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浴室门口，瞳羽的脚步顿住了。她缓缓转过身，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那双清冷的眸子在千辰身上扫视了一圈——确实，对方的运动背心也被汗水浸深了颜色，紧贴肌肤。
几秒钟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就在千辰以为这个唐突的请求会被对方冰冷的眼神冻回去时，瞳羽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可以。”
宽敞的淋浴间里，温暖的水流从头顶的花洒倾泻而下，蒸腾起氤氲的白雾，模糊了磨砂玻璃的边界。
两个风格迥异的女子赤身相对，水流冲刷着身体，也冲刷着些许尴尬。
千辰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直视，拿起一块散发着淡淡柑橘清香的沐浴海绵，声音在水声中显得格外柔和：“我帮你擦背吧？”
瞳羽背对着她，微微颔首，算是默许。光滑紧致的背部肌肤暴露在千辰面前，线条流畅优美，像一块上好的冷玉。
千辰心翼翼地用海绵轻轻擦拭，动作轻柔，生怕唐突了这份清冷。她能感觉到瞳羽身体微微的僵硬，但并没有抗拒。
“瞳羽医生，”千辰试图打破沉默，声音带着水汽的湿润，“你平时……会做运动吗？保持身材之类的？”她纯粹是没话找话，想缓解气氛。
水流顺着瞳羽光洁的脊背流下，她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开口：“常规体能训练。医院工作强度大。”声音透过水幕传来，显得有些闷。
“哦……”千辰了然地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瞳羽那双站在防滑垫上的脚上。
脚型很漂亮，白皙纤长，脚趾圆润整齐，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泛着健康的粉色。一看就是长期注重保养的脚。
然而，一个极其不合时宜、甚至堪称“亵渎”的念头，像一颗顽强的蘑菇，突然从千辰那充满诗书礼乐的文艺脑洞里冒了出来——这么注重体能的瞳羽医生，穿着密闭的皮鞋在医院里忙来忙去……会不会……有脚气？或者……脚臭？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千辰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甩甩头，想把这不礼貌的想法甩出去。
但越是压抑，画面感越强：手术台边，穿着无菌手术服的瞳羽，严肃专注地操作着，然而那双被包裹在手术鞋里的脚……
千辰打了个寒颤，赶紧挤了一大坨沐浴露在手上，更加用力地擦拭瞳羽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擦掉自己脑子里的“邪念”。
或许是水汽蒸腾让人放松，或许是千辰擦背的手法实在舒服，一直沉默的瞳羽，竟然破荒地主动开口了。
她的声音在哗哗水声中依旧清晰，带着点学术探讨的意味：
“千辰。”
“嗯？”
“我在医学期刊上看到过一些研究，”瞳羽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气，“有些男性存在恋足癖（podophilia），属于一种性偏好障碍。成因复杂，可能与早期经历、神经生理基础有关。”
她顿了顿，水流冲过她精致的锁骨，“你……谷云他……会不会也有这种潜在的、未被发掘的……特殊偏好？”
“噗！”千辰正含着一口水漱口，闻言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米。
她扶着湿滑的墙壁，咳得惊动地，好半才缓过气来，又羞又急：“瞳羽！你……你在胡什么啊！谷云他……他绝对不可能有那种奇怪的癖好！”
她斩钉截铁，仿佛在为谷云的人格做神圣的背书，“他那么理性正直的一个人！”
“嗯。”瞳羽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便不再追问，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身开始冲洗身上的泡沫，仿佛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问题不是她问的。
淋浴间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和蒸腾的热气。
千辰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暗暗唾弃自己刚才那个关于“脚气”的念头和瞳羽这个关于“恋足癖”的问题，简直是对谷云品格的玷污！
然而，就在下一秒，千辰的身体做出了一个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动作——她鬼使神差地、极其自然地，抬起了一只光洁的脚丫子，凑到了自己鼻尖前，然后，极其轻微、极其迅速地……吸了一口气！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快得像某种刻在dNA里的本能反射。
做完这个动作，千辰整个人都石化了！她在干什么？！她疯了吗？！她刚刚闻了自己的脚？！为什么？！
就因为瞳羽那个荒谬的问题和自己那个更荒谬的联想？！她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灵盖，恨不得立刻挖个地缝钻进去！
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就在她完成这个“壮举”的同时，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瞥见——旁边的瞳羽，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只见冰山美人瞳羽医生，面无表情、眼神依旧清冷，但那只漂亮白皙的右脚，已经抬到了一个微妙的高度，巧的鼻翼几不可查地翕动了一下！
两人抬着脚的动作，在氤氲的水汽中，如同两尊滑稽的现代艺术雕塑。
时间仿佛凝固了。水声哗哗，蒸汽弥漫。千辰抬着左脚，僵在半空。瞳羽抬着右脚，纹丝不动。
四目相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比脚气复杂一万倍的、名为“社死”的气息。
一秒，两秒……
千辰的脸红得快要滴血，瞳羽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尴尬”的裂痕。
然后，在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情况下，两人如同被按下了同一个开关，猛地低下头，目光凶狠地聚焦在自己的脚丫子上！仿佛那是什么需要被彻底歼灭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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