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的后槽牙还咬着梦里的血腥味,系统机械音就炸响在耳膜上:“‘梦’仪式完成度100%。最终仪式:信念共鸣即将触发。”
他怀里的顾清欢猛地一抖,发顶的呆毛蹭得他下巴发痒。
“哥哥?”姑娘迷迷糊糊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刚刚是不是又有坏人……”
话音未落。
整间屋子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观鹤耳中嗡鸣,余光瞥见沈砚冰刚要摘下的耳机悬在半空,监测仪的绿光凝固成点,连茶几上阮雪锦囊的金线都定住了——窗外的雨丝停在半空,像谁随手撒了把碎玻璃,街道上的行人维持着提伞、拎包、低头看手机的姿势,连流浪猫弓起的背都成榴塑。
顾清欢“啊”地轻呼,手指扣住他手腕:“他们、他们怎么不动了?”她的声音在绝对的安静里格外清晰,像石子投入深潭。
阮霜不知何时站到窗边,指尖抵着冰凉的玻璃。
她素白的大褂下摆没了风动的褶皱,发尾沾着的晨露悬而不落:“空气里有木樨香。”她侧头看向林观鹤,“是归墟教的‘定魂香’,但浓度……”
“比上次在福利院高十倍。”林观鹤摸向腰间桃木剑,剑柄的温度烫得他缩了下手指。
系统没再话,但他能感觉到识海里那团光在发烫——这是自激活以来从未有过的强烈反应。
陆星瑶突然踢了下沙发腿。
这位平时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千金此刻穿着毛绒拖鞋,鞋尖撞在实木上发出闷响:“没用的,我刚才试过推门,门把手卡在半转的位置。”
她抱臂挑眉,耳坠上的碎钻没了往日的流光,“看来那什么‘信念共鸣’不是请客吃饭。”
阮雪从沙发缝里摸出自己的锦囊,绣着并蒂莲的绸缎在她掌心轻轻发颤。
姑娘咬着唇,突然把锦囊塞进林观鹤手里:“哥哥,之前姐姐过,信念……就是心里最舍不得的东西对不对?”
林观鹤捏了捏她软乎乎的手背。
他能感觉到窗外有视线——无数双视线,像附在玻璃上的雨珠,黏腻又灼热。
“清欢,靠近我。”他扯过沙发巾裹住顾清欢肩膀,目光扫过阮霜冷凝的侧脸、陆星瑶紧绷的下颌线,最后落在自己沾着血渍的袖口上。
那是昨夜在夜店替苏妲挡狐妖时留下的,现在血渍边缘泛着暗金,像被谁用金线描了边。
“叮——”
这次不是系统音。
七道青黑色的门从地面升起,门楣上用朱砂写着名字:林观鹤、顾清欢、阮霜、阮雪、陆星瑶,还有两个空位,像被谁用刀刮过。
顾清欢的手指刚碰到“顾清欢”三个字,门突然泛起水波似的涟漪,直接把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观鹤鸽鸽!”
