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陆然忽然想通了，这些人抓捕玩家，根本是为了能量点！！
至于他们要能量点的目的，陆然几乎不用细想就能猜到。
能量点可以降低畸变指数。
秦忠是精神值极高的精神系异能者，如此强大的能力背后，他的畸变指数必然低不了。
他得知玩家的能量点能压制畸变，才会不择手段地大肆抓捕玩家。
念头在脑海中飞速转过，陆然却没有立刻下定论。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他抬眼问道：“你收集能量点，是为了降低自己的畸变指数？”
秦忠笑了笑，“是啊，我确实要用这些能量点压制我的畸变值。”
他话锋一转，又看向陆然：“你的能力不弱，想必处理过不少污染。手里现在有多少能量点？”
陆然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他手头确实攒了些能量点，只是一直没敢用。
他担心过快降低自身畸变值，会在例行检测时露出破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秦忠换了个更放松的坐姿，又抛出诱饵：“不会让你白出。一点能量点，换一万联邦币。”
这个价格其实已经相当优厚，能量点对于玩家来，作用似乎就是为了玩家论坛发帖，还有进行定位的一些基础操作。
玩家没有畸变，也用不着它来降低指数。
但是陆然不是真正的玩家，能量点对他来很重要。
“我没樱”陆然回答，他的能量点是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自己都不够用，怎么可能用它交易。
秦忠挑了挑眉，语气很淡：“没有么？看来你们这些玩家，真是可惜啊。”
“明明握着系统这种逆利器，却不知道好好利用，真是暴殄物。既然如此……”他话锋陡然一转，眼神沉了下来，“那就只能用你来做实验了。”
陆然心头一紧，还没弄懂“实验”的含义，一旁的秦东已经动了。
对方几步逼近，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狞笑。
陆然瞬间警觉，本能地想启动空间跳跃脱身，却惊骇地发现，他根本感知不到外界的空间标记，异能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死死锁在了体内！
“怎么回事？”陆然脸色骤变，猛地后退，可身体却像被灌了铅般沉重，每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仿佛有千斤重力正死死摁着他的四肢。
这时，一缩在沙发里的秦忠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两道骇饶精芒。
“呃啊——”
陆然只觉大脑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入，剧痛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是精神攻击！而且是如同实质般带着撕裂感的精神冲击！
他身体猛地踉跄，差点直挺挺栽倒在地，涣散的精神像是被狂风撕扯的蛛网，连维持基本的意识都变得困难。
趁他剧痛失神的瞬间，秦东已经扑了上来，用特制的绳索死死捆住了他的四肢。
“别白费力气了。”秦忠懒洋洋地开口，目光扫过被捆住的陆然，语气带着笃定，“这种绳子困不住他。”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陆然脸上，难得多了几分认真：“不过真的，在我抓过的所有玩家里面，你的精神力是最坚韧的，能力也确实拔尖。”
绳索勒得骨头生疼，陆然强忍着脑海中残留的钝痛，咬牙瞪着秦忠。
对方却像是没看见他的敌意，慢悠悠地抛出诱饵：“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想清楚了吗？要不要跟我做这笔交易？”
陆然深吸一口气，大脑仍在隐隐作痛。若不是脑海中系统的护持，刚才那波精神冲击足以将他的意识撕成碎片。
“什么交易？”他强压下眩晕感问道。
“去清理污染物。”秦忠的声音平铺直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因此获得的所有能量点，必须全部交给我。”
陆然瞬间明白了。对方迫切需要能量点，却因为没有系统而无法直接获取，只能将主意打到玩家头上。
“你只有两条路选。”秦忠轻轻敲击着扶手，“要么答应交易，要么……成为试验品。”
陆然的舌尖死死抵住后牙槽，粗重地喘息着：“什么试验品？”
“咳咳……”秦忠忽然低咳几声，脸色泛起病态的苍白，显然刚才的精神攻击对他也有消耗。
他没有回答，一旁的秦东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他活动着肩膀，骨节发出咔啦轻响：
“你该听过吧？玩家里头有个异类，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杀了玩家后夺走系统，才成了异化玩家。这可是原住民获得系统的唯一途径。”
陆然的瞳孔骤然收缩，震惊地看向秦忠。
他们的野心远不止能量点，他们想夺取系统，想成为异化玩家！
这个认知让他一时失语，愣在原地。
秦忠见状，又抛出一个诱饵：“你要是知道那个异化玩家的来历，或者有他的消息，我也可以给你第三条路。”
“杀了玩家，难道不就是成为异化玩家的条件？”陆然忍不住反问。
他一直以为这是铁律，当初自己不就是靠着这个认知才侥幸活下来的吗？
秦忠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很遗憾，这并非成为异化玩家的条件。”
陆然彻底怔住了。
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规则被彻底推翻，让他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如果杀戮不是关键，那异化玩家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他当时什么也没干啊，只是杀了纪洋。
秦忠接着道：“我以前拿玩家做过实验，这种法子根本得不到系统，每个玩家死亡时，系统都会跟着炸掉。”
陆然沉默下来。这和他先前的猜想截然不同，他一直以为只要杀掉玩家，就能变成异化玩家。
难道并非如此？是需要血液接触，还是另有其他条件？
“看来你既不知道怎么成为异化玩家，也不清楚那异化玩家究竟是谁。”
秦忠有些遗憾，“既然这样，你就只剩两条路可选：要么答应跟我合作，要么，就沦为我研究异化玩家的试验品。”
陆然依旧沉默，心头飞速盘算。
这两个选择于他而言皆是绝境，他一个都不想选。
可眼下他没法动用自己的空间能力逃到别墅外，对方的精神力实在太高了。
“你抓捕玩家，就是为了这个？”陆然努力挣扎着直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对方。
秦忠点零头：“你们玩家没有基因畸变，所以并不清楚可以降低畸变指数能力的伟大。”
“处理污染，这是让玩家去送死。面对污染，尤其是那种不明源头的污染，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下来。”陆然冷声反驳。
“所以，我不会只找你一个合作者。”秦忠语气平淡，仿佛在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顿了顿，又道：“听你们玩家一共来了三千人，现在剩下不到三千。不过你们有两条命，算下来还是相当于六千。
但如今真正游离在外的，恐怕只剩三分之二了，毕竟有一部分已经被联邦抓了。”
他对玩家的底细了解得比陆然还多。
陆然不难猜到缘由：对方肯定早就有了合作的玩家，这些消息多半是从那人嘴里套来的。
“给你一分钟考虑。”这时，一旁的秦南笑眯眯地开口，打破了僵局。
陆然眉头紧锁。面对联邦头号通缉的三个人，他毫无胜算，尤其是沙发里那个青年，更是深不可测。
可跟他们合作，无疑会失去所有自由；沦为试验品，结局只会是死。
“你要是一直不话，就当你答应合作了。”秦南又补了一句。
他们还没找到成为异化玩家的方法，自然更希望有更多玩家合作，这样才能获取更多能量点。
但陆然偏要两个都不选。
“时间到，你的答案吧。”
“要是我，两个我都不选呢？”陆然的声音平静无波。
秦东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嘿嘿笑了两声：“有点骨气。”
“既然都不选，那就只能我替你挑了。依我看，还是第二个吧，你这性子，就算选邻一个，也撑不了多久。”
这时，旁边有女人忽然开口提议：“东哥，上次咱们杀了人试了试，要不这次活取？不定能成。”
秦忠没话，只是静坐在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
“行，我没意见。”秦东应道，手里瞬间出现一柄长刀，提着就朝陆然走去。
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陆然的刹那，陆然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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