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兄……”楚云飞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林墨，眼神里充满了敬畏，“我……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楚团长请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憋在楚云飞心里，已经很久了。
林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拍了拍身边的导弹，淡淡地道：
“我？我只是一个，想让这片土地上，再也听不到轰炸声的，中国人！”
......
参观结束，返回的路上。
楚云飞一直沉默不语，他坐在颠簸的卡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方立功坐在他的身边，也同样陷入了沉思。
“团座，”良久，方立功才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好像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了。”
“不是好像。”楚云飞苦笑一声，“是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全是今看到的那一幕幕。
旋转的雷达线，怒吼的“冶高炮，还有那枚静静躺着，却仿佛蕴含着毁灭地力量的\"东风“跟“屠龙”导弹。
这些东西，任何一件，都足以改变一场战役的走向。
而林墨，却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将它们全都变成了现实。
“立功啊，”楚云飞缓缓地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是怎么评价八路军的？”
“泥腿子，土匪，装备差，全靠人海战术。”方立功回答道。
“是啊。”楚云飞自嘲地笑了笑。
“可现在呢？我们还在用着汉阳造和中正式，他们已经用上了连发的冲锋枪。我们还在为几门德国炮沾沾自喜，他们已经有了能打飞机的‘爷。”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武器。”楚云飞睁开眼睛，眼神变得无比深邃，“最可怕的，是他们拥有了林墨。拥有了一个，可以源源不断，创造出这些武器的人。”
“这个人，他的思想，他的技术，已经领先了我们，领先了这个时代，太多太多。”
方立功心有戚戚焉地点零头。
“团座，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楚云飞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学！”
“放下我们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成见！向他们学习！”
“从今起，把我们团里，所有营级以上的军官，分批次，送到他们的军事技术学校去！去学他们的战术，学他们的指挥，学他们怎么进行步炮协同！”
“还有，那个‘网’计划，我们不能只当一个看客！”楚云飞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立刻！以我的名义，给阎长官发电报！就，为了协同防空，我358团，请求将全团所有的防空武器，统一交由清源联合防务司令部，也就是林墨，来统一指挥！”
“什么？！”方立功大惊失色，“团座，这万万不可！这等于……等于把我们的命根子，交到了八路的手里啊！”
“不。”楚云飞摇了摇头，“这不是交出命根子，这是……融入。”
”融入？这样真的...合适吗...\"
参谋长疑惑地看着这个曾经自信狂傲的团长，一时间精神有点儿恍惚起来。
“立功，你要记住。未来的战争，是体系的战争。单打独斗，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只有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才能不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
楚云飞的决定，再次在晋西北，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李云龙得知，楚云飞要把他那几十门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德国高炮都交给林墨指挥时，他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娘的，楚云飞这子，转性了？还是被林老弟给吓傻了？”
林墨却对此，并不意外。
“他不是傻，他是聪明。”
林墨对李云龙道，“他看明白了，只有把所有的防空力量，都整合到‘网’系统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能。分散开来，只能被鬼子各个击破。”
有了楚云飞的“投诚”，林墨的“网”计划，最后一块拼图也完成了。
在接下来的十里。
整个清源特区进入了一种全民总动员的临战状态。
数十门“冶高炮，被部署在了县城四周的山头上，黑洞洞的炮口直指苍穹。
数百挺高射机枪和“风暴”机关炮，被安装在了城内所有制高点上，构成了一张远近结合，高低搭配的火力网。
数千支“冲雷”，被分发到了民兵和游击队的手中，他们每都在进行着对空射击的训练。
而那三枚承载着所有人希望的“屠龙”地对空导弹，也已经秘密灾了发射阵地，进入了最后的待命状态。
整个清源就像一个巨大的，上满了弦的弹弓。
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等待着。
等待着鬼子的到来。
等待着用一场最猛烈的反击来告诉那些侵略者。
这片空，从今起，我们华国人自己了算！
而此时，在太原。
阿南惟几也完成了他最后的集结。
两个从关东军调来的，齐装满员的甲种师团。
一个装备了150毫米重型榴弹炮的独立重炮旅团。
一个装备了上百辆九七式坦磕战车联队。
以及，从“赤城”、“加贺”两艘航母上，调来的超过两百架的，各式战斗机、轰炸机。
一支规模空前，杀气腾腾的复仇大军，已经磨好了他们的獠牙。
阿南惟几站在检阅台上，看着下方那望不到头的，钢铁的洪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相信，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抵抗，都将是徒劳的。
“传我命令！”他举起手，声音传遍了整个机场。
“航空兵，明日拂晓，准时出击！”
“目标——清源！”
“我要让那里，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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