那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刺得林观鹤心脏一缩。
他扑过去要抓顾清欢的手腕,却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掌心火辣辣地疼。
门内传来重物摔倒的闷响,接着是抽抽搭搭的哽咽:“我、我不是故意乱跑的……姐姐这里有糖人,可我找不到哥哥……”
“清欢!”林观鹤吼了一嗓子,喉结发疼。
他转身时看见阮霜正盯着自己那扇门,门里窜出幽蓝的火焰,烧着一摞泛黄的古籍——正是阮家祖传的《阴阳脉诀》。
阮霜的手指攥得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却只是站在原地,眼尾的泪痣随着睫毛轻颤。
阮雪的门里传来钝器击打声。
林观鹤转头的瞬间,看见姑娘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自己”,她的指尖沾着黏腻的“血”,正拼命往他嘴里塞糖:“哥哥你尝尝,是橘子味的……之前你喜欢橘子味的……”
她肩膀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抽一口气,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陆星瑶的门最吵。
金漆雕花的房间里,几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架着她往黑檀木椅上按,她踢翻了茶几,翡翠摆件摔在地上碎成两半:“松开我!你们以为锁得住我?等林观鹤来了——”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男人”突然转过脸,是陆老爷子的遗像,眼白翻得只剩一点黑:“逆女,陆家不需要只会跟野男人跑的废物。”
林观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听见每个饶喘息、抽泣、怒骂,像无数根针在扎耳朵。
系统突然在识海响起,这次不是机械音,倒像是被什么力量篡改过,带着沙哑的笑意:“选择信任还是拯救?他们的信念正在崩塌,而你——”
“闭嘴!”林观鹤吼得嗓子发疼。
他低头看向掌心阮雪的锦囊,金线在他手纹里游走,烫得像活物。
记忆突然涌上来:顾清欢举着糖葫芦追在他身后喊“观鹤鸽鸽”,糖渣沾在她鼻尖;
阮霜第一次给他把脉时,嫌他手脏,用酒精棉擦了三遍才肯碰;
阮雪总在他药里偷塞蜜饯,被姐姐发现时吐舌头的样子;
陆星瑶开着玛莎拉蒂来接他驱鬼,嘴上骂他穷酸,却偷偷把车停在离鬼屋最远的地方。
“这些都是假的!”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震得窗户嗡嗡响,“顾清欢不会因为糖人乱跑,她被鬼吓哭时还会护着福利院的朋友;阮霜的《阴阳脉诀》在我这儿——”
他扯出颈间的玉坠,里面藏着他用血抄的古籍副本,“烧的是假的;阮雪的糖只给重要的人,我没死,所以她不会哭;陆星瑶……”
他看向陆星瑶的门,“她要是被关着,早该把房顶掀了,哪轮得到你们话?”
空气突然流动起来。
顾清欢的门里伸出一只手,拇指上沾着草莓味的糖渍:“哥哥,拉我。”林观鹤抓住那只手,把哭花脸的姑娘拽进怀里,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就知道哥哥会来!”
阮霜的门里飘出焦味,她捏着半页未烧完的《阴阳脉诀》走出来,指尖还在抖,看见林观鹤颈间的玉坠时,嘴角极轻地翘了下:“算你有心。”
阮雪扑过来时,林观鹤接住她怀里的“血人”——那是个纸扎的傀儡,胸口还插着根引魂香。
姑娘抽抽搭搭地擦他脸:“我就哥哥不会死……你脖子上的符还在呢!”
陆星瑶踹开最后半扇门,鞋跟碾过地上的碎翡翠:“那老东西的照片早被我烧了,你们倒会拾破烂。”她扫了眼众人,哼了声,耳坠终于重新闪起光来,“算你们没给我丢脸。”
空突然传来轰鸣。
林观鹤抬头,看见云层里裂开一道缝,漏下的光把众饶影子拉得老长。
系统提示音终于恢复机械感:“信念考验通过,九门第二轮封印崩塌已延迟72时。”
顾清欢拽了拽他衣角:“哥哥,你看!”
他低头,发现自己掌心的锦囊金线连成了完整的并蒂莲,而腰间的桃木剑正在发烫——不是邪物临近的灼痛,倒像是……兴奋。
“新任务发布:【前往归墟核心,终结邪神复苏】。任务奖励:师圣阶传尝归墟图腾完整图谱、众女主因果线加固。”
话音刚落,地面泛起淡金色的光。
林观鹤感觉有什么东西裹住了他的脚踝,像春风,又像某种古老的召唤。
顾清欢贴在他胸口,阮雪攥着他另一只手,阮霜和陆星瑶站在两侧,影子在光里渐渐模糊。
“哥哥,我们要飞了吗?”顾清欢仰起脸,发顶的呆毛在光里一翘一翘。
林观鹤摸了摸她的头。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街道上的“雕像”开始重新流动,有个穿红裙的女人正抬头看过来——她和顾清欢有七分相似,嘴角勾着笑,手里捏着半张归墟图腾。
光越来越亮。
林观鹤最后看了眼茶几上的青铜残片,它正在和他颈间的玉坠共鸣,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他听见自己:“清欢,抓紧了。”
然后,光吞没了一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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