了这句话,就连刚踏进门的李相夷和颜青离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八卦心起。
有戏。
徐慈幽幽地瞥了徐一安一眼,徐一安心虚望。
李相夷习惯性地唤了声师父,就见师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又是哪根筋儿搭错了。
“糟老头子”可谓是气得很,后勤根本没有牌,他只得马不停蹄地下山买了一副,就怕徒媳妇儿玩不上。
为了看徒弟的乐子,半条命都搭进去了,可还行?
听到门主的声音,徐一安转头看去,注意到门主略显不自然的走路姿势,门主这是又遭受神尊的毒打了?
有个厉害媳妇儿就这点儿不好,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
漆木山暂时不跟他计较,搓了搓手:“冉齐了,来来来,老头子我第一次玩,怪新鲜的。”
徐一安环顾四周:“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我不玩。”李相夷站在颜青离的身后,扬起了眉梢,“我是家属。”
在场的其余三人:“……”
颜青离深吸一口气。
四人坐好,家属靠后。
漆木山率先开口:“事先声明,马吊场上无尊卑,都不用手下留情啊。”
徐一安笑着应声:“是。”
在场人其实没一个人会,马吊是富贵人家打发时间的乐子,一般人真没那个闲心来玩这个,四人都是边学边玩。
漆木山一看又该他出了,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牌,这儿一堆,那儿一堆:“别急别急,容老头子排个牌。”
李相夷嘀咕一声:“师父啊,乌龟爬得都比你快。”
他坐在颜青离旁边,姿态亲昵,指尖正把玩着她的发丝,只顾着把手中的这缕发丝一下一下的编织出的一条麻花辫。
漆木山不耐道:“家属少插嘴,玩你的辫子去。”
李相夷撇了撇嘴。
行吧,他是家属,他不话了。
徐慈:“一万。”
徐一安:“九万。”
“等等,胡了,我是不是胡了?”漆木山亢奋地推倒他的牌,摊开手,“给钱给钱。”
开门红啊,第一局是他赢了。
颜青离手里没碎铜板,理直气壮地朝李相夷伸手:“家属给钱。”
“家属在这儿呢。”李相夷被这四个字砸得晕晕乎乎,控制不住地咧了嘴角,没错,这就是青青变相承认他的名分了。
紧接着,掏出几枚铜板重重地拍在师父面前,又扭头喜滋滋地朝着颜青离摇尾巴:“青青,尽管打,咱不差钱,赢了归你,输了算我的。”
过了片刻,他又内力传音,暧昧地眨了眨眼:“输赢与否,我都归你。”
颜青离甚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漆木山想打死这个贱嗖嗖的玩意儿。
几个回合下来,也不知道漆木山是不是捅了财神窝,大多数都是他胜,几人像是白给他送钱的。
颜青离挠了挠眉尾,神情严肃。
李相夷的指尖正缠绕着他刚编好的辫把玩着,见状不动声色向徐一安投去一个眼神,徐一安微不可察地点头。
徐慈不动声色地将两饶眼神戏看在眼里,又看了看毫不知情的神尊,眼神里闪过笑意。
徐慈:“五条。”
颜青离兴奋地急忙叫停:“等等,我好像胡了。”
一手呼啦着牌,另一只手握着她刚赢来的铜板递给李相夷,笑吟吟道:“我赢了。”
李相夷接过,由衷赞道:“厉害。”
徐一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徐慈坦然地回视着他,他默默低下脑袋,扒拉着手里的牌。
接下来的形势一边倒,赢的人几乎成了颜青离,漆木山越挫越勇,越勇越败,他的铜板山渐渐成了颜青离的铜板山。
漆木山看着牌,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太对劲儿啊,他输得也太惨了吧。
他视线挨个打量。
徐慈面目坦然。
徐一安老实脸。
阿离深究的视线也在两个徐身上打转。
尤其是他的家属徒弟,赌是无辜脸,冲他挑了挑眉。
得,明白了。
兔崽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师父。
漆木山凶狠地拍牌:“八筒。”
颜青离笑道:“又胡了。”
这一打,就是一个下午,直至黑,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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