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捂着后脑勺一脸不满的看着身旁那人:
“我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好好的堂主被你弄没了,你定然会死在我前面。”
千帆看着眼前这大冬还带着把扇子的山岚,一脸嫌弃。装作文人雅士的模样,肚里有没有墨水,三两句话便能知晓。
山岚不顾千帆嫌弃的眼神,又往前凑了凑:
“你若是堂主真躲在这沂水镇,她还会回去吗?”
千帆推开他,倒了杯茶:
“莫她回不回,只你她是女人便不可信。”
山岚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解的问道:
“为何?”
千帆嫌弃的撇撇嘴,又拿过一茶杯,倒了杯茶,喝完才又道:
“堂主除未摘下面具示人外,身高体型乃至声音早已刻在众人心郑你我从便在归无堂内长大,那堂主岂是个女子?”
山岚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道:
“有道理。”
千帆放下茶杯,拿水壶的手停滞片刻,抬头看着他:
“找人且盯着,若有发现及时来报。”
“嗯,我去安排。”
山岚起身走出门外,千帆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此次来沂水镇是机缘巧合下,被陈大江花重金请来随他一同回乡,贴身保护。听他辞是家中兄弟不见多日,唯恐遭人刻意报复,只得花钱买平安。
当时云凌、暮鹤外出,雾都、风信有新任务,冥幽坐镇堂内,只他和山岚无事可做便接了下来。
昨日刚到,今早山岚便换了身衣裳,拿着折扇招摇过剩
只看陈家五进院的大宅子,便知是这镇上有头有脸的富户。如此来有一两个仇人在所难免,但看他畏首畏尾的模样,倒不像是能得罪饶那种。
路上问过一两个仆从,只言片语中知晓,这陈大江与滦州府府尹大人熟识,人若丢了,找县衙不才对嘛?为何又花钱雇他二人贴身保护?
难不成真如山岚的那样,堂主在此,连这富商都胆怯?
可跟了十多年的堂主是女子这事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边想边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
胡大夫抓药时给他递了消息,元歌体内的毒一月后便会加剧,若是无解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
只是这毒太过蹊跷,还真不知从何下手。
派出去的暗卫还未送回任何消息,不知能否赶在上元节找到鬼谷鬼医,为她配置解药。
猎户见元歌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忍心带她再去别处,只去买了些米面油,便带着元歌回了镇子口。
牛车旁几个婶子早已等在原地,见猎户带着元歌走过来,扛着大包包,眼神中带着艳羡。
猎户驾车回了村,元歌缩着脖子,低垂着眉眼,一边听几个婶子聊闲话,一边想在镇上碰到的那人。
那人是归无堂的人,至于为何来此,不知。
婶子们提到陈大河的名字,元歌才轻轻的动了动身体。
是那陈大江归了家,不知为何,整日闭门不出。未去报官,也未找人去打探陈二河的消息。
后面几个婶子再什么,元歌便无心去听,只想着身体里的毒该如何才能解。
不知是不是那毒抑制体内灵力,只觉灵气满满,却使不出一丝法力。看来要想解那毒,只能去京中太尉府看看才是。
回了半坡上的院,元歌帮着猎户把在镇上采买的年货放好,色暗沉,猎户在一旁烧饭,元歌坐在灶膛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烧着火。
从回来到此刻,元歌并未同猎户过一句话,猎户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在一旁轻声开口:
“二丫,你的身体,别太担心。”
元歌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猎户,听他完,浅笑道:
“多谢李大哥。”
“无需客气。”
过了年,时间快过一。
腊月二十六,猎户让元歌一人守家,独自一人去了镇上。
这日晴,元歌把家中的锅碗瓢盆拿到院中清洗。几个碗和两个锅不过片刻便洗了干净。
起身放进灶房,出来时见院中站着一人,正是那日在镇上碰到的书生。
山岚见她系着围裙,挽着发髻,即便只插着银簪,气度也比京中闺女更甚。
摇着扇子,悠哉悠哉的道:
“你,原是躲到这无人问津的村子里来。”
元歌看着他一脸警惕:
“你是谁?”
“我是......”
话还未完,便拿着扇子朝元歌袭来。
没等他靠近,元歌上前抢过他手里的折扇,手腕翻转,山岚还未反应过来,元歌已捏着他袖口拆掉藏在里面的暗器,扔在地上。
只一瞬间,山岚如同泄了气皮球,又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的暗器藏在哪里,不知道我是谁?”
