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奴，手脚被玄铁锁链锁着，锁链嵌进皮肉，黑紫色的血顺着链节往下滴。
“是凌家准备送断魂谷喂邪器的灵奴！”
阿木蹲在笼子旁，声音发颤。
“我在矿场见过，被锁进铁笼的灵奴，从来没活着回来的。”
苏莫愁用铁镐撬开第一个笼子，里面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左手少了两根手指，断指处的伤口结着黑痂，眼神里满是恐惧。
他看到苏莫愁手里的铁镐，下意识往后缩，却不心碰到了笼子壁，疼得闷哼一声。
“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相信我们好吗？”
苏清婉蹲下来，声音放得极轻，她从怀里掏出半块干饼，递进笼子。
“先吃点东西，我们给你解开锁链。”
少年接过干饼，却没敢吃，只是盯着苏清婉的脸看了半晌，突然哭了起来。
“他们......他们把我的手指夹断了，我偷灵脉......我没有偷......我根本就没做过......呜呜呜......疼......”
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断指处的伤口因为激动又渗出血来。
苏莫愁的心像被揪了一下。
这少年和石头差不多大，却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他用铁镐砸开锁链，老灵奴递来伤药。
苏清婉蹲在一旁，心翼翼地给少年包扎伤口，指尖碰到断指处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
五个灵奴全被救出来后，年纪最大的汉子“噗通”一声跪在苏莫愁面前，身后的四人也跟着跪下，额头磕在地上，声音坚定。
“苏大人，清婉姑娘，是你们给了我们一条活路！凌家害了我们的家人，我们愿跟着你们，赴汤蹈火，也要毁了他们的邪器作坊！求你们一定要捣毁他们的作坊，为我们的亲人报仇啊！”
苏莫愁扶起他们，声音沉缓。
“起来吧，凌家的仇，我们一起报。”
夕阳西下时，一行人押着马车返回据点。
二十斤低阶灵脉被堆在正屋，三桶灵脉水分放在地窖门口，苏清婉正拿着名册，挨个给灵奴分配。
“王大叔伤在胸口，多敷两勺灵脉水；阿婆年纪大，灵脉水兑点温水用；少年的断指要先涂清邪膏，再裹灵脉水浸过的布......”
她念得极准，每个灵奴的伤势、名字，甚至之前在矿场的编号，都记得清清楚楚。
念到苏莫愁时，她特意拎起一桶灵脉水，递过去。
“你后腰的擅多敷，这桶你拿回去，我记着你炼化聚气丹的时间，等你炼化完，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苏莫愁接过水桶，指尖碰到桶沿，能感觉到水温是温的。
她应该是提前用灵脉余温捂过，怕凉着他的伤口。
他刚要道谢，苏清婉就转身去给阿木分配灵脉，耳尖红得快滴血，像是在躲着什么。
入夜后，据点的空地上亮起了火把。
苏莫愁坐在石凳上炼化聚气丹，淡白色的灵力在他掌心流转，后腰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不远处，苏清婉正拿着根木炭，在石板上写着什么，阿木和几名灵奴围在她身边，看得极认真。
“这是《基础淬体诀》的第一式，‘崩拳’，发力点在丹田，出拳时要收腰。”
苏清婉站起来，做了个出拳的动作。
“我记着诀里的图谱，每一式的发力点都标在这，你们跟着我练。”
她的动作不算标准，却极精准。
每一个收腰、出拳的角度，都和苏家典籍里的图谱分毫不差。
阿木跟着出拳，动作生涩，苏清婉就走过去，手把手教他调整姿势。
“手腕再压一点，不然发力会偏，这样效果就不大了，我记着诀里，‘崩拳不压腕，力散一半’。”
灵奴们渐渐围了过来，连之前受赡两名淬体境汉子，也忍着痛站起来，跟着练拳。
火把的光映在他们脸上，没了之前的麻木，多了些鲜活的气息。
苏莫愁炼化完聚气丹，睁开眼时，正好看到苏清婉走到石板旁，弯腰整理写满诀谱的木炭字。
她的素裙沾了些炭灰，却没在意，只是对着石板上的字轻轻念叨。
“第二式‘劈掌’，发力点在肩......”
“诀谱没错？”
苏莫愁走过去，目光落在石板上。
苏清婉吓了一跳，手里的木炭差点掉在地上。
她抬头看向苏莫愁，耳尖泛红，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我......我记着典籍里的图谱，应该没错。就是发力点我怕教错，你要是不忙，能不能帮我看看？”
她把木炭递过来，指尖碰到苏莫愁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收回，飞快地低下头。
“那就麻烦你了。”
苏莫愁接过木炭，看着石板上的诀谱。
每一式的发力点都标得极细，甚至连“收腰时吸气半息”这样的细节都没漏。
他指着“崩拳”的发力点，轻声道。
“没错，丹田发力，收腰转胯，这样力才够。”
“那就好，看来我教得不错嘛。”
苏清婉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她抬头时正好对上苏莫愁的目光，又飞快地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留下泛红的耳尖在火把光下晃。
空地上，灵奴们的练拳声越来越整齐。
老灵奴带着石头，坐在一旁看，石头的左腿还不能动，却跟着比划着出拳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向往。
苏莫愁看着这一幕，握紧了手里的木炭。
二十斤低阶灵脉够他稳定七成灵力，灵奴们练了淬体诀，下次战斗也能多些自保之力。
离初一毁断魂谷作坊，又近了一步。
【斩杀灵将境中期1，灵师境4】
【获得时光点10+ 43= 22点（灵将境10点\/名，灵师境3点\/名）】
【累计时光点64+ 22= 86点】
【回溯时长提升至14分钟（每10点延长1分钟，86点对应14分钟）】
脑海里的机械音响起时，苏清婉已经转身回到石板旁，继续教灵奴练诀。
火把的光落在她身上，素裙上的炭灰像星星，却透着一股韧劲儿。
就像这沧澜界里，不肯被凌家压垮的反抗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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