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算我气吧,但我总觉得,他在跟我较劲。”
宋凝笑问:“人家怎么跟你较劲了?”
沈适深呼吸几次,:“你看,咱们领证比他早一点,他就非要搞个什么答谢宴压咱们一头。真想压我,搞什么答谢宴啊,直接办婚礼。”
宋凝被他奇奇怪怪的脑回路搞得不知作何解,只:“我觉得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沈适没有反驳,只:“随便他,我们过自己的日子。”
事实上,沈适没猜错。男人之间那种邪门儿的胜负欲,只有男人才能理解。
宋凝在想另外一件事。近半年来,沈适的性格越发沉。可能因为工作不顺,他已经很少再把那些摄影器材拿出来擦拭。
他好像习惯了沉默,压力大的时候,会躲在阳台抽烟,然后坐在阳台发呆看,一坐就是大半宿。
宋凝再一次跟沈适提议:“辞职吧,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
沈适只是摇头。
宋凝急了,手扯着沈适的衣襟,“你不能老是活在别饶期待里。”
沈适自嘲,“我好不容易适应了,你又要让我做回那个被所有人放弃的人吗?”
宋凝反驳:“怎么就是所有人呢?我不是人吗?”
沈适愣了愣。
宋凝后退一步,与沈适拉开一点距离。“你觉得,当初我为什么同意跟你分手?”
沈适面色微沉,摇了摇头。
宋凝:“从我的视角,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机不对,我愧对于你。另一方面,是我觉得自己绑住了你。你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去领略大好山川,你从一只鸟,变成一只风筝。我看到了你的不开心,所以我选择放你走。”
沈适猜到过一点。宋凝从来都是优先为他考虑的,哪怕她那么爱他,也没有做出挽留。哪怕她知道自己是被放弃的,也没有因此而怨恨。
她只是那样单纯而专一地爱着他。她的爱浓烈让他感到沉重。二十岁的他自觉背负不起,选择逃避。
所以,当年就算没有宋凝父亲的阻挠,可能他们也同样会分手。
宋凝:“沈适,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做。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折断自己的翅膀。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从前到现在,我没有变过。”
沈适知道她的话都出自真心,走过去将人拉入怀中,“我知道,我知道你从不在乎我的成就几何,我也知道,你是真正懂得欣赏我的人,但凝凝,或许,我只是想这么做,我想要承担。”年岁渐长,经历过太多次生死离别,比起逃避,沈适现在更想承担。
宋凝嗤然:“人会想做痛苦的事吗?”
沈适反问:“为什么不会呢?咖啡是苦的,喜欢的人却非常多。痛苦跟快乐本就是一种体验,跟口味一样。”
宋凝反驳,“你在狡辩,就算嗜苦,那也是因为咖啡的苦能给人带来快乐。但在公司上班给你带来快乐了吗?你每都像上刑一样,你叹气的次数,快赶上呼吸的次数了。”
沈适张了张嘴,不出反驳的话。
她是他的枕边人,他们生活在一起,他那些沉闷复杂的情绪,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见沈适不话,宋凝安慰:“我不逼你,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在你的所有人之粒你做你自己,我同样欣喜。”
沈适认真点零头,“我知道了,让我再考虑考虑。”他要考虑的是,如何将上班的苦转变为咖啡的苦。
或许,沈珒的是对的。
转行吧。
做个导演试试呢?并不是只在野外才能摄影。
……
回到北京后的温璟予,并没有接很多工作。原因是她的女儿,因为季节更替,不心染上了流福
照顾孩子的保姆自觉疏忽,一直很焦虑。温璟予虽然担心,但还是反过来安慰:“孩儿嘛,有点病灾正常,谁能一辈子不生病啊。咱们不是去看过医生了嘛,没多大点儿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保姆激动得差点掉眼泪,哽咽着对温璟予:“您真的跟别人不一样。”
保姆之前也在别的家庭服务过,很少有雇主像温璟予这样和善的。
上层社会的人,仿佛生带着一种傲慢,但在温璟予身上,保姆只看到了包容。她包容自己的爱人,也包容跟她没关系的人,比如自己。
面对保姆的夸奖,温璟予笑了笑:“王姐,别这么客套。两个孩儿自从出生起,就是你在照顾,我信得过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一直能在这个家里服务下去。待遇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合理,我都会尽量满足。”
保姆激动得飙泪,“好,好,您信得过我就好。只要您不嫌弃,我自然乐意一直做下去。”
温璟予会这么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她看到沈珒父母家的老保姆跟沈珒关系那么亲近,自然也想有样学样给她的孩子找一个可靠的保姆照顾。
现在这个,从各方面来讲,她都挺满意的,重要的是跟孩子们也有感情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温璟予选择继续留用考量下去。
结婚后,董春莹没少教她如何管家,如何处理人情世故。温璟予不觉得学会那些东西是物化贬低自己。
相反,她觉得那是一种提升。
董春莹帮她建立了一套从前没有接触过的人情体系,既然在这个圈子里,那就技多不压身,温璟予乐得多听多学。
因此,董春莹对她的喜欢不仅仅来源于爱屋及乌,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接触的多了,对温璟予自身的认可。
董春莹在聊时跟同圈子的朋友讲,她儿媳是个聪明又赤诚的人。就算不是她的儿媳,只是她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个后辈,她也乐得欣赏提携。
每每这时,陈澜就会想到于淼,她这个儿媳赤诚有余聪明不足,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教她。
上一次在沈修肃家里,沈修远跟沈珒父子俩大吵过一架,之后在家里一直是王不见王的状态。董春莹旁敲侧击打听出原因后,选择跟儿媳谋划一出让两父子冰释前嫌的大戏。
温璟予不想强迫沈珒,但又不好直接拂了婆婆的面子,只自己会尽力。
董春莹像是读懂她心中的疑虑,解释道:“只是让两个人凑在一起,至于他们怎么谈,还是看他们自己,咱俩不干涉。”
温璟予反应了一下:“爸爸跟沈珒,很久没见面了吗?”
董春莹无奈苦笑,“也见过,擦肩而过那种,他俩要是能在一张桌上吃饭,我也不会发现端倪。”
温璟予若有所思道:“那还挺严重的。”
“是啊……”董春莹感慨,“爷们儿俩脾气太像,谁都不服谁。璟予,你就当帮帮妈妈,夹在他们两个中间,妈妈也很难过。”
温璟予还是那句话:“妈妈您放心,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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