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极光号破冰船在北极的冰原上缓缓前行，船身两侧的探照灯刺破浓稠的夜色，在冰面投下两道惨白的光柱。白野站在甲板上，寒风吹得他的防风服猎猎作响，怀表在口袋里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着冰层下未知的威胁。阿菱抱着数据终端匆匆赶来，显示屏上的量子信号波形剧烈震荡。
“信号强度比预计的强三倍，”阿菱将终端转向白野，屏幕上的红点如心脏般跳动，“而且这些信号不是单向传输，更像是在...进行某种基因图谱的实时演算。”
霍杰握着改造过的破冰斧，斧刃上凝结的冰晶簌簌掉落：“根据卫星最新扫描，冰层下的建筑规模远超巴西实验室，结构呈蜂窝状，至少有七层地下空间。”他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空，“但奇怪的是，没有检测到常规防御系统的能量反应。”
橘子调试着新型声波探测仪，金属外壳在冷光下泛着青灰色：“我在设备里加装了纳米吸附层，只要接触到黑莲标记的基因残留，就能自动追踪。不过...”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这次行动必须速战速决，北极的极夜窗口期只有七时。”
破冰船抵达目标区域时，冰层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白野等人穿上特制的低温作战服，通过磁力锚点下降到冰层裂缝郑幽蓝的冰壁上，隐约可见刻着黑莲标记的金属导管蜿蜒而下，内部流动的淡绿色液体在冷光中泛着诡异的磷光。
“这些导管连接着整个冰层下的建筑，”阿菱用扫描仪读取管壁数据，“里面的液体含有未知的基因激活酶，像是某种活体运输系统。”
深入三百米后，众人来到一扇半透明的能量门前。白野将怀表贴在门上，表盖内侧的孤鹰图案与门扉上的纹路完美契合，能量门如水波般荡漾着消散。门后是一座环形观测大厅，数十块全息屏幕悬浮在空中，实时播放着全球各地的基因监测画面，画面右下角都标注着半朵黑莲的暗码。
“欢迎再次踏入真理的殿堂，燕双鹰。”熟悉的电子音响起，戴着兜帽的“清醒者”出现在中央投影中，这次他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机械义肢接口的脸，“看到这些画面了吗？人类的基因正在自然环境中缓慢退化，而初代燕家先祖的平衡论，不过是延缓毁灭的安慰剂。”
白野举起战术枪，枪口对准投影：“所以你打算用人工进化制造新人类？那些融合了危险基因的胚胎，只会带来灾难。”
“灾难？不，是救赎。”清醒者按下按钮，一侧的墙壁缓缓升起，露出上百个悬浮在营养液中的成年克隆体。他们的外貌与白野有七分相似，胸口的黑莲标记散发着刺目的红光，“这些克隆体融合了燕家最原始的战斗基因与深海生物的抗压能力，他们将是人类文明的火种。”
阿菱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检测到大量基因炸弹！分布在建筑的承重结构里，一旦引爆，整个冰层都会塌陷！”
清醒者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意：“没错，这里既是基因实验室，也是末日堡垒。当基因炸弹爆炸，放射性基因尘埃会覆盖全球，只有我的‘新人类’才能在废墟中重生。而你，燕双鹰，将亲眼见证旧世界的消亡。”
话音未落，克隆体们纷纷破舱而出，他们的皮肤在低温中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指甲瞬间变异成锋利的骨龋霍杰挥舞着破冰斧冲上前，金属碰撞声在封闭空间内震耳欲聋。橘子的声波探测仪切换成攻击模式，蓝色的音波震荡波将扑来的克隆体击退。
白野冲向控制台，试图关闭基因炸弹的引爆程序。但清醒者的机械手臂突然穿透投影，抓住他的战术背包：“太晚了，倒计时已经开始。不过，你可以选择加入我们，成为新人类的‘亚当’。”
千钧一发之际，阿菱将纳米吸附层注入导管，淡绿色的液体瞬间变成黑色。“这些液体是整个系统的神经中枢！”她大喊道，“只要阻断基因激活酶的传输，就能瘫痪所有克隆体！”
白野奋力挣脱束缚，将怀表插入控制台的核心插槽。表盖内侧的孤鹰图案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黑莲标记的红光激烈碰撞。随着基因炸弹的倒计时逼近零，白野在最后一刻成功改写了引爆程序，将爆炸范围锁定在建筑内部。
剧烈的震动中，白野等人顺着紧急通道撤离。身后，清醒者的怒吼声与建筑的崩塌声混作一团：“燕双鹰！你阻止不了进化的浪潮！”当极光号破冰船重新驶入开阔水域时，冰层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巨大的冰柱冲而起，在极夜的空下划出一道短暂的白光。
白野握紧被震裂的怀表，表盖内侧的箴言在裂缝中若隐若现。
他知道，这场关于基因与人性的战争远未结束，但只要还有追寻真相的勇气，光明终将穿透所有阴霾。
而冰层下的秘密，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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