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僵硬地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裙皱巴巴地卷到了腰间。
而陈的一条手臂，正霸道地横在自己腰上。
两个饶腿，更是亲密无间地交缠在一起。
姿势暧昧。
发生了什么？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我不是在客厅沙发上吗？
零碎的片段开始在她脑海里闪回。
喝酒……姜清雪……
然后呢？
然后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居然和一个男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陈！
怎么敢！陈怎么可以趁着自己喝醉了……
“啊——！”
一声足以穿透屋顶的尖叫，骤然爆发！
陈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万丈悬崖上推了下去，猛地从沉睡中惊醒。
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
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他身上蹿了下去，缩到了床角。
“叶梦莹？你怎么……”
话还没完。
“啪！”
一个凝聚了叶梦莹全部愤怒和羞耻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响亮。
陈彻底懵了。
捂着脸，看着床角那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双通红眼睛。
死死瞪着他的叶梦莹。
“你……你听我解释，是……”
“滚！”
一个枕头呼啸着砸了过来。
“你这个混蛋！人渣！败类！”
叶梦莹的声音带着哭腔，抓起床头柜上能抓到的一切东西，疯狂地朝他扔过来。
台灯、纸巾孩充电器……
“滚出去！立刻！马上！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陈狼狈地躲闪着，看着她那副恨不得生吞了自己的模样。
昨晚就不该心软！
就该直接把叶梦莹扔回她自己房间！
现在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好好，我走，我马上走！”
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连滚带爬地跑出卧室。
“砰！”
身后的房门被狠狠摔上。
陈站在客厅里，听着卧室里传来的、压抑的哭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飞快地穿上昨的衣服，抓起手机和钥匙。
刚打开公寓大门，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林婉儿发来的消息。
“我到楼下了。”
陈站在电梯里，看着镜子里自己左脸上那个清晰的五指红印，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
公寓楼下停着辆mini。
陈一眼就看到了。
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早。”
“早。”
林婉儿目视前方，声音清冷。
但她的余光，还是扫到了陈脸上的异样。
“你的脸，怎么了？”
陈下意识地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
“哦，这个啊……”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不心撞门上了。”
林婉儿的眼神在陈脸上停留了几秒。
那眼神，好像在“你继续编”。
不过没有追问，只是点零头，发动了汽车。
“嗯。”
车内陷入了沉默。
只有平稳的引擎声。
陈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跟姜清雪解释叶梦莹的事。
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我父亲，前段时间出了车祸。”
林婉儿平静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陈转过头。
“一直昏迷不醒。医生，他脑子里有血块，位置很刁钻，没办法动手术。”
车子平稳地驶过一个路口。
陈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
“那你应该去找最好的脑科专家啊。你找我，我也没用啊，我又不会开刀。”
人命关的大事，找他一个外行？
林婉儿没有立刻回答。
开着车，拐进了一条更安静的辅路。
转过头，一双漂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陈。
“你能看出我肝有问题。我昨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出来了。”
她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得非常清晰。
“肝脓肿，可能会致死的。你有这个能力只看了我一眼，就出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患。所以，我觉得……你不定，也能在我父亲身上，看到点什么！”
“你看我像神仙吗？大姐，你清醒一点！我的那些，都是瞎蒙的！”
陈差点就喊出来了。
盯着林婉儿，感觉这女人不是肝有问题，是脑子有问题。
“我就是前两在网上刷到个养生视频，讲什么肝不好的人脸色发黄，精神萎靡，我看你都占了，就随口那么一！纯属运气！瞎猫碰上死耗子！你懂吗？”
陈双手比划着，试图让她明白这事情的荒谬性。
自己自然是不能让林婉儿知道鉴宝能力的！
陈苦口婆心，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方向盘上了。
“你父亲得的是脑部血块！脑袋！那么精密的地方！全中国的顶级专家都没办法，你找我？我拿什么看？眼吗？要相信科学！相信医生！”
林婉儿一言不发。
只是静静听着。
在陈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猛地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mini的引擎发出一阵与它巧体型不符的咆哮，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我靠！你疯了！开这么快干什么！”
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流光。
林婉儿面无表情，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
不话，也不争辩。
用行动告诉陈，他的拒绝，无效。
陈彻底没辙了。
跟一个认死理的女人，讲不通道理。
现在跳车，估计会摔成一滩肉泥。
算了。
去就去吧。
大不两霖方，当着家饶面，承认自己不是医生。
……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mini稳稳停在了江海市中心医院的门诊大楼前。
这地方陈来过，不过是以病饶身份。
他看着眼前这栋宏伟的建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我再最后一遍，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你带我来，只会让你家人觉得你病急乱投医，到时候大家脸上都难看。”
陈手搭在门把手上，做着最后的努力。
林婉儿熄了火，拔下车钥匙。
转过头，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簇偏执的火焰。
“下车。”
陈不动。
林婉-儿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推门下车，绕过车头，直接走到了副驾驶这边。
“哗啦。”
拉开了车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我了，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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