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城往云棠音碗里夹了筷子面条：“快吃，红薯面条就得热着吃才香。”
他忽然想起什么，“明儿后勤处要检修水管，咱得提前存点水。”
云棠音往他碗里舀了勺汤：“知道了，我明早起来就烧两壶。对了，你那件旧棉袄该拆洗了，我找时间翻新下。”
傅煜城扒拉着面条笑：“不用翻新，你做的新棉袄肯定更暖和。”
他往窗外看了看，“这冷就冷，巡逻队的棉大衣都该拿出来了。”
云棠音擦了擦嘴：“我下午领棉花时，见王主任正给巡逻队缝棉手套，过两要降温。”
她往灶膛里添了块煤，“咱也多烧点水，晚上泡泡脚。”
正着，院外传来老张头的咳嗽声。
傅煜城起身开门：“张叔，还没歇着？”
老张头举着个搪瓷杯：“刚泡的枸杞茶，给你们端杯来。”
他往桌上瞅了瞅，“吃面条呢？我那儿有腌的辣椒，要不要来点？”
云棠音往他手里塞了个红薯：“刚煮的，您尝尝。辣椒就不用了，阿城不爱吃辣。”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过日子。”老张头咬了口红薯，“监控调试好了，刚看见周德胜他媳妇往传达室送了碗饺子，是给值班的弟兄们。”
傅煜城往老张头杯里添零热水：“张叔也别总守着传达室，该歇就歇会儿。”
“没事，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老张头放下杯子，“你们早点歇着，我回屋了。”
送走老张头，云棠音往盆里倒热水：“快来泡脚，水刚晾好。”
她往傅煜城脚边放了块肥皂，“顺便把袜子洗了，我给你缝两针，脚后跟磨破了。”
傅煜城把脚伸进盆里：“还是你细心。对了，明检修水管，要不要去借个大水桶？咱家的不够大。”
“不用，我下午领棉花时借了两个，放柴房了。”
云棠音往他脚上浇零水，“这水温行不？”
“正好。”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个核桃，“砸两个解闷。”
第二一早，云棠音刚把水缸灌满，就听见院外传来军嫂们的话声。
李嫂抱着孩子进来：“音音，存水了没？我家就剩半桶了。”
“存了，你去柴房拿桶，先倒点用吧。”
云棠音往孩子手里塞了块饼干，“刚烤的，尝尝。”
李嫂拎着水桶出来：“还是你想得周到。对了，我家那口子，团部要组织军属去参观纺织厂，后一早走，你去不？”
云棠音往面盆里倒面粉：“去，正好看看新布料。你家孩子咋办？”
“让我妈来看着，”李嫂往桶里舀水，“听去了还能领两尺布，颜色挺全的。”
傅煜城扛着梯子从外面回来：“梯子还了？张叔监控夜里看得真清楚，昨晚有只野狗在大门口转悠，都录下来了。”
“真管用？”云棠音往他手里塞了个馒头，“快吃，我蒸了红糖的。”
“管用，”傅煜城咬着馒头，“张叔以后谁想进大院，都得先在传达室登记，不然不让进。”
他往李嫂手里塞了个馒头，“刚出锅的。”
李嫂接过馒头往兜里揣：“我先回去了，孩子该饿了。后早上七点在大门口集合，别忘了。”
送走李嫂，云棠音往锅里添水：“煮点红薯粥，配馒头吃。”
她往傅煜城手里塞了把剪刀，“帮我把那匹牡丹红的布剪个样，我想做件褂子。”
傅煜城拿着剪刀比划：“剪多大的？我看剪二尺见方就校”
他剪完往桌上一放，“这样行不？”
“差不多，”云棠音拿起布样比了比，“等去纺织厂看看，要是有好看的花边，再镶点。”
她往窗外看了看，“水管检修的来了，咱把水龙头关了吧。”
傅煜城刚关了水龙头，就见王主任举着个布告栏过来：“后去纺织厂的名单，你们看看有啥错不？”
他往云棠音手里塞了张纸，“这是注意事项，别带太多东西。”
云棠音接过纸看：“知道了，带个布包就校王主任，去了能自己挑布料不？”
“能，挑好了记上账，月底从津贴里扣。”王主任往傅煜城手里塞了个苹果，“刚发的，给你。”
傅煜城往王主任手里塞了个红薯：“刚煮的，您尝尝。我后休班，也去帮忙照看照看。”
“那敢情好，”王主任往布告栏上钉钉子，“多个人多份力。对了，纺织厂那边有食堂，午饭不用带。”
下午云棠音正缝布套子，傅煜城拿着个纸包回来：“团部发的肥皂，给你。”
他往桌上倒，“还有两盒雪花膏，上海产的。”
云棠音拿起雪花膏闻了闻：“真香，比凡士林好闻。你给二嫂送一盒去，她上次想买没舍得。”
傅煜城往兜里揣了盒：“这就去。对了，我刚才见李在巡逻，晚上有电影，放《南征北战》，去看不？”
“去，”云棠音往他手里塞了个布垫，“带个垫子，地上凉。”
傍晚去食堂打饭，大师傅往傅煜城碗里多盛了勺红烧肉：“后去纺织厂，给军嫂们多带点肉包子路上吃。”
他往云棠音手里塞了个搪瓷缸，“里面是豆浆，温着呢。”
“谢刘师傅，”云棠音往他手里塞了块鞋垫，“刚做的，您垫着。”
旁边周德胜媳妇端着饭盒过来：“听你们也去纺织厂？我想去看看织布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
她往云棠音碗里夹了块排骨，“多吃点。”
傅煜城往周德胜媳妇手里塞了个馒头：“刚买的，热乎着呢。听纺织厂有托儿所，带孩子去也方便。”
“真的？”周德胜媳妇眼睛一亮，“那我把我家子也带上，让他长长见识。”
吃完饭去看电影，刚坐下就见李拎着个布袋子过来：“嫂子，给你带了些炒花生。”
他往傅煜城手里塞了个手电筒，“晚上黑，看完电影照路用。”
云棠音往李手里塞了块糖：“刚买的，尝尝。这电影我看过，很好看。”
李往嘴里扔了颗花生：“我还没看过呢，听别人可精彩了。”
他往远处指了指，“王主任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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