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脸上瞬间露出尴尬之色，眼神飘向别处，支支吾吾道：“我...我和王爷想法一样，陆大人定会担心的。”
陆绾绾看着他明显是找不到借口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道：“今日不管你们什么，我都要留下来陪浅浅。”
温行之和沈砚对视一眼，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多劝。
“你们先出宫吧，我带浅浅去凝芳殿，看看贤妃的情况。”
陆绾绾转头对沈砚道，“沈大人，方才圣上的话你也听到了，三之内必须找出下毒之人，长公主这边还需你多费心。”
沈砚却拱手轻笑：“陆姐怕是听错了，陛下的是让王爷主理此案，我只是协助。”
“长公主殿里的人都排查完毕了没？”温行之冷冷憋了他一眼：“沈大人还是速速处理好这些琐事才是。”
完，他转头看向陆绾绾，语气缓和了些：“本王也去凝芳殿，亲自审问贤妃。”
陆绾绾点头，温行之日常公务便是处理这些事情，这事他擅长的事情。
他来审问，似乎是更合适。
要是陆绾绾此刻能听到温行之的心声，她定然要拍大腿，某人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再多和陆绾绾呆一会。
三人出了芳华宫，往凝芳殿走去。
途中需经过御花园，园中有一处湖，湖面波光粼粼，映着岸边的桃红柳绿。
陆绾绾和白浅浅跟在温行之身后，两人正低声细细着贤妃的事。
陆绾绾余光无意间扫过湖面，水中的倒影里，除了他们三人，竟还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凑近温行之，压低声音道：“王爷，有人跟踪我们。”
温行之神情依旧如常，脚步并未停下，只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道：“我知道，继续走，别打草惊蛇。”
陆绾绾又悄悄瞥了眼湖面，那道倒影始终跟在后方不远处，看身形像是个宫女。
不多时，前方出现一道回廊拐角，温行之脚步微顿，不动声色地带着两人隐到拐角后的柱子旁。
身后的跟踪者见三人消失在回廊后，犹豫了片刻，竟没有继续跟上，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躲在暗处的陆绾绾却已看清了那饶模样，正是那日在长公主寿宴上，故意撞她调换香囊的宫女！
“王爷，那个宫女，就是那日换我香囊的人！”
“影一。”温行之朝暗处低唤了一声。
一道黑色身影瞬间从回廊的阴影里现身，单膝跪地：“王爷，影一在。”
“跟着方才那个宫女，查清她是哪个宫的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查到去处后立刻回来禀报。”
“是！”影一应声，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回廊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
三人继续往凝芳殿走，越靠近殿门，越觉得气氛诡异，往日虽冷清，却也有宫女走动的身影，今日竟静得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慌。
“赵嬷嬷，贤妃呢？”温行之走进殿内，见只有赵嬷嬷一个人守在正厅，沉声问道。
赵嬷嬷见温行之去而复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地上前躬身：“回王爷，娘娘....娘娘正在后殿歇息。”
“去请娘娘出来，本王有要事问她。”
“是，老奴这就去。”赵嬷嬷连连点头，转身往后殿走去，脚步却有些迟疑。
温行之三人在正厅等候，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仍不见贤妃出来。
陆绾绾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王爷，我和浅浅进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
温行之点头，叮嘱道：“注意安全，若有异常，立刻出声。”
陆绾绾和白浅浅快步往后殿走，刚踏进殿门，就看到了让她们怒火中烧的一幕。
赵嬷嬷正坐在床榻边上扶着贤妃，另一个宫女端着一盆冷水，赵嬷嬷伸手舀起水，劈头盖脸地往贤妃身上泼去！
贤妃却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任由冷水顺着头发、衣衫往下淌，毫无反抗之力。
而床角的另一侧，两个身材壮实的嬷嬷正死死按着一个穿浅绿色衣服的宫女，宫女的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支吾声，她拼命挣扎着，眼神里满是焦急，死死盯着被泼水的贤妃，像是想冲过去保护她，却被嬷嬷按得动弹不得。
陆绾绾心头一冷，贤妃身为后宫妃嫔，竟被自己宫里的下人如此欺辱！
也难怪她如此绝望了。
“赵嬷嬷！”陆绾绾厉喝道，声音里满是怒意。
赵嬷嬷循声转头，见陆绾绾和白浅浅站在门口，脸上竟没有半分慌乱，反而语气平淡地道：“陆姐，稍等片刻吧，老奴很快就能把娘娘弄醒，不耽误王爷问话。”
那穿浅绿色衣服的宫女，见有人进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趁两个按住她的嬷嬷注意力转向门口，她猛地发力挣脱束缚，踉跄着平陆绾绾脚边，跪地哭求：“求姑娘救救我家娘娘！赵嬷嬷她....她给娘娘喂了东西，娘娘就一直不醒！”
赵嬷嬷脸色一沉，侧过脸狠狠瞪着浅绿色衣服的宫女，仿佛在“再敢多嘴，有你好果子吃”。
陆绾绾却不吃她这一套，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嬷嬷，语气冰冷：“赵嬷嬷，贤妃娘娘是你的主子，你竟敢如此欺主！我若是把今日之事告诉皇上，你猜等待你的是什么。”
“你是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是关入牢，终生不见日？”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赵嬷嬷的软肋。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之前的镇定荡然无存，急忙辩解：“陆姐息怒！老奴不是故意的，只是贤妃娘娘一直昏睡，老奴怕耽误了王爷的大事，才出此下策，想让她快点醒过来啊！”
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刁奴！自己做了欺主之事，还想把责任推到“怕耽误事”上。
陆绾绾懒得与她废话，弯腰扶起地上的宫女，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贤妃娘娘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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