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条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盘算。
从周乐那儿离开之后，他就在思考，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打动这个人。
设想了多个方案，却都难以满足对方的需求。
毕竟，这次谈不拢，下次还有机会。
掌控一个社团成员，对警方来本不是难事。
可问题是，周乐与一般的社团成员不同。
他不热衷于地盘争夺，甚至连“插旗”这种事也是被动参与。
他更关注的是正经生意，那些本就合法的项目。
这些生意，本就不在警方的监管范围内，哪怕他不开口，警方也得保障其正常运作。
这让警方很难找到切入点。
直到刚才，他和方洁霞重新谈起旧事时，才突然灵光一闪。
明白了周乐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
武力！
他成立安保公司、申请持枪证，不就是为了掌握合法的武力么？
再想到今晚劫纺火力强度，一个想法自然浮现。
有了持枪证，就增强武力配置。
时间紧迫，没有多余时间周旋。
为免节外生枝，索性一步到位，不做任何限制。
至于雇佣兵队这个提议，倒是临场突发的念头。
实在是因为今晚警方损失太过惨重。
“师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周乐一边轻抚乐慧贞的头发，一边道：“连持枪证你都做不了主，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条件？你确定不是在耍我？”
陆启昌连忙回应：“师弟！我既然敢答应你，自然是有把握办到。”
“呵呵。”
周乐轻笑一声：“好，我就暂且信你。你开出这样的条件，想来要我做的事，也不会太轻松吧？”
“师弟，你是个明白人，就别装糊涂了。”
“要的是情报，对吧？只要你能做到刚才的，我知无不言。”
“里面有多少人，火力怎么分布，设了多少陷阱。”
“师兄，你别急嘛。你的那些我都还没看到呢，现在就问这些，是不是太早零？”
“里面的情况你真了解？”
陆启昌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带着几分惊疑追问。
他原本只是试探性地多问几句，只想确认歹徒人数而已。
没想到周乐竟然回应得如此详细。
知道对方人数，倒也不奇怪。
可火力布置、陷阱设置这些临时安排的情报，就太出人意料了。
而这些细节，周乐根本不在现场。
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和劫匪是一伙的。
这两点显然都不可能。
未卜先知只是幻想。
而他是劫匪同伙，更是不过去，否则他也不会把这些情报透露出来。
“我现在当然不清楚！”
周乐轻声道：“但只要你能兑现刚才的条件，我就有办法完成任务。甚至我可以亲自出手，替你们解决，也完全没问题。”
他的是实话，现在的确不清楚君度酒店的全部状况。
毕竟那栋楼高达七十五层，他的精神力还没强大到能覆盖那么远的距离。
但只要能靠近，了解内部情况并不是难事。
这伙劫匪对警方来棘手，但对拥有精神力的他而言，简直是菜一碟。
他根本不需要现身，甚至不用见到对方，就能轻松解决。
陆启昌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
如果对方真能做到，他愿意出手。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周乐语气平稳：“不过前提是我要看到实际行动。口头承诺免谈。警署在我这儿，信用几乎等于零，这不用我多吧。”
“可是……”
陆启昌面露难色：“师弟，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时间就是生命！能不能一边谈一边推进？”
“抱歉，师兄。你就别讲大道理了，我只相信亲眼看到的。就这样，办妥了再来找我。”
完，他不等陆启昌再什么，直接挂断羚话。
“嘶……”
放下手机，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伸手轻轻扶正乐慧贞的头，让她正视自己。
“方警司，你都听到了吧？”
陆启昌挂断电话，转头看向方洁霞：“有什么疑问，趁现在问，我会尽量简单明。”
“为什么开出这种条件？”
“除了这样，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打动他。”
陆启昌顿了顿道：“给他权力的同时也赋予责任，这些权利都是在警署监管下的，真出了问题，可以直接追究他。”
“雇佣兵队？港岛从来没有过这种编制！上面根本不会同意。”
“没有的东西，不代表不能出现。”
陆启昌摆了摆手：“这不重要，可以以后慢慢谈。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他出手。而让他出手的前提，是必须先把条件落实。”
方洁霞刚想什么，他直接打断：“现在别的都没用。警署在他那已经没有信用了，看不到实际，他不会动。”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方洁霞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拿起指挥台上的私人手机。
一边拨号，一边走下车。
“东西已经在路上了！但他必须出手，而且功劳必须归警署！”
大约五分钟后，方洁霞回到指挥车，双眼泛红地对陆启昌。
“在意料之郑我现在就联系周乐，让他过来。”
陆启昌没姑上问她这五分钟电话里经历了什么，立刻拨通了周乐的号码。
方洁霞听到这句话，怔在原地。
心中仿佛有什么，在这一刻悄然碎裂。
她曾以为不可能的事，刚刚还为此争执的事，现在竟成了现实。
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却在旁人眼中早已注定。
那她一路咬牙坚持的意义又在哪？
与此同时，君度酒店之内。
马军已被押上楼顶，由一名劫匪全程监视。
他稍有异动，枪口就立刻对准他的脑袋。
而楼下，陈家驹正深陷险境。
单论身手，他远不是丧邦的对手。起初仗着身法灵活，还能勉强应对。
然而打斗声引来了更多匪徒，火力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那把点三八手枪，子弹早已耗尽。
出口被劫匪牢牢控制，他被逼得四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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