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刚蒙蒙亮，“川河精油皂铺” 的门口就围满了人。大多是穿着青色或粉色布裙的丫鬟，手里拿着主子给的银子和纸条，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你家夫人要几块？我家夫人让我买三块，要送一块给她妹妹。”“听这皂是宋老夫人推荐的，刻了‘宛清 - 七十’，只有寿宴限定，卖完就没了！”
李正文一开门，看到这阵仗，吓得后退了一步。“大哥！大哥！外面全是人！” 他转身朝里屋喊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李正华早已起身，正在整理账本，闻言快步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人群，他并不意外，反而沉着地搬了一张桌子放在门口：“大家别挤，排好队，每人限购两块，十两银子一块，先付钱后拿货，概不赊账！”
丫鬟们听到 “限购两块”，顿时更着急了，纷纷往前挤，生怕抢不到。李正文负责收钱，李正华负责递锦盒，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有个丫鬟想多买几块，硬塞给李正文二十两银子：“掌柜的，通融一下，我家夫人要四块，我多给你五两银子，你偷偷卖给我呗？”
李正文刚想接，就被李正华拦住了：“姑娘抱歉，不是晚辈不通融，是限定款数量有限，得让更多夫人能买到。您要是还想要，等咱们后续出新货了，再过来买，到时候一定给您留着。”
那丫鬟无奈，只能悻悻地买了两块离开。旁边的丫鬟见状，也不敢再求情，乖乖排队付钱。
太阳升到头顶时，铺子里的限定款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李正文擦了擦额角的汗，拿起账本一算，忍不住惊呼：“大哥！咱们已经卖了六十五块了！收了六百五十两银子！这才半啊！”
李正华刚送走一位夫饶丫鬟，闻言笑了笑：“别急，还有十五块，估计下午就能卖完。你把账本收好，待会儿去把税款算一下，明就去开封府交了，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正着，门口来了一个穿着灰色短褂的贩，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高声喊道：“‘宛清 - 七十’限定款精油皂，刚从川河精油皂铺买的，新鲜出炉！要的赶紧，一口价八十两银子一块！晚了就没了！”
李正文一听，眼睛都直了：“八十两？他怎么敢卖这么贵！咱们才卖十两啊！” 他刚想出去理论，就被李正华拉住了。
“别去。” 李正华摇摇头，“他愿意炒，就让他炒。一来，这能证明咱们的皂受欢迎；二来，炒得越高，越能凸显限定款的珍贵，反而能帮咱们打响名气。只不过，咱们自己不能参与，也不能涨价，不然会得罪那些买过的夫人，还会让老夫人觉得咱们不尊重她。”
李正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贩很快就被几个穿着体面的下人围住，你争我抢地把八十两银子递过去，心里五味杂陈。
“大哥，要不还是得在开封呢！一块咱们自家做的皂，居然能卖八十两！！” 他感慨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羡慕，又有些不甘。
“这就是开封。” 李正华目光深沉地看着街上的人流，“这里有最好的机会，也有最大的风险。他能赚这八十两，也得承担风险 —— 万一被老夫人知道他哄抬物价，或者被玉容坊的人盯上，他这点银子，不够他赔的。”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两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汉子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贩的衣领：“你子胆挺肥啊，敢在这里炒精油皂的价格？知道这皂是谁背书的吗？”
贩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求饶：“各位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皂我不卖了，我退钱还不行吗？”
那两个汉子却没放过他，直接把他手里的锦盒抢了过来，扔在地上踩碎，又踹了他一脚：“滚远点，再让我们看到你在这附近晃悠，打断你的腿！”
贩连滚带爬地跑了，周围的人吓得不敢作声。李正文看得心惊肉跳：“大哥，那是谁的人啊？这么凶。”
“大概率是玉容坊的。” 李正华皱了皱眉，“周元宝这是在给咱们敲警钟，也是在试探 —— 他不敢直接动咱们，就拿贩开刀，想让咱们知难而退。”
正着，张萧匆匆跑了过来，脸色有些凝重：“正华兄，不好了！我刚才在国子监听，周元宝昨从宋府回去后，就召集了不少人，要给咱们‘好好上一课’，让咱们知道开封的规矩。你们最近可得心点，尤其是铺子这边，别让正文兄一个人守着。”
“我知道了。” 李正华点点头，“多谢贤弟提醒。你放心，我已经让正勇从川河再运一批货过来，这次加了些新的香料，打算做普通款，限定款已经卖完了，暂时不会再做，免得刺激周元宝。”
张萧松了口气：“那就好。对了，宋府的管家刚才托人给我带信，老夫人听咱们的皂卖得好，很开心，还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就让咱们去找他。有宋府这话，周元宝就算想动咱们，也得掂量掂量。”
李正文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老夫人撑腰，咱们就不怕玉容坊了！”
李正华却摇了摇头：“不能只靠老夫人。开封的水太深，宋府虽然是清流，但也有自己的难处，咱们不能事事都依赖他们。后续的货要尽快越，普通款的定价要定在五两银子，比玉容坊的香膏便宜，又比普通商号的贵，既能吸引客人，又不会显得掉价。”
下午时分，最后十五块限定款也卖完了。李正文关上门，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笑得合不拢嘴：“大哥，咱们这几一共赚了八百两银子！除去成本和税款，净赚六百多两！”
李正华却没那么开心，他走到窗边，看着街上渐渐散去的人群，心里清楚，这六百多两银子，在开封才哪到哪，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周元宝的针对已经来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 —— 比如百花楼，比如金粉阁。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才能在这场开封的漩涡中站稳脚跟。
没过两，玉容坊的针对就来了。这清晨，李正文刚打开铺子门，就冲进来五个穿着青色锦袍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自称是玉容坊的管事。
“你们就是这里的东家？” 壮汉双手叉腰，目光凶狠地扫过李正文，“听你们卖的精油皂，用了会过敏？我家夫人昨用了，脸上起了好几个红疹，你们怎么办！”
李正文愣了一下，连忙解释：“不可能啊！咱们的皂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做的，老夫人都用了一个月了，从来没出过问题！是不是你们夫人用了别的东西，才过敏的？”
“你还敢狡辩！” 壮汉一把抓住李正文的衣领，把他推到墙上，“我告诉你，今你们要么赔我家夫人五百两银子的医药费，要么就把铺子关了，永远别在开封做生意！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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