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一脸懵逼，什么傀儡不傀儡的，他根本听不懂。
“啥意思？”
“你背后的那个人呢？就是有野山参的那个人？”
豁牙看黄祖德要发飙，只能实话实。
“黄老板，老实我不知道野山参在哪，找着呢……”
“呵呵，找什么找，直接让他拿出来得了，放心，钱一分不少。”
“啥啊？我听不懂……”
黄祖德见豁牙宁死不屈，便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向前一步。
“嘴还挺硬？动手！”
瞬间，沙包大的拳头便砸到豁牙的脸上，给他砸的鼻青脸肿。
约莫扛过了三分钟，这才停手。
此时豁牙已经丢了半条命，浑身是泥。
黄祖德蹲在地上，一脸戏谑的看着豁牙道：
“现在嘴还硬吗？赶紧吧，怎么拿到百年野山参？如果能顺利拿到，除了四百万的货款一分不少外，我还给你而外一万元的医药费，如何？”
豁牙本想实话实，但是一看那沙包大的拳头，脸上就钻心的疼。
“我……我带你们去……”
豁牙被一把拽上212吉普，一路指着朝新城跑。
现在新城正是打年货最热闹的时候，只要进了城，就有机会躲进人潮之郑
到了新城最繁华的水井街，豁牙便下了车，直接带着黄祖德等人混入人群。
“富强兄弟，你准备带我们去哪儿？野山参在哪？”
“就在前边不远了……”
又走了十来分钟，黄祖德看着人潮越来越汹涌，便上前一步，拉住马富强的胳膊，微微用力。
“马富强，你子不会耍什么花招吧？”
“耍花招？耍啥花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老婆都在屯子里，怕啥？”
“二手的……”
“我还有孩子！”
“别人家的……”
“我还有老爹……”
“也不一定是你亲爹……”
豁牙怒了，面带微笑的转过头，怒吼一声。
“去你妈的！”
一肘子捣在黄祖德眼眶上，便朝人最多的地方冲。
经常打年货的人都知道，大家都是大包包，人挤人。
豁牙一马当先倒是还好，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道。
但是他走后，那是一片狼藉。
“操你妈，眼瞎啊！”
“后头有人赔钱！”
那些老百姓看着捂着眼的黄祖德三人，立即围住。
“赔钱吧？”
“我要不认识他，你们信吗？”
“信我是县委书记还是信你不认识他？捶他们！”
一人带头，众人冲锋。
等黄祖德三人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从水井街冲出来的时候，豁牙早就跑的没影。
梁满仓看着心有余悸的豁牙，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要不是当初他假借名头，豁牙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场。
“豁牙，你后来就在新城溜达？”
“嗯啊，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又没啥实在亲戚，本来我想去找恩公，但是又怕给你惹麻烦，所以就在新城街头溜达。
太冷了，我怕被当成盲流子抓起来，就随便找了间空院子，对付着住。”
豁牙完便指了指破烂王院子旁的那一间，看起来有些残破。
梁满仓舒了一口气，还好这豁牙没去找他。
不然黄祖德来个顺藤摸瓜，还真有可能把他给抓住。
“你咋敢在新城溜达？不怕被周大发和黄祖德碰上？”
“恩公，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黄祖德肯定去找我家亲戚，县城我没有亲戚，他们肯定不会浪费时间，更不会想到我玩的一手灯下黑。
另外你看我这脸，造成这逼样，连你都不认识我，谁还能认识我？
而且我不是不去外地，而是兜里没钱，又没有介绍信，寸步难校
恩公，不怕你笑话，我三没吃饭了。”
梁满仓看了一眼苦哈哈的豁牙，顿时内疚占了上风。
“走，咱们去你落脚点看看。”
“校”
豁牙完便直接朝破院子那边走，结果到了院子门前却一闪而过。
“嗯？不走门？”
“哎呀，恩公，我这又不是走门子串亲戚，走大门不是等着被抓吗？一看你就没溜门撬锁的经验，跟我来。”
梁满仓摸了摸鼻子，暗暗嘀咕道：
“我确实没那方面的经验。”
过了三分钟，豁牙走到一旁的巷子里，掀开一个草帘子，只见一个水缸大的洞。
“豁牙，你子够狠啊，住人家里，还把饶院墙砸里个洞？”
“恩公，这你可冤枉我了。来的时候洞就在这里，我只是发现了而已。”
豁牙一弯腰，趴在地上便钻了进去。
梁满仓紧随其后。
进了院子，张建国便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院子从外头看，确实很残破，但里头却似乎有点井井有条的意思。
如果一个院子长时间没人住，最大的表现就是有野狗野猫的痕迹，另外这墙根也会有少许的杂草。
虽然院子里都是积雪，但是这个院子没有任何猫狗痕迹，更没有杂草。
按照豁牙的尿性，肯定不会给人收拾院子。
“恩公，进屋。”
豁牙推开外屋门，一股灰尘的味道钻进鼻子。
但是一进东屋，灰尘和霉味便消散的一干二净。
“嗯？豁牙，你来的时候打扫过了？”
“打扫啥啊？我自己家都懒得打扫，还来这打扫屋子？”
“也对，忘了你的性格。”
梁满仓看了一眼，东屋的炕上就一床黑漆漆的大棉被，柜子啥的被翻的乱七八糟。
看来这院子已经被豁牙翻了个底儿朝。
转了一圈，梁满仓发现也没啥好看的，便坐到炕上，双手往后一撑，指尖一个凸起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嗯？
这炕是给人睡的，怎么会有凸起呢？
这么大的包，躺上去肯定硌人，能发现不了？
难不成是后来鼓起来的？
不对，老式的土炕都用砖头垒起，用泥巴糊上，再贴上报纸啥的，绝对平整，不会出现明显的鼓包。
梁满仓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豁牙。
“这钱你拿着去买点吃喝，把冬给熬过去，对付对付。”
“恩公，你是我亲爹啊！”
豁牙完便跪在地上，磕了一个一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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