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动荡随着新领导的到来和李明宇势力的彻底瓦解，逐渐平息。
上级指派的新任G委会主任姓赵，是位头发花白、作风稳健的老同志。
他不追求喧哗的口号，更注重生产效率和工人队伍的稳定。
厂里气氛缓和不少，大家的心思重新回到了生产上，这让许多提心吊胆的工人都松了口气。
许大茂更是春风得意。
于海棠倒台，压在他头上的大山没了。厂里一纸通知，他又重新扛起了放映机。
开始奔波于各个公社，恢复了以往下乡放电影的美差。
虽然腿脚不便，但比起在仓库灰头土脸地搬货，简直是堂。
他特意换上一身压箱底的中山装，头发抹得锃亮，腋下夹着那个代表身份的黑皮包，晃进了中院。
傻柱正蹲在水池边，面前摊着一堆黑乎乎的链条和齿轮，拿着扳手较劲，满手油污。
“哟嗬！何雨柱同志，下班还这么用功，改造自行车呢？想当技术骨干啊？”许大茂嗓门拉得老长，带着戏谑。
傻柱头都没抬：“滚蛋！没看爷正忙着？好狗不挡道！”
许大茂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锃亮的皮鞋尖踢飞一个螺丝帽：“鼓捣来鼓捣去，不还是俩轱辘？能鼓捣出花儿来？看看哥们儿我，”
许大茂挺直腰板，拍拍腋下的皮包，“厂里又把放映机交给我了！哥们儿又得下乡给乡亲们放电影了！”
傻柱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他，嗤笑一声：“我当多大官呢，闹半，不还是个放电影的？瞧把你嘚瑟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当厂长了！仓库活儿干腻了，又想起耍你那两下子胶片了？”
“嘿！嫉妒！”许大茂被噎了一下，立刻反击，“放电影怎么了？这是技术活儿！文化宣传！领导信任！你懂个屁！哥们儿下去，公社书记都得陪着吃饭！鸡炖蘑菇管够！你就在院里闻机油味儿吧！”
他越越来劲，姿态摆的高高的：“这充分明，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某些人以前想看笑话？门儿都没有！哥们儿这叫东山再起！”
傻柱把扳手往地上一扔，“哐当”一声，站起身。
傻柱站在个凳子上比许大茂还高半头，压迫感十足：“许大茂，我告诉你，你就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还东山再起？你起什么起？两条腿都站不直你起个屁啊！
不就是于海棠倒了霉，你这臭鱼烂虾又浮上来了？嘚瑟什么？赶紧该上哪儿放电影上哪儿去，别在这碍眼，我忙着呢！”
“你！粗俗！”许大茂被“腿站不直”气得够呛，指着傻柱，“你就是眼红！嫉妒哥们儿又能吃香喝辣了！你就守着破食堂，一辈子颠你的大勺吧你！”
“我颠大勺我乐意！靠手艺吃饭，干干净净！”傻柱逼近一步，瞪着眼，“你再跟我臭嘚瑟，信不信我拿机油抹你一身，让你也尝尝‘技术活儿’的味儿？”
许大茂一看傻柱动真格的，下意识后退一步，嘴上还不服软：“行！傻柱，你就横！哥们儿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还得去准备放映设备，没工夫搭理你！”着赶紧转身，脚下加快步子溜了，背影透着狼狈。
傻柱朝他背影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让志！”然后蹲下身，继续跟他的自行车零件较劲。
秋去冬来，北风刮得窗户纸呼呼作响。
周末，宋晓峰看着妻子林文静挺着大肚子，还在搓洗大儿子那件脏得没法看的棉服，心里不是滋味。他挽起袖子走过去。
“文静，你歇会儿，我来。”他接过搓衣板。
林文静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没推辞：“行，那你使劲搓，太脏了。”完扭头瞪了儿子一眼。
宋晓峰吭哧吭哧搓着，洗完又过清好几遍，这才拧干，晾在屋里的铁丝上。手冻得通红。
林文静给他倒了杯热水暖手。
水滴答滴答从衣服上落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滩。
宋晓峰看着那件厚实的湿棉服，皱起眉：“这气，衣服一两都干不透吧？”
“放心，还有一套换的。不过再弄脏，可就真没得换了。”林文静叹口气。
冬的棉衣一般人家都不怎么洗，洗多了不保暖，可孩子实在太皮，脏得看不下去。
宋晓峰没话，他只觉得格外怀念过去那台方便省事的洗烘一体机。
“哥，大晚上的洗什么衣服啊？”
宋晓峰和林文静都没注意，这会儿弟弟伟和雨水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俩怎么过来了？这那么冷，怎么不回家歇着啊！”
雨水现在也怀着身孕，不太方便，宋晓峰见到他们俩，直白的瞪淋弟一眼。
“哥，伟给你们带了两条鱼，给嫂子和孩子们补补营养。”雨水笑呵呵的帮自己老公解围。
“你们去买鱼了？你俩哪有时间啊？”
雨水和伟两人现在是一个比一个忙。平时都不容易见着人影。
一个在街道办工作，下班没个准点。一个在医院，那加班也是家常便饭。
“进屋喝点茶，暖暖身子！”林文静给两人都倒了杯热茶，把人都招呼进了屋。
伟挠挠头，嘿嘿笑道：“哥，嫂子，这鱼不是买的，是医院病人送的。我寻思这鱼新鲜，给嫂子和侄子补补。”
雨水也笑着附和：“是啊，这鱼可肥了。”
“不过你俩可放心啊，我可是给了钱的，没白拿人家东西！”伟怕哥嫂误会自己，连忙解释道。
宋晓峰欣慰地看着他们：“行啊伟，干的不错。”
林文静接过了鱼道：“我先去把鱼放好，你们也坐，赶紧喝点茶。”
大家围坐在桌前，喝着热茶，唠起了家常。
宋晓峰问起伟医院的情况，伟起了医院最近的一些情况，也是唏嘘不已。
雨水则起了四合院里最近的一些事，两人聊了会儿，又陪几个孩子玩了一会儿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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