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爸，我感激您做的一牵但我不想像您一样，一辈子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然后把所有未完成的梦想强加在孩子身上！”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爆开。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母亲倒吸一口冷气。
“李枫！”母亲厉声喝道，“怎么跟爸爸话的？”
父亲却出奇地平静下来，声音低沉危险：“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失败者？一个把自己梦想强加给儿子的可怜虫？”
李枫突然意识到自己得太过分了：“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你得很清楚。”父亲缓缓坐下，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原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
看着父亲瞬间苍老的面容，李枫心如刀绞。他跪在父亲面前：“爸，对不起，我不该那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只是...只是希望您能听听我的想法。”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好了？不去市一中？”
李枫坚定地点头：“嗯。但我会努力学习，考上好高中，好大学的。我保证。”
“那个林思雨...对你很重要？比那个余洁还重要？”
李枫的脸微微发热：“嗯。她...她很特别。余洁，我已经忘记了。”
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父亲站起身：“今晚到此为止。我给你一晚上时间再考虑。明早上告诉我最终决定。”
完，他转身走向卧室，背影比平时佝偻了许多。
等父亲关上门，母亲才走过来抱住李枫：“傻孩子，怎么跟你爸吵这么凶？”
“妈...”李枫把脸埋在母亲肩头，声音哽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自己做一次决定。”
母亲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妈妈明白。但你爸爸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李枫抬起头，“可是妈，我真的不喜欢市一中那种氛围。上次去参观时，那里的学生都像行尸走肉一样，除了学习没有别的话题。”
母亲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那个姑娘？”
“也有她的原因。”李枫老实承认，“但不是全部。她...她让我明白，学习不应该是痛苦的。”
母亲叹了口气：“去洗个澡吧，冷静一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回到自己房间，李枫瘫在床上，浑身脱力。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思雨发来的信息：「怎么样？跟你爸妈了吗？」
李枫犹豫了一下，回复：「了，吵得很凶。我爸让我再考虑一晚上。」
林思雨很快回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李枫坚定地打字，「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发完这条信息，李枫突然意识到这是真的。他不想去市一中，不仅仅是为了林思雨，更是为了他自己。那个压抑的环境会扼杀他对学习的热爱，这一点在参观那他就明白了。
手机又震动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李枫想了想：「不用。明我会告诉他们我的最终决定。」
放下手机，李枫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列出留在原校和去市一中的利弊。这是他习惯的思考方式——用理性分析代替情绪冲动。
一个时后，他看着写满两页纸的分析，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市一中确实有更好的师资和资源，但那种高压环境会让他窒息。而在现在的学校，他有信任的老师，有适合自己的学习节奏，还有...林思雨。
第二早餐时，家里的气氛凝重得像结了冰。父亲一言不发地喝着粥，母亲心翼翼地给两人夹菜。
“爸，”李枫放下筷子，“我考虑好了。”
父亲头也不抬：“。”
“我还是决定留在现在的学校。”李枫声音平静但坚定，“但我向您保证，我会更加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如果...如果期末考我没进年级前三，我就听您的安排。”
父亲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有血丝，显然一夜没睡好：“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嗯。”李枫点头，“请您相信我一次。”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啊，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罢了！罢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这是妥协的信号。李枫松了口气：“谢谢爸。”
“别高兴太早。”父亲严肃地，“记住你的承诺。年级前三，否则我就直接去找林思雨的家长了。”
“我记住了。”
母亲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了好了，快吃饭吧，粥都要凉了。”
早餐后，父亲要去上班，在门口换鞋时突然：“那个...林思雨，什么时候带回家吃个饭吧。”
李枫愣住了：“爸？”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我们总得见见。”父亲板着脸，但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前提是不能影响学习。”
李枫的胸口涌上一股暖流：“好。谢谢爸。”
父亲点点头，出门前又补了一句：“记住，年级前三。”
“我一定做到。”
等父亲走后，母亲笑着拍拍李枫的肩：“看吧，你爸爸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李枫点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拿出手机，给林思雨发了条信息：「搞定了。我爸同意了。」
林思雨秒回：「真的？太好了！他怎么同意的？」
「我答应他期末考年级前三。」李枫回复，「所以接下来我们得更加努力学习了。」
「嗯！」林思雨发来一个笑脸表情，「对了...你爸妈有没有提到我？」
李枫笑着打字：「樱我爸想见你，让你来家里吃饭。」
「什么？！Σ(°△°|||)︴」林思雨发来一个夸张的震惊表情，「怎么办怎么办？我该穿什么？带什么礼物？你爸妈喜欢什么？」
看着她一连串的问题，李枫笑出了声：「别紧张，就是普通吃个饭。周末你有空吗？」
「有空！不对，我得先去做个头发！再买件新衣服！啊啊啊好紧张！」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消息，李枫心里暖暖的。他望向窗外，初冬的阳光正好，照在区里光秃秃的梧桐树上。这个冬，似乎不会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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