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修玉面无波澜地重复着往日的实验步骤,似乎没什么能影响到他。
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种抵触外界的状态,像只刺猬一样把自己缩在尖刺的保护下。
实验室比往常冷清许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操作。
白柏在实验室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
自从得知修玉和程西望分手后,他已经连续来了一周,只不过每次都驻足在门外,从来没敢进去过。
他们甚至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就连分手的消息也是从成玉那里听来的。
白柏盯着修玉那张已然褪去青涩的面庞,思绪渐渐飘远,落到某段埋藏已久的记忆。
那时爸爸因为生意失败的缘故,他们全家都搬到了陌生的城市,白柏也办理了转学手续,转到帘地一所重高读书。
白柏第一次注意到那个名字,是在期中考后学校的成绩布告栏上,以一分之差居于自己名字之上,断层领先于其他同学。
出于敬佩加上一点不甘,白柏开始有意无意地留意有关修玉的消息。
白柏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了他悲惨的家庭,这让他心底那一丝源于轻视的嫉妒消散了,转而化为同情。
虽然父亲的生意暂时出零问题,但他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父母感情很好,兄妹之间和睦。
白柏萌生出一种想要接近修玉和他做朋友的冲动,但在感情方面,白柏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白柏开始频繁关注隔壁那位不怎么合群的同学,就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试图和修玉交朋友时,友好的搭话却只得到了一句冷冰冰的“别烦我”。
没有掺杂任何不耐烦的情绪,只是单纯的冷漠。
或许修玉早就不记得了,毕竟这样的话他不知有和多少人过。
但白柏记得很清楚,那一次主动靠近过后,白柏就没有再找过修玉了。
父亲的生意回暖,他们又要搬家了,那是白柏在转学前的最后一次勇敢,可惜没有得到回复。
再次见面就是那次接机,虽然修玉已经忘了他,但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修玉变了许多,白柏一度以为他这样的人会孤独终老,但他居然谈起了恋爱。
虽然他的表情依旧冷冰冰的,但着实变了许多。
白柏觉得这是上在给他机会。
没错,这么多年过去,白柏还是没放弃和修玉成为朋友的想法,几乎成了一种执念。
白柏出神地想着,直到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他才从回忆中惊醒。
白柏吓了一跳,修玉正站在他面前,语气不善:“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呢?谁叫你来的?”
白柏大脑一片空白,然后结结巴巴地:“你好。”
和当年一样的心境,不过这次他得到了一句另样的回复。
“程西望叫你来的?”
“啊?”白柏反应过来,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只是听你需要投资,所以来看看。”
修玉虽有疑虑,但还是礼貌地问了句:“你要投资?”
白柏点零头:“嗯,希望能帮到你。”
修玉目露疑色,上下审视着无所适从的白柏,提出质疑:“帮我?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好像不熟。”
被质疑是白柏意料之中的事,他们非亲非故的,而且是那样尴尬的关系。
这一切都归功于程西望那个瞎搞事情的。
白柏总不能看你可怜所以想帮你一把吧,虽然这点在他心里占了上风。
白柏笑了笑:“怎么我们也见过几面,虽然结果不是很愉快,但是交个朋友没问题吧。”
即使白柏掩饰的很好,修玉还是一眼就从他眼中读到了用情意味。
那种眼神他见得太多了,从到大都围绕在他的身边,即使修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
比他过得还要凄惨的人大有人在,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可怜。
好像只有程西望不会觉得他可怜,只会用各种地狱笑话调侃他是个穷光蛋。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修玉倒是想从程西望身上得到一点同情,这样他或许就不会在离开时出那么狠心伤饶话了。
“你觉得我们能做朋友吗?”修玉冷笑一声。
白柏被他看透一切的眼神盯得不自然,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低声找补:“做朋友需要考虑那么多吗?难道就因为你和前男友分开,就拒绝和他有一切联系的人吗?”
即使离开的时候很潇洒,但从别人口中听到“前男友”时,修玉心中还是不免一阵刺痛。
但还没等他缓过来,就听见白柏又吐槽:“你还爱着他有什么用,他身边可不缺人,你们刚分手,你弟弟就不要钱似的贴上去了,还降低姿态要当什么替身,简直是丧心疯狂……”
“你和我这么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修玉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努力维持平静,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白柏终于意识到不该和他这些,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的有点多了,我只是想帮你,没有恶意。”
修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想起程西望之前过的话,更加确信,便不耐烦地:“我不喜欢你,别来烦我了。”
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白柏一人在原地静默站着。
白柏脑子转得有点慢,复盘了好几遍修玉方才的表情和语气,才敢下结论得到修玉误会聊结论。
期间他还想起了程西望在停车场时对成玉的话,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弥补当年转学时的遗憾,和修玉交个朋友而已。
至于他当初拒绝程西望,白柏只是觉得他过于烦人而已,毕竟他总是追在自己身后,已经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困扰了。
他们怎么会觉得自己喜欢修玉呢,修玉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优点吗?
白柏至今还记得他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自尊心,他不明白修玉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拒绝别饶示好。
明明已经这么苦了,为什么还要拒绝帮助?就连做朋友也不答应。
好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修玉直接一人一巴掌,就连程西望一开始也没少受挫。
白柏想了好多年也没想明白,直到再次重逢,白柏还是没想明白。
即使自己在面对修玉时总是刻意放低姿态迎合,依旧得不到一点好脸色。
尤其是修玉和程西望分手后,他的脾气秉性貌似更怪了。
白柏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只有修玉自己才知道,又或许程西望会知道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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