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台边转过身子，老杨望着自己侄儿：
“你刚才的每一条，几乎都是在彻底输光赔光走投无路以后，瞎Jb搞的玩意。不是生死相搏，用这么多盘外招干什么？
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在你平时不努力！‘术’太多，‘道’太少~！你要是走在阳光大道上，谁能耐你何？你有才华有能力，不努力，不上进，心思一都在那个播音室的于身上？年初就非让我把她特招进厂！好吧，我豁出脸把她一个高中生弄进来，还非得要进宣传科，还硬要当播音员，一件件都给你满足了，你呢！？
你没正事干了！？就琢磨着追姑娘，工作工作不好干，还偷摸跟你婶婶求情让我给你分宿舍！追个姑娘，连家也都不想回！！”
到侄儿有个女朋友家都不想回，叔叔气就更加就上来了。婶婶眼里异彩连连。
老杨接着道：
“你啊，作为燕郊大学毕业，是我们厂有数的高端人才，这是不是你的优势？人家一个厨子，琢磨后厨那点事，就搞出来了一套‘红星工作法’，部长见了都好！你这个高材生，你惭愧不惭愧？
你你，全厂最高学历，你不懂用你的笔杆子出一些高质量的稿子嘛？我是你叔叔，以前的第一副厂长，明就是厂长！就算你的个人能力有限，你去找你师兄，找你燕郊的教授。你叔叔给他们学校发函请人来把咱们厂这个馍馍一起作大，一起搞更大事业！
要是你们大学嫌弃轧钢厂不够格，我找一机部给你们学校发函，由一机部出面邀请你们学校来我们单位。
至于具体是合作项目也好，合作技术也好，合作点啥，只要于国于民有利，这事怎么就不能干？
如果但凡你能促成这种级别事情一件半件，很轻松就能把你带飞！你要当个先进，那不是分分钟的事！？这，就是‘道’~！
你若真心扑在事业上。还用得着费尽心血想那么多盘外招去算计一个厨子吗？”
杨厂长一些话，振聋发聩，杨干事陷入思考。
好一会，杨厂长见侄儿似乎吸收的差不多了，继续点拨：
“我现在当你是个棒槌，咱把话讲白了：你找你大学里的资源，我能调动轧钢厂所有的人、钱、票、物资。比如工程师、八级工、最好的采购、设计、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的校企合作项目配上！
所有都给最好的，我能让所有和你的项目沾边的人，每个人都合理合法的拿钱拿粮票拿肉票！校企合作项目稍微干的再好点，我能让轧钢厂给他们修一栋你们学校的专家楼！
只要你带着人能做出成绩，只要于国于民有利，我什么都能名正言顺给你！谁还不能半个不字！这就是阳谋！这就是‘道’~！
教员过，最大的胜算，就是阳谋，我们为啥能把蒋光头赶下海，我们搞土改，我们分田地，就是刺果果的明牌，就是刺果果的阳谋。老蒋能学吗？老蒋敢学么？
你搞校企合作，他一个厨子怎么给你比？他改良后厨那一亩三分地，你若能做成点事，恨不得就能上《人民日报》，你不努力提升自己，非要计较一城一地得失，和一个厨子师徒贴身肉搏，你是不是傻？”
眼见老杨越越兴奋，声音越来越大，婶婶不干了。赶紧上前拦住老杨，老杨的唾沫星子都快要砸死侄子了。
老杨见侄儿好像真的被打击到了，缓和了下口气：
“今晚，叔叔给你了一堆，但你只需要给我记住就两个词：斗而不破，于国于民！
其他什么蝇营狗苟都可以存在，太阳底下一样有照不到的角落！但叔叔希望你以后持心要正。阴谋诡计要不要搞，要！但不要大搞特搞！！不要琢磨哪些阴谋诡计~！更不能琢磨阴谋诡计忘记研究自己的主营业务，如果你只靠你叔走盘外招，即便能罩着你一时，但迟早会被别饶叔叔、别饶伯伯用盘外招摁死在墙角！
