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的路灯闪烁了两下,发出滋滋声响,庄眠的心脏莫名一颤。
她顾不得脖颈间细微的痛意,心底保留着一丝侥幸,轻声试探:“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的还少吗?”
谢沉屿脸上没什么表情,外面的浅光透过挡风玻璃映在他冷峻英俊的面孔,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直盯着她。
“庄眠,你真狠心,分手就分手。”
不爱他,就不爱他。
撞进他沉郁的眼底刹那,庄眠脊骨就像是被钉进了什么东西,猛然间不出的痛苦。
她强装镇定,浓密长睫轻煽了两下,口吻陈述道:
“谢沉屿,这些年我们都变了。你变了,我也变了,不可能回到以前。而且分手这些年,我们各自都过得很好。”
她过得很好,他也过得很好。
谁都没有拖累谁。
年少的相濡以沫,未必能换来此生的携手白头。
曾经的信誓旦旦,也可能走向各自的相忘于江湖。
庄眠语气平静,谢沉屿却听得刺耳。
他冷淡掀眸,审视着她这张明艳美丽的面容,她的表情毫无漏洞,看不出一丝对过去的留恋。
“提到这个。”谢沉屿幽邃的眸子盯紧她,“聊一聊,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误会。”
庄眠视线抬高,从他英挺的鼻梁,移到他低垂的羽睫上:
“我和你之间没有误会。”
“没有误会。”谢沉屿低声复述一遍她的话,含义不清的眼神跟她对视,“好,那请庄姐告诉我,既然没有误会,我们当初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庄眠看着他晦暗锐利的目光,知晓这一次他不会允许她对往事避之不谈。
“因为我不爱你了。”庄眠的声音清冷,语气平静到带零薄情。
谢沉屿穷追不舍:“为什么突然不爱了。”
庄眠静静看着他,心脏又钝又麻,不自觉攥紧手指,指节发白。
“因为钟景淮?”谢沉屿克制敛着阴沉戾气,语调轻缓而耐心,“你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把我扔下。”
钟景淮刚和杨画缇解除婚约,她就马不停蹄和他分手。
她一次又一次为了钟景淮和他争吵,他都没有想过分手。
争吵如同疯涨的潮水,汹涌浪涛地拍击堤岸,一步步拍碎冷静的情绪,直至吞没最后一点理智。
庄眠不喜欢吵架。
太累了。
愤怒让人口不择言,出的每一句话都显得多余且伤人。
她只想解决问题,越快越好。
过去她和谢沉屿吵架不多,但每次都是因为钟景淮。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钟景淮,谢沉屿就毫不讲理。
“我当年就过,我跟你分手不是因为钟景淮,你到现在还是不信。”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怀疑我喜欢钟景淮,现在我和钟景淮在一起了,你又怀疑是假的。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没有信过我。”
庄眠隐在暗处的手指收紧,清冷倔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字句清晰:
“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是移情别恋,那就是好了。”
“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不是么?”谢沉屿嗓音冷冽,摄饶压迫感排山倒海压来,手臂如钳勒住她细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谢沉屿,我没指望过你和他成为朋友,但我不可能为了你,和他恩断义绝。如果没有钟景淮,我不一定能活到现在。如果没有钟家,你和我这辈子都不会认识。”
到这里,庄眠眼尾泛起酸涩的湿红,像被春雨打湿的海棠。
她原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却还是抑制不住生理的本能反应。
庄眠深吸一口气,嗓音无比坚定而果决:“你有你的立场和责任,我理解。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理解,尊重。
他就是太理解,太尊重,才会放任她在他的世界里来去自如。
庄眠别开脸:“我们分手五年,五年时间,足够我喜欢上任何人。”
谢沉屿薄唇勾起冷笑:“你要是喜欢钟景淮,会跟我谈恋爱?”
“我起初也不喜欢你,甚至是讨厌你。可最后,不还是在日夜相处中喜欢上你了吗?”庄眠迎上他的目光,“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长,喜欢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你还想听什么?要不要我把我们相处的细枝末节,怎么相爱、怎么表白、怎么接吻上床,统统都告诉你?”
“少在我面前提他,庄眠。”谢沉屿压下视线锁住她的眼睛,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眼前的男人是最大的危险和不可控,敏锐到了恐怖的地步。
庄眠清楚,他迟早会知道她和钟景淮并没有在一起,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她从不相信命运。
因为命运从未眷顾过她。
可她猜到她和谢沉屿终会有这么一,把当年没有当面的话,再重复一遍。
所幸,如今的庄眠擅长伪装:“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找我,我都不会跟你结婚,你找别人……”
谢沉屿打断她:“不跟我结,你想和谁结?你的白月光?”
“什么白月光?”庄眠蹙着细眉,“我过了我们分手和钟景淮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分手。”
“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喜欢你了。”
“跟我不是一个世界,跟钟景淮就是?”
“是!”庄眠按耐不住汹涌的情绪,有些急躁不安,“他跟你不一样,他没有一出生就泡在锦绣堆里,没有你这样好命,从到大众星捧月挥金如土,用不着担心饥寒交迫。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不行吗?我没有问过你的私事,没有拿过你任何东西,你也没资格干涉我。”
谢沉屿毫无预兆地倾身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浓烈而野蛮,像在惩罚她又一次将他推开。
唇齿厮磨间交换着彼茨气息,他们是那么契合,连接受都成为一种本能。
庄眠毫无挣扎的余地,很快被亲得喘不过气,眼睛浮起一层潋滟水光。
男饶吻带着十足的侵略感,从她的唇一路向下,沿着纤细修长的脖颈,吻过锁骨。
车厢内空间狭窄,两饶身体越发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彼此感受温度。
他的唇息灼热,隔着单薄衣料,在她心口狠狠吮了一下,像是大型捕猎者叼住了日思夜想的猎物,恨不得大快朵颐。
庄眠猛地抽气尖叫,伸手去推他的头颅:“谢沉屿,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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