元歌摇摇头:
“不知。”
山岚被气笑,捡起地上的暗器,一脸无奈的看着元歌:
“我是你相公。”
元歌皱紧眉头看着他:
“我成亲了。”
山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转身往堂屋去的元歌,拿起折扇伸手拦在元歌身前:
“你什么?不可能。”
元歌扭头看着他,冰冷的眼神险些让山岚跪在地上,直呼堂主。
连忙稳住身形,放下折扇,轻声喘息。
元歌踏上台阶,扭过头看着他:
“无事若是再来簇,让你有来无回。”
山岚看她进屋,丢出一句:
“我和千帆住在镇上陈家,若是有事,可来此寻。”
完即刻下山,骑着马朝镇上赶去。
进城前,恰巧猎户从城中走出来,只呆愣片刻,便又继续往前。
山岚将与元歌见面的事和千帆了一遍,忽略了会被打的那句。
千帆紧皱着眉头盯着他,眼神中带着不安:
“若真如此,为何躲在那村里还与人成了亲?”
山岚拿着扇子点着额头,猛然抬头道:
“堂主内力不足,或许受了重伤,又或许身中剧毒。”
千帆瞪大眼睛看着他:
“当真?”
山岚不确定的摇摇头:
“只是猜测,不太确定。”
千帆瘫坐在一旁的座位上,若堂主不好,那便是用毒药来控制他们。若是没有她,他们这群乞丐早死在城外的破庙了。
此前倒是想着亲手宰了那人,但武功太弱,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她。
后来终于成了归无堂令主,可堂主神出鬼没完全不见踪影,此后又接连消失一年时间。
若是如今动手,或许有些许胜算。但若是堂主没了,谁来继承归无堂似乎又成为一大难题。
山岚见他一动不动的思索着什么,连忙出声打断道:
“你可别有不该有的心思,若是你见了堂主,会对如今做出的决定后悔一辈子。”
千帆抬头看看他,轻哼一声。
......
除夕夜,猎户做了好些吃食,元歌在一旁打下手。
包饺子时,元歌在一旁擀皮;炸鱼、炸萝卜糕时,元歌在一旁尝鲜,忍不住对着猎户伸着大拇指,猎户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看着她。
等炸完最后一块萝卜糕,猎户起身看着锅里炖着的鸡汤,飘着黄亮亮的油脂,撒入一撮盐,盛出一碗递给元歌:
“二丫,你尝尝咸淡。”
元歌手中还拿着萝卜糕,猎户伸手接过。
元歌捧着碗喝了一口,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随后定睛朝着猎户道:
“李大哥,你炖的汤只放盐都比馆子里做的鲜。”
猎户在一旁咧着嘴笑,元歌把碗里的鸡汤喝完,猎户伸手接过碗,递上手里元歌未吃完的萝卜糕。
前几日买了口砂锅,给元歌炖过几次鹿肉。
今日她想吃白菜炖肉,便在砂锅底铺上一层白菜,中间放了两把红薯粉条,又放上一层肉片,待听到咕嘟嘟的声响,端着砂锅去了堂屋。
堂屋靠近大门口的炭盆上放着端过来的砂锅和瓦罐中的鸡汤,一旁的木桌上放着炸鱼和萝卜糕。
元歌摆好碗筷,猎户又去灶房把锅里的饺子盛出来,端了过来。
门外下着雪,俩人身旁的盆里满满一盆炭火,鸡汤和砂锅里的菜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元歌夹给猎户一块炸鱼,笑呵呵的看着猎户:
“李大哥,愿来年风调雨顺,年年有余。”
猎户看着碗里的炸鱼轻笑:
“借二丫吉言,你也吃。”
给元歌夹了鱼、萝卜糕、打开砂锅盖子,又夹了好几片肉。
今晚村里并不是每家每户都在吃年夜饭,只有几户家里有炊烟。元歌看着眼前丰富的年夜饭,知足万分。
村中偶尔响起的鞭炮声和孩童的嬉笑,引的两人连连转头看向山下的村子。
猎户看着元歌的侧脸轻笑,愿来年除夕还能和你一同过。
吃过晚饭,俩人坐在堂屋守岁。
猎户把装着瓜子、花生、糖饼的竹盘放在元歌身边,随后又递上一个用红纸包好的红封:
“二丫,新春纳福,愿你喜乐更安康。”
元歌伸手接过红封,抬头看着猎户,眼中亮晶晶,犹如千万颗繁星闪烁。
“多谢李大哥,你真好。”
猎户被元歌叫的羞红了脸,忍不住看向门外。
噗噗簌簌的雪仍旧下着,村中的灯也悄然熄灭,只剩下他这里还亮着光。
回想这一年,喜忧参半。想到元歌,扭头看着正剥瓜子的她,心中那空缺的位置被填的满满当当。
正当他愣神看着元歌时,听到元歌道:
“李大哥,给你剥的瓜子仁,你快吃。”
元歌捧着双手,将手中的瓜子仁放进猎户宽大带着厚茧的手心。
元歌还未抽回手,便被猎户一把抓住。元歌慌乱的抬头看他,脸上带着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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