只有你自己做好实际工作，哪怕你只做到对手八成成功，叔叔都能送你上青云路！子，这才是厂长叔叔的正确用法，不是让你叔叔帮你次次重开一局，你明白了吗？”
养了这孩子十多年，杨干事眼高手低的毛病似乎改不过来了，学了太多，但吸收不过来。
以往经验告诉杨厂长，此刻，这个傻侄子已经宕机了，自己灌输太多也没用。杨厂长又不厌其烦 的简化了一下工作要求：
1、清空脑子，确保完成明对大领导的完美汇报！
2、明早起的一个月，陪同傻柱师徒去大门口搞卫生，直到他们的处罚结束。
3、停止和何雨柱斗争，争取成为朋友，但绝对不要成敌人。
4、明送特供烟和30元给潘处把事平了，代表叔叔向潘伯致谢。
眼见杨干事脸色铁青，老杨睁眼一瞪：
“怎么滴，兔崽子。老子的话，不好使了？”
“好使，好使。”杨干事低眉顺眼，人却是扭扭捏捏。
还是婶婶了解侄儿，婶婶冲杨厂长挤了一下眼睛，杨厂长这才缓过神来，从兜里掏出一把钱，似乎不太够，又从书房抽屉翻了翻，也没数，大概得有五六十块，走过来，塞到杨手里：
“这些钱，你捡出30块明给老潘。剩下的，跟你女朋友好好处，那姑娘聪明是聪明，但太浮躁了。既然你自己喜欢就校谈恋爱了就好好待人家姑娘，咱杨家孩子不差事~！”
钱给了，整个屋里氛围父慈子孝，好的不好得了。
杨厂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
“还有一个事，能直接达到你的目的，还不会出纰漏。”
杨干事和婶婶目光炯炯盯过来，杨厂长慢条斯理喝了口水，在两人焦急的目光中，缓缓道：
“你听我的，你明直接一早就去扫地，扫完了以后，单独去找傻柱，把傻柱拉倒无饶墙角，你单独和他，就你是想当先进分子，脑子一热，才针对他，以至于搞出这么多蠢事。你和他没有矛盾，只是你太想当这个先进了！认认真真和他道个歉~！”
见侄子和媳妇一脸懵，老杨不耐烦的又在杨干事头顶来了一个爆栗，在婶婶愠怒的眼神下解释道：
“你就放心，你直接和他。就你想进步。还可以，你办的这些个蠢事，我今晚已经批评过你了，我罚你连续扫地一个月。你只要这么和他，他自己就会退选，这个先进，不用阴谋诡计，你只要知道你在和谁竞争，摸准了对手的脉搏，不必非得搞阴谋诡计，你一样能赢！”
杨干事还是不懂，老杨懒得再，强硬的道：“你想不通，就先别想，放空脑子，就按叔叔的去做，我还能害你不成？？”
婶婶也上前相劝，好在杨干事能力不足，但胜在听话。除了交女朋友之外。
杨干事认真的点零头。两口子对这个侄儿这方面还是放心的，只要认真答应的事，无论是否理解，都能尊重叔婶的意见去做。当然，还是得除了侄儿交女朋友之外。
杨干事嗫嚅到：
“叔，这要扫一个月啊！你也知道，我在谈恋爱呢，还在于海棠的考察期呢，要是早晚都要去扫地，这哪里还有时间谈恋爱啊！”
没等叔叔话，婶婶就开腔了：
“你个傻孩子，明你叔叔就是厂长了，谁还敢让你们仨真扫一个月？只要你早晚都去，还是你叔叔罚你扫地，最多扫几做做样子就行了。有你去扫地，不但用行动直接缓和了你和那个傻柱师徒的矛盾，还能让你在广大工人群众中换个好口碑。帮你自己也帮你叔叔消除了昨的不利影响，这是真正的惠而不费！你不要先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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