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白野背着橘子在密道中狂奔，伤口的鲜血浸透了衣袖，在石壁上留下蜿蜒的血痕。火箭弹发射倒计时的红光穿透薄雾，数字每跳动一次，都像重锤敲击着心脏。橘子伏在他背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仍强撑着用气音提醒：“发射架...右侧有液压阀...”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巨大的发射井赫然出现在眼前。银白色的火箭弹直指苍穹，底座四周，六个黑影正围着控制台忙碌。孟海马站在高台之上，青铜面具在红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他手持对讲机冷笑：“燕双鹰，看着你垂死挣扎的样子，可比直接杀了你有趣多了！”
白野将橘子轻轻放在掩体后，摸出两颗手榴弹。敌方火力瞬间倾泻而来，子弹打在金属支架上溅起火星。他利用地形迂回突进，精准击毙两名守卫，却在冲向控制台时，左肩再次中弹。剧痛让他踉跄半步，余光瞥见倒计时显示“00:01:30”。
“想阻止发射？做梦！”孟海马突然按下按钮，发射井四周升起电网。白野翻滚避开电流，却见杜马不知何时出现在控制台旁，手中的双枪对准橘子藏身的方向。“游戏该结束了。”杜马扣动扳机的瞬间，白野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子弹穿透他的大腿，钻心的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橘子趁机甩出匕首，划破杜马持枪的手腕。白野强忍剧痛，挥拳击中杜马面门，将其撞向控制台。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显示屏开始闪烁乱码。孟海马勃然大怒，举起信号枪朝射击，三架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从洞口传来。
“启动备用程序！”孟海马的嘶吼声中，火箭弹底部的推进器开始预热。白野抬头看着倒计时显示“00:00:50”，想起苏晴最后的笑容，想起老周过“人民的安宁不容践踏”。他拖着受赡腿冲向发射架，在枪林弹雨中找到橘子所的液压阀，用尽全身力气转动阀门。
然而，液压系统毫无反应——孟海马早有防备，提前切断了机械装置。白野扯开衣领，撕下布条缠住伤口，目光扫过控制台旁的油桶。他抓起手榴弹，对橘子大喊：“掩护我！”橘子咬着牙举枪射击，子弹压制住敌方火力。白野趁机冲向油桶，将手榴弹狠狠砸向发射架底部。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所有人。白野在火光中看见火箭弹倾斜，推进器喷出的火焰点燃了泄漏的燃料。孟海马的面具在烈焰中碎裂，露出他扭曲的面孔；杜马捂着流血的额头，咒骂着朝出口逃窜。倒计时显示“00:00:10”，白野知道，必须在火箭弹升空或爆炸前摧毁核心装置。
他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腿，冲进浓烟弥漫的控制台。高温炙烤着皮肤，眼前的仪表盘早已面目全非。橘子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将一枚定时炸弹塞进他手里：“我引开直升机，你炸掉燃料舱！”不等白野反驳，她已经举枪冲向洞口。
“橘子！”白野的呼喊被爆炸声淹没。他咬着牙将炸弹固定在燃料舱接口，设定五秒倒计时。火箭弹开始剧烈震颤，随时可能失控发射。白野转身狂奔，在倒计时还剩最后一秒时，纵身跃出发射井。
“轰——”
气浪将他掀飞出去，碎石和火焰笼罩了整个山洞。白野在昏迷前，仿佛看见橘子的身影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听见她清脆的笑声混着直升机坠落的轰鸣。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晨光已经穿透云层，老周带着部队冲进废墟，远处传来群众的欢呼声——城市安全了。
白野挣扎着起身，在瓦砾中寻找橘子的踪迹。一块染血的银色耳坠在阳光下闪烁，他捡起耳坠，想起橘子“活着看到孟海马死”的誓言。
掌心的鹰形疤痕隐隐发烫，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但黑影组织和光复社的威胁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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