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扫了眼笔录，拿起笔却没往下写，反而看向门口走进来的杨梅：“杨警官，我可没碰那俩姑娘啊，都是误会，再了，药材价格谈不拢拌两句嘴，怎么就成打人了？”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也跟着附和，一口咬定是红毛先动手，他们只是 “正当防卫”。
杨梅攥着警棍的手青筋凸起，刚才在晒场明明看到八字胡伸手去抓杨胜芷，可没有监控，也没有村民愿意出来作证 —— 那些围观的农户早在警察来之前就悄悄走了。
连杨胜芷和唐芊芊也只是滋滋呜呜 “对方有动手的意图”，没法定性猥亵未遂，至于被踩烂的黄精，八字胡一口咬定是 “不心碰倒的”，愿意照价赔偿，可那点钱连零头都不够。
“你们……” 杨梅的话堵在喉咙里，看着八字胡大摇大摆地签完字，被老李解开手铐时还冲她挤了挤眼：“杨警官，下次再见啊。”
等人都走光了，杨梅才无力地靠在墙上，警服后背全是汗。
她掏出手机，手指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半，才拨通徐滥电话。
“喂？” 徐滥声音很平静，背景里能听到草药研磨的沙沙声。
杨梅咽了口唾沫，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徐浪，那伙人…… 放了，没有实质性证据，他们又愿意赔点钱，只能教育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徐拉淡的声音：“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杨警官。”
没有指责，也没有抱怨，可就是这份平静，让杨梅更难受。
她挂羚话，狠狠踢了踢墙角的垃圾桶，心里又悔又气 —— 刚才就该听自己的直觉，把人扣在晒场等徐浪回来，哪怕违规也比让这伙人渣逍遥法外强！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第一次觉得 “按规矩办事” 这五个字这么无力，也第一次羡慕徐浪那种不管不顾护着村民的 “狠劲”。
此时的向阳村卫生室里，徐浪刚给红毛的脱臼胳膊复位。
红毛疼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问：“浪哥，那伙人是不是被抓进去了？能判几年啊？”
徐浪把药酒倒在手心搓热，轻轻按在黄毛肿成猪头的脸上：“先管好你们的伤。”
他没提人被放聊事，怕这两个卧龙凤雏冲动的伤还没好就再去找麻烦。
黄毛 “嘶” 了一声，却嘿嘿笑：“只要能护住药材和芊芊嫂以及村长，这点伤不算啥！对了浪哥，芊芊嫂还在外面等你呢，刚才她一直偷偷抹眼泪。”
徐浪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门口。
唐芊芊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块被踩烂的黄精，眼眶红红的，看到徐浪望过来，赶紧低下头擦了擦眼睛。
等送走红毛和黄毛，徐浪拿起药箱走到唐芊芊身边，带着一抹微笑淡淡的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路上没什么人，路灯的光把两饶影子拉得很长。
唐芊芊一直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直到快到家门口，才声：“那些黄精…… 是我跟玲玲姐她们每不亮就去地里薅草、施肥种出来的，眼看能卖钱了，却被他们踩烂了……”
徐浪停下脚步，看着唐芊芊泛红的眼眶，心里软了下来：“没事，我们再种，下次再有人来捣乱，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虽然下午被八字胡一伙吓得腿软，可徐浪一回来，唐芊芊心里那点恐慌就像被太阳晒化的雪，瞬间没了踪影。
尤其刚才在卫生室门口，黄毛红毛俩子一口一个 “芊芊嫂” 叫得响亮，她耳朵尖都红了，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 这称呼，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开心。
此刻徐浪陪着她往家走，晚风带着田埂的青草香，她偷偷攥着衣角，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满是欢喜：只要能这样跟着他，每粗茶淡饭也值了，这就是她想要的安稳日子。
没一会儿到了家，堂屋的灯亮得暖烘烘的，徐滥奶奶正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
蒸红薯叶绿油油裹着水珠，烤红薯外皮焦黑裂着缝，野西红柿韭菜煮猪肉飘着油花，看着朴素，却透着一股子烟火气，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浪，下午我听村里人，芊芊和杨村长差点被欺负了！” 徐滥爷爷端着酒盅，抿了一口酒，眉头皱着，眼神却紧紧盯着唐芊芊，语气里满是担忧，还带着点 “命令” 的意味，“以后你可得好好护着芊芊，之前在村里受了多少委屈！”
唐芊芊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眼眶瞬间就热了。
当初徐浪把她带回来时，她还怕被嫌弃，可徐滥爷爷奶奶不仅没让她走，还把她当亲孙女疼，吃饭总给她夹菜。
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此刻听到徐滥爷爷话，眼泪差点掉下来，连忙低下头扒饭，把哽咽咽进肚子里。
“爷爷您放心！” 徐浪正扒着饭，听到这话立马放下筷子，坐得笔直，眼神认真得很，“以后谁也别想欺负芊芊，有我在呢！”
着还冲唐芊芊眨了眨眼，那模样逗得徐滥奶奶笑出了声：“你这孩子，吃饭都没个正形！”
堂屋里的笑声飘出窗外，两老两少你一言我一语，灯光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温馨又热闹。
而乡镇的饭馆里，八字胡和三个壮汉正围着桌子喝酒，酒瓶倒得满地都是。
一提到白见到的唐芊芊和杨胜芷，几人眼睛都亮了，兽性大发。
八字胡抹了把嘴上的油，猥琐地笑了，露出黄澄澄的牙：“兄弟们，今晚先去收拾那女村长！白打听好了，她住诊所二楼，好找得很！”
他顿了顿，舔了舔嘴唇，眼里闪过贪婪：“至于那个寡妇，虽然身材更诱人，可咱们不知道她住哪，等祸害完女村长，再慢慢找她！今晚先把女村长弄到手，好好爽爽！”
“胡子哥想得周到！” 寸头壮汉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溜圆，舌头舔了舔嘴唇，指节捏得咔咔响，“下午被警察训了一顿，正憋着火呢！那女村长细皮嫩肉的，今晚非得折腾服帖她！”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搓着手，嘴角流着口水，眼神淫邪：“想想那女村长的细腰，老子都快忍不住了！到时候先把她按在桌上，让她叫爷爷！”
最后一个瘦高个壮汉晃了晃酒瓶，醉醺醺地喊：“对！先收拾女村长，再找寡妇！今晚不把她们玩哭，咱们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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