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市上，卖鱼的阿婆正用竹筐称着海鱼，鱼鳞沾得满手都是。
听到幕动静抬头，粗粝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
“这的啥呀？黑的白的，不都挺好。”
看到屏幕上的试卷时，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倒没注意被竹筐里的鱼扑腾着溅了一身水，
“这字儿比鱼鳞还密！要俺看这玩意儿，还不如剖鱼来得痛快。”
正认真挑鱼的妇人接话，
“就是，咱不认字也能分得出鱼新鲜不新鲜，哪用看这些弯弯绕绕。”
[卷子弹出来那一刹那，我闭上了双眼[捂脸]]
[刚想反驳明明边牧的经典黑白好看，看完，嗯……]
[还有更过分的地理就看不起图。]
[看之前:还好吧
看之后:好吧]
市场里人声鼎沸，置办年货的百姓摩肩接踵。幕亮起，吸引了无数目光。
“呀！是考状元的卷子！”
卖灶糖的贩喊道，引来周围人抬头。
“看着就厉害！这纸，这墨，得多少钱啊？”
妇人们啧啧惊叹，首先想到的是这金贵的价值。
但看到评论区后世学子们一片哭嚎，市场里的气氛立刻变得欢快起来。
“哈哈哈！原来状元郎也不是好当的！”
卖猪肉的汉子挥着油腻的手大笑，
“还得受这罪！”
[看完前：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看完后：我在口出什么狂言[尬笑]]
[看之前:什么玩意，我不服你个黑子
看之后:你得对]
卖艺的刚刚耍完一套枪棒，敲着铜锣讨赏钱。
幕出现，人群“呼啦”一下全仰头看去，赏钱顿时少了。
“哎呦喂！各位老少爷们，赏钱别停啊！”
班主急了，但也忍不住瞅两眼，
“哟，这白纸黑字，跟咱这卖身契似的？”
变戏法的子凑过来，故作高深莫测，
“不一样，人家那是考状元用的！你看那红叉叉，跟咱失手演砸了，底下喝倒彩一个意思！”
等到评论区那些“噩梦”、“晦气”弹出来，视频中充满压迫感的各科试卷立刻变得接地气。
大家顿时找到了共鸣——虽然原因完全不同。
“哈哈哈！原来后世的状元郎也怕演砸了！”
“这么一看，后世人这压力真大！他们考砸了，可是前程尽毁啊！”
[看之前：我倒要看看
看之后：双眼一闭[安详.jpg]]
[看之前：不就是黑白色吗，挺高级啊
看之后：呕]
采茶女的巧手在绿丛间翻飞，休息时，大家聚在田埂边，一边揉着酸痛的腰腿，一边看幕。
“姐姐你看，那纸真白，像咱刚采的嫩芽尖儿。”
“可惜不能泡水喝，嘻嘻。”
听到学子抱怨，她们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读书也这么苦啊？我看镇上学堂的先生挺和气的。”
“和气顶啥用？考不好爹娘要骂，先生要打手心哩！跟咱采不够斤数要扣工钱一样！”
“那我还是采茶好，累是累，不用动脑子愁掉头发呀！”
幕出现后，她们对读书生活的向往更甚，但也深知其不易。
幕也在不断仔细展示这种不易，让她们觉得，自己这份虽然辛苦但简单的活计，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不行了我真有这种感觉。]
[我也有，我想到下午还有考试更呕。]
[理科卷抽象的我更想呕。]
[看之前：这有什么恶心的。
看的时候：真恶心。。。]
夜市刚刚开张，卖各种吃食、玩意的贩们吆喝得正起劲。
幕一亮，一张张试卷接连展出，密密麻麻的题目硬控全场，不少人暂时忘了生意。
“香饮子！解暑的香饮子！……诶，那后生咋对着纸吐了？俺这饮子才开胃呢！”
“旋煎羊白肠！热乎的！……啧啧，看他们考个试脸绿的，不如来碗俺的肠子补补！”
商贩们熟练地将幕内容与自己的商品挂钩，趁机打趣吆喝。
顾客们也被逗乐，一边买东西一边看热闹。
刚刚有些焦虑严肃的氛围被烟火气冲淡，变成了商家招揽生意的噱头和顾客们调侃的话题。
[这玩意儿印成彩色的也恶心。]
[开始:我倒要看看
出来:直接划走，多一秒都不想看]
[看之前:谁的，我就喜欢穿黑色或白色衣服！
看之后: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破旧的窗棂透进幕的光。
连续数次县试不中的老童生，正对着磨损严重的《四书》打盹。
幕亮起，他被惊醒。
“纸……竟能如此雪白？”
他第一反应是羡慕那纸张的质地。虽然朝廷也在不断改进技术，推出新版纸笔，还是比不上后世的质量。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粗糙发黄的草纸，上面是他密密麻麻、反复书写的楷。
评论区的一片哀嚎让他先是愕然，随即露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容。
“原来……纵有良纸佳墨，其苦一也。”
他喃喃自语。
寒窗数十载，孤灯冷凳的寂寞，家徒四壁的窘迫，屡试不第的屈辱，早已磨平了他的心气。
此刻，看到那些拥有更好物质条件的后世学子，竟也为相似的精神压力所折磨。
他心头涌起的并非同情，而是一种诡异的、跨越时空的“同病相怜”。
原来并非只有自己觉得求学之路苦不堪言，哪怕条件好了，学海无涯，该苦还是苦。
他苦笑着摇摇头，重新埋首经卷，只是“黑白配”的视觉冲击和情绪渲染，竟缓解了他心中焦虑。
[原来这就是生理性厌恶吗~]
[谁懂试卷出现的那一刻的作呕感~]
[其实学校卷子的纸没这么白[憨笑]]
[这才是真正上过学的。]
[还有的有臭味。]
[我们的学校究竟是穷了还是怎么了，打印文件都成黄色了。]
[黄色还算好的，我们学校打印用的不知道什么纸，打出来的纸是灰色的。]
[你这种我将无条件支持，灰白色还有臭味。]
[看之前:能有多恶心？
看之后:排队洗眼睛。]
[我少女时期的噩梦！]
[你知道的我很少讨厌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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