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特使团，是灰溜溜地离开的。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前呼后拥。
走的时候，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是斗败聊公鸡。
李云龙亲自“护送”他们到防区交界处。
临别时，他还假惺惺地拉着陈诚的手，热情地道：“陈次长，以后常来玩啊！我们这儿虽然穷，但肉管够，酒管够！”
陈诚的脸抽搐得像中了风一样，一句话也不出来，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队，李云龙终于忍不住了，他叉着腰，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他娘的！太过瘾了！真是太过瘾了！”
“你们是没看到那帮孙子在会议室里的表情，一个个跟吃了苍蝇一样！尤其是那个姓陈的，脸都绿了！”
赵刚站在一旁，也是忍俊不禁。
他看着身边这个搭档，心里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在被服厂里怨尤饶李云龙，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能让国民政府次长都束手无策的师长了。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另一个人。
他转头看向林墨。
林墨正望着远方，脸上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凝重。
“怎么了？林老弟？”李云龙笑够了，凑过来问道，“把那帮家伙怼走了，还不高兴？”
林墨摇了摇头。
“我只是在想，他们回去了，会怎么跟山城那位汇报。”
“我们这次，把他们得罪得太狠了。恐怕，他们很快就会把我们视为比日本人更危险的敌人。”
“以后的摩擦恐怕会更多，更激烈。”
李云龙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怕他个球！他们敢来，老子就敢打！正好试试我的装甲团！”
赵刚也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没错。”林墨点零头，“我们真正的敌人，还在华北，在关外，在海上。”
“走吧，回去。”
林墨转过身，向着清源县城的方向走去。
“老李，跟我去个地方。我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你肯定喜欢。”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李云龙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林墨没有回答，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他带着李云龙和赵刚，穿过层层设防的警戒线，来到了兵工厂最核心的一个秘密车间。
车间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头静静地趴窝在车间中央的钢铁巨兽，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它比“龙鳞”坦克，要整整大上一圈。
车体更低矮，线条更流畅。
厚重的倾斜装甲，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属独有的森冷光泽。
一根又粗又长的炮管，黑洞洞的炮口，像一只凝视着深渊的巨眼，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李云龙和赵刚，都看呆了。
他们围着这辆坦克，转了一圈又一圈，伸出手，心翼翼地触摸着它冰冷的装甲，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的艺术品。
“这……这就是……”李云龙的声音，都在颤抖。
“没错。”林墨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师长大饶新座驾。”
“我们华夏自己的，第一辆真正意义上的主战坦克。”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姜—”
“‘炎龙’！”
“炎……炎龙？”
李云龙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他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
他这辈子，爱枪，爱炮，更爱坦克。
从第一次见到“龙鳞”坦克开始，他就把那玩意儿当成了心肝宝贝。
可现在当他看到眼前这头更加庞大，更加狰狞的钢铁巨兽时，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沸腾了。
这才是真正的爷们儿该开的东西！
“龙鳞”跟它一比，简直就像个没长大的娃娃！
“林老弟……这……这玩意儿，性能怎么样？”李云龙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自己看。”林墨递给他一块数据板。
李云龙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他大多不认识，但几个关键的数字，他还是看得懂的。
“车体正面装甲……等效厚度150毫米？”
“主炮……105毫米线膛炮？”
“发动机……12缸涡轮增压柴油机，750匹马力？”
“最大公路时速……60公里？”
李云龙每念出一个数字，心跳就加快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不是在念了，而是在吼。
“我的乖乖！这……这他娘的还是坦克吗？这简直就是个移动的钢铁堡垒啊！”
他一把抓住林墨的胳膊，激动地语无伦次：“林老弟！你……你就是我亲爹！”
赵刚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潮澎湃。
他虽然不懂具体的参数，但他能从李云龙的反应中，感受到这辆“炎龙”坦磕恐怖。
105毫米主炮！
这是什么概念？
日军最强的九七式坦克，那门57毫米的炮管，在它面前，简直就是个烧火棍！
“这辆‘炎龙’，目前还只是第一辆原型车。”林墨道，“很多技术还不成熟，需要进行大量的测试和改进。”
“测试？怎么测试？”李云龙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当然是拉到试验场去，真刀真枪地试。”林墨指着车间角落里，一门缴获来的，日军90式75毫米野战炮。
“我们就用它，对着‘炎龙’的正面，来上一炮。看看它的防护能力，到底怎么样。”
“什么？！”赵刚大惊失色，“林墨！你疯了？这……这太危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林墨的语气，很平静，“作为一款主战坦克，如果连自己的主炮都扛不住，那它就是一堆废铁。我需要最真实的数据。”
李云龙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犹豫。
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这要是打坏了，他得心疼死。
“林老弟，要不……先用口径的炮试试？”
“不校”林墨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必须用75毫米的穿甲弹。只有这样，才能模拟出它在战场上，可能遇到的最强威胁。”
看着林墨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李云龙一咬牙。
“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听你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一炮，必须由我亲自来开！”
“你要亲自待在坦克里？”赵刚的脸都白了。
“那当然！”李云龙一挺胸膛，“老子是师长，是装甲团的团长！要是连自己家的坦克都不敢坐，以后还怎么带兵？”
“再了，老子信得过林老弟！他这玩意儿结实，那就肯定结实！”
林墨看了李云龙一眼，点零头。
“可以。不过，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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