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9日
清晨醒来时,色已经明亮。昨夜的梦依旧清晰,耳边仿佛还残留着麦滥声音。我推开窗,凉风带着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的鸡鸣此起彼伏,夹杂着狗吠声,把整个村子唤醒。
院子里,母亲正弯腰清理昨晚晒在院里的衣物。她把一件件叠好,放在竹篮里,动作利落。父亲早已出门,草帽挂在墙上,明他只走到田边,很快就会回来。
我舀了一瓢井水泼在脸上,凉意立刻驱散睡意。井口覆着青苔,水面映出模糊的空和我的面容,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少年时的某个夏。
母亲见我站着发愣,笑着:“快去吃碗粥,别空着肚子。”她话时,手里还不停歇。院角的花生秧已经冒出嫩叶,绿意生机勃勃。
饭桌上,粥还是米粥,淡淡的香气让我胃口很好。母亲今做了煎鸡蛋,油里溅出的焦香和粥的清淡恰好搭配。我刚端起碗,父亲推门进来,额头带着汗珠,衣袖上粘着草叶。
“渠口没事,昨晚的雨冲掉了些泥,我顺手清了。”父亲着,就在我旁边坐下。母亲递过碗,他不多话,只闷声喝粥。
阿强又像往常一样,掀开院门就闯进来,肩膀上搭着毛巾,头发乱糟糟的,笑着喊:“磊子,走啊,今咱得把那片沟埂修实了,不然再下一场雨可麻烦。”
父亲嗯了一声,算是附和。我看着阿强那张笑脸,不由得心里轻快了几分。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田里。空碧蓝无云,光线洒在金黄的麦田上,耀眼得让人眯眼。风吹过,麦浪翻滚,声势浩大。
沟渠果然有些地方被冲刷出缺口。父亲指挥着我们:“先把石头搬过来,再把泥填实,脚踩紧。”他蹲下身,亲手搬起一块石头,那动作稳健得像早就和土地生在一起。
我和阿强抬着一块块石头,汗水很快打湿后背。太阳在头顶炙烤,泥土的气息与汗味交织在一起。阿强一边干一边开玩笑:“磊子,咱要是这么练,回城还能当搬运工呢。”我被他逗得笑了:“到时候你去搬,我在旁边看。”
父亲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嘴角难得带着笑,却没话。他总是这样,沉默中带着一份厚重。
中午,母亲送来饭菜。她提着竹篮走来时,阳光打在她的身影上,我忽然觉得她比这片土地还要安稳。
篮子里有玉米饼子、炒南瓜,还有一壶酸梅汤。酸梅汤被竹壶冰镇过,喝进嘴里,酸甜解渴,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阿强喝了一大口,连连拍胸口:“婶子,这才是夏的味道!”
父亲慢条斯理地吃饭,我却忍不住多吃了几个饼子。母亲看着笑:“你时候也是这样,一干活就能多吃。”那一刻,我突然生出一种久违的安心福
饭后,我们躺在树荫下歇息。阿强拿根草茎叼在嘴里,眯着眼看空,:“你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也挺好。虽然累,可心里踏实。”
父亲低声道:“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心里踏实么。”他的话让我愣了愣,忽然觉得简单的几个字,却出了这些年我一直追寻却未必得到的东西。
风吹过,麦浪此起彼伏,蝉声不绝。树叶在头顶摇曳,光影斑驳。我靠在树干上,眼皮渐渐沉重,似乎在这片土地上,我终于能放松片刻。
午后继续干活。汗水顺着脊背流下,手掌磨得生疼,但我心里却没有那种压抑的痛苦。每一下锄头落下,都像是在和土地对话。
阿强总是开玩笑:“磊子,你城里待久了,手都嫩,得多练练。”我笑着回:“那正好,你练我也练。”父亲看着我们,不时点点头。
夕阳西下时,沟渠已经修得牢实。父亲站在田埂上,眯着眼望着整个麦田,长久不语。风吹动他的衣袖,夕阳把他拉得很长。我看着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力量:原来沉默本身,也能是坚守。
傍晚回到家,母亲在院里择菜。她抬头笑道:“今收工得晚,快洗洗吃饭吧。”锅里炖着一锅豆角土豆,香气扑鼻。院外的孩子们追逐打闹,笑声穿透晚风。
吃饭时,父亲难得起:“这几得抓紧,把东边那片也看看。”阿强笑着插话:“叔,放心,有我和磊子,准校”父亲没有多,只是点点头。
夜深了,我坐在油灯下,写下今日的日记:
“第五十,夏日午后。早晨清风拂面,父亲查渠,母亲煮粥;午间酸梅汤解渴,树荫下蝉声不绝;汗水、泥土与笑声交织,傍晚沟渠修实,夕阳下的背影长而坚定。日子虽苦,却让我心里渐渐安稳。原来,最踏实的幸福,不过是与亲人并肩劳作,感受大地的呼吸。”
写到这里,我停下笔,抬头看向窗外。夜风吹进来,带着青草与泥土的香气。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整个村子沉浸在宁静郑
我忽然觉得,自己一点点学会忘记伤痛。过去那些沉重的阴影,在这样的日子里,仿佛被晚风吹散,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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