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风、姜道成来到李四家中,这李四家里已坐满了人。仍如昨,花花绿绿一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坐有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郜达已受姜道成安排,提前来到李四处,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是,有谁能认得他?郜达想帮忙,句难听话,狗舔磨盘光转圈子。
大门、二门都贴上了大红对联,院子里靠房门东边,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结婚仪式的一应物品,什么秤呀,升呀,四条腿的落子呀,三条腿的香炉子,双脚的蜡烛台等等。
按照规矩,房间内已经清理干净。床铺已经铺好,铺床的大嫂还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好多人并没听清的什么,却念呱了一大阵子。只听得最后一句,“四个角里放上枣,来年一胎生俩。”好家伙,这个口气可不。
房门已经关上。这房门自此不能再开。必须是新娘子来到,拜花堂仪式举办过后,由新娘子亲自打开,以彰显新娘子当家管季之意。
几个看热闹的娘们道:“谁有福?还是刘寡妇有福,进门来就成了娘娘。看那样子,李四今后怕不是一条哈巴狗?跪舔着娘娘才有饭吃。”
两个男人从后面过来,一看又是这几个嚼不烂舌头的大嘴叉子,昨就是这几个人五啦六啦南海北的个不停,瞎话就跟见了一样。
一个男人叫狗三,只见狗三开了腔,“胡袄个啥,不嫌事多?找找人,讲个情,把您几个弄到中东充军去,靠你们造谣就把敌人打败了。战场上得少死多少人?”
不能不承认,这女人就是厉害。没等这狗三完,就反击过来。
“你他妈的,这个孬种,你咋不前大中午跪搓衣板唉,一跪就两个多时。要不是老娘我讲情拉开,你子还不知道跪到什么时候的。”
这狗三:“我看着你有点眼热李四,要想中了那就换换。我对你,要换现在还不晚,晚了就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自己要不好意思找介绍人,我就去帮你。你们谁去?”这人开玩笑没轻重,胡袄的话确实不少。
一句话真的把这女人惹恼了。拿了一个板凳子,连骂加卷的就投了过去。
这狗三跑得比兔子还快。又向一边一躲,板凳子没有砸着他,却砸在了前面一个饶脚上。只砸的个呲牙咧嘴。
只见前面这人两手扶住凳子,大声道:‘今人家这里是大喜之日,两口子吵架回家吵去。在外边吵的个熊啥。”
狗三一看这人,大笑起来,“在家不干好事,出门就挨板凳。”
这人遭遇飞来横祸,无故挨了板凳。听得狗三如此话,心里正要发火。
没想到后面这女人跟了上来,一边还道:“这板凳不长眼,不砸坏人,怎么砸在了我侄子脚上了。”
狗三还在前面站着,这女人和侄子岂能算完,正要跟了上去。没想到家族长从身后过来。“胡闹个什么?狗三,你两个把大门外那个大柳树疙瘩搬了一边去,进车碍事。”
“我这脚都砸肿了。还怎么去搬啊?”
没有办法,这人若接凉霉的票子,真是想躲也躲不掉。一边是家族长,一边是李四。不搬怎么行?只得一瘸一拐,走向外面,前去搬那个大柳树疙瘩。
家族长李汝孟从外面回来,顺便指使两人去搬柳树疙瘩。本来这事是很正常,总得有人去办,总得有人安排。李汝孟脾气风风火火,操心当家惯了。可是今不行,有人有意见了。
“神鬼都怕恶人,看家族长忙的,手脚都不着地了。跑前跑后,就跟抢孝帽子里样。今就恐怕孝帽子到不了他。这老子,到现在连早饭还没姑上吃呢。”
整个院子拉满了花红柳绿的横幅纸条,地上还铺上了红地毯,自房门口一直铺到大街上。门口还站着十几个穿着整齐的人。
不用这就是一班娶女客之类的。其中有大人,也有孩。有男人,也有女人。
周风和悦荟、姜道成来到大街之上,一溜轿车十几辆都是名牌新车。驾驶员胸前都别上了胸花,穿戴服饰都是一个颜色,俨然一个仪仗队似的。
姜道成道:“平常不注意,湖海市这好车还不少,怎么一下子都弄到这里来了?”
周风道:“这都是婚庆公司搞的,为了赚钱,什么歪门邪道都能搞得出来。这些零零碎碎,都是先从上面兴起,然后才传到地方,上行下效。这车也不是本地的,而是从外地弄来。”
姜道成道:“周风,你结婚时,怎么没有搞这些东西?”
“我也搞了,而且规格要比这还大,只不过是在省城搞的,你没见到。在湖海则没有这么搞,那都是老爷子当家,他看不惯这浪费的做派。坚持举办传统婚礼,不同意搞这些洋玩意。”
周风道:“到了省城就不一样了,如果婚礼的规格,上不了台面,奶奶不光向朋友没法子交代,唾沫星子也把你淹死了。而且省城随礼也比这大得多。”
姜道成道:“李四这要在省城结婚,随礼得多少钱?”
周风道:“那还不得多十倍?”
不周风、姜道成在此议论结婚之事。家族长李汝孟从那边过来了,一把抓住姜道成,道:“姜老板,我找你好几圈子了,有个事要与你商量。”
姜道成道:“你。”
“这事是这样的,举行典礼之时,要拜高堂,李四这边没爹没娘,李四了,你是他的义父,你就是高堂。这事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到时候请高堂,你就就位。”
姜道成虽然见多识广,但这事倒没见过。于是道:“我对这事一点不懂,你看合适吗?”
李汝孟道:“合适,怎么不合适?只是你要准备个红包了。不过,红包不用在这里掏,到了酒店准备好掏红包就行了。”
姜道成道:“入乡随俗,这事我都听你的。你怎么就怎么吧。”
李汝孟转向周风,道:“风叔,作为师父,你还拿不拿个红包?”
周风道:“大哥了,都听你的。”
“我对你们,李四不同意让你们拿红包。这是我的意思,姜老板,我觉得风叔站到哪里,都是个人物,如果太低调了,反倒不好。你呢?”
姜道成道:“周风兄弟了,听你的,那就听你的。”
李汝孟道:“那好,酒店需要你们上台之时,就请好了。你们在此,我要忙去了。”
姜道成道:“先不要走,我问你个事,这些车辆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如此威风。”
李汝孟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别提了,我只给你一句话,这是李四那些狐朋狗友送的包括院子里,酒店里一应婚礼用品,都是他们办的。”
“李四不让他们办,我们村上也不同意他们办,怕是以后跟风。只是制止不了。详细事情我们过去婚礼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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