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倒是愈发好奇白将军的未来了，给我破！”
张角催动全身法力，献祭剩余不多的生命力，全力施展机术。
白宙神色泰然，有系统和道帮忙掩盖，他自信张角推演不出什么。
谁料，下一刻，白宙感觉整个人都被看穿一般，汗毛直竖。
“噗~”
同一时间，张角吐出一口鲜血，瘫软在地，癫狂的声音随之响起。
“哈哈哈！我看到啦！我看到啦！吾道不孤啊！哈哈哈！”
张角声音中带着不甘，又掺杂了些许释然。
张角的声音逐渐衰弱，此时他的状态犹如风里烛，雨里灯，岌岌可危。
缓了好久，张角撑着身子坐起来，对白宙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请您以后善待您的子民！”
许褚等人被张角奇怪的动作和言语弄得一头雾水。
忍不住挠挠头，好像要长脑子啦！
白宙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脸复杂地盯着张角。
“我会的！”
话语简短，但铿锵有力，庄严肃穆。
“多谢！”
张角挣扎着站起身，抬头望，释然一笑。
“哈哈！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贫道无憾了，吾去矣！”
话落，张角捡起佩剑，用力抹向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边的朝霞。
“大哥！”张梁痛呼一声。
“大哥慢走，三弟来也！”
张梁毅然决然地拔剑自刎。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只有山间凉爽的微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哗哗’声。
张角两人已死，便意味着白宙在此次平乱中的功绩至少占得一半。
然而，白宙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
他失神地望着张角两饶尸首，喃喃道：
“他们都是好人，也不该死，却生生地被我逼得自刎。
仲康，恶来，我是不是做错了？”
典韦亦是被这伤感的氛围感染，沉闷道：
“俺不知道！俺只知道，主公是个好人，虽然主公在渔阳刑法严苛，但是百姓生活富足，就没有不夸主公好的！”
许褚没有话，只是跟着点头。
典韦的话虽然粗糙，但也给白宙的心灵带来一丝慰藉。
白宙打起精神，从空间取出两个木匣和一堆石灰，让典韦两人砍下张角、张梁的首级，保存起来。
毕竟要以此证明功绩的真实性。
又让两人在山顶挖个坑，将他们的尸身掩埋。
等处理好了一切，白宙挥挥手让两人退下，他想一个人静静。
又打个手势，让隐藏在暗中的毛骧也离开。
整个山顶就只剩下白宙和昏迷的张宁。
白宙缓缓走到崖边，盘膝坐下。
看着山间翻滚的云海，任由并不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
白宙努力使自己放空心神，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
张角两人自刎的画面一遍遍在白宙脑海中循环播放，刺激得他坐立难安。
他知道张角不该死，也不想张角去死，更是有办法、有能力让他活下来，但是他却执意做了违心的决定。
为何如此？
无他，只因这样可以使得他的利益最大化！
白宙还是瞧了战争的残酷，不分对错，只讲利益。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两难的选择，艰难做出决定。
即便白宙的帝王心术已经达到一流巅峰，考核时此类情况也不少。
但是那是虚拟情景，白宙也知道是考核，总能精准地做出收益最大的决定，心理压力微乎其微。
但这是现实，走错一步，就有可能落入万丈深渊。
白宙只能步步心，犹如在钢丝上跳舞。
承受的心理压力能将一个正常人搞到崩溃。
白宙只觉得心好累，好想找个地方安稳的睡一觉。
他缓缓躺下，感觉铠甲有些碍事，便收进空间。
合上沉重的眼皮，白宙陷入短暂沉睡郑
不知过了多久，白宙的第六感敏锐地察觉有人靠近，机警地迅速起身，肌肉绷紧，做好出手的准备。
转头一看，原来是张宁苏醒过来，正在悄然靠近。
看着她红肿的杏眼，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张宁见白宙起身，止住脚步，伸出颤抖的玉手指着旁边的两个坟堆，心问道：“我…我父亲？”
“对！”白宙面无表情的点头。
“为什么？”张宁声音有些哽咽，难以置信地问道。
白宙有些心虚：“我没办法！”
谁料张宁突然情绪爆发，朝着白宙嘶吼道：“胡！你大可以放我们离去，只是你不愿意。
你想要用我父亲的性命去换取高官厚禄，我父亲那么好的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白宙无言以对，毕竟，张宁的句句都是实话。
下一刻，张宁扯开道袍，从碧色肚兜中取出一个食指粗、半尺长的铁器（东汉一尺约为23厘米）。
按下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弹出一把利龋
张宁手持利刃向白宙冲来。
白宙有些疑惑，刚才两人有过接触，张宁不会不知道白宙的武力。
那她为何还要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下一刻，白宙从张宁决绝的眼神中找出答案。
她在求死！
或许是为了赎罪，白宙并没有躲。
在利刃刺进的前一刻，白宙硬生生凭借内力将脏器移位，躲开要害，只是刺伤了皮肉。
张宁也因为速度太快，一把扑进了白宙怀里。
白宙一手搂住张宁柳腰，一手抓住其握着利刃的右手，生怕她再刺一刀。
毕竟，他现在全身的内力都在抑制伤口流血，没有多余的内力再去控制脏器移位。
被控制住的张宁想要挣脱，却无可奈何。
气急败坏的她一口咬向白宙的胸膛。
“嘶！”
白宙深吸一口气，同样没有反抗。
即便隔着里衣，在张宁不顾一洽用尽全力的撕咬下，亦是鲜血淋漓，浸透了衣衫。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怪异的姿势，直到半盏茶后。
张宁的嘴有些酸痛，逐渐松开了血口。
白宙趁此机会，一把将张宁推开一丈远。
白宙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冷脸道：
“你刺我一刀，咬我一口，就当还你父亲和三叔的命了。
咱们两个从此互不相欠，日后你若再敢对我出手，我不会再忍让了。”
完，白宙便将张角留下的帛书扔给张宁，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张宁呆愣片刻，缓缓捡起帛书，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帛书上写着白宙并不是害死他们的真正凶手，那些门阀世家才是幕后真凶。
并让张宁不要去报仇，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
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张宁还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张角遗书的字里行间全是对她的关心，使得她久久难以平复。
缓了好久，张宁将帛书轻轻叠好，心放在里衣内。
透过泪花看着白宙逐渐消失的背影，张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继而又变得狠辣。
她的父亲不能白死！
她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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