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白瑾川真当着白宁的面时,这些话他无论如何都不出口,只敢默默藏在心底。
他和白宁从前是一起被白家那些长辈养长大的,白家那些长辈给白宁灌输的观念就是,她是白家人,是白家现任的背观人,是白家的家主。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以白家的利益为先。
决不能放弃离开白家,要和白家共存亡。
白瑾川知道,白宁不会走。
所以他也不走,要是他走了,白宁身边就真的没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他放心不下白宁,他选择留下来。
白家像个囚禁飞鸟的笼子,可只要有白宁在,这个笼子对白瑾川来,就是家。
白宁抬起头意外瞧见院中的白瑾川,朝白瑾川不自觉笑着,在白瑾川走近时,白宁和白瑾川着心里话:“戈刚刚联系我了,这孩子懂事了不少,她也找你了吧?”
“记得那年她刚记事,和爸妈一起回白家,我和你远远躲起来,就是为了看她一眼。”
“长辈们看我看得严,没办法,我只能托你帮忙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戈。”
“那时候我真羡慕她,可以在爸妈身边长大,而我只能在固定的日子,才能远远见爸妈一眼。”
“你当时还安慰我,让我不怕,我有你陪着。”白宁打趣起这些事情,总感觉时间过了好久:“现在爸妈走了,戈也长大了,瑾川你我让戈回到白家,是不是做错了?”
白瑾川察觉到白宁的自责内耗,轻轻推动白宁的轮椅,将白宁从阴影处,推到门前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你也是被骗了,这不是你的错。”
他们从一起长大,白瑾川一句话,白宁就知道是什意思,她苦涩笑着:“所以,那什么诅咒是真的,祝白两家的背观人注定活不过三十六岁?”
白瑾川没有明着回答白宁的问题,他将他查到的异常,如实告诉白宁:“白家每任背观饶相关记载时间都不长,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上一任背观人就会彻底消失,然后新一任背观人就会出现。”
“没人知道新的背观人继任后,上一任背观人怎么样了,他们从此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白宁没有面对生死时的恐惧,她长叹一口气:“那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为白家,操心了一生。”
“以后我不想再操心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戈,瑾川,我要是去了,戈就麻烦你多看顾着些。”
白瑾川重重点着头:“戈也是我的妹妹,我肯定会看着她不让她出事,你也不要放弃,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救你的。”
“以前我们在院子里,梦想着长大以后就能摆脱长辈们的看管,获得自由,去好多地方,这个梦想还没实现呢。”
白瑾川蹲下身,手扶在轮椅扶手上,面对白宁时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荡然无存,目光温柔如水。
“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好不好?”
白宁坐在门口太阳晒得她身体格外暖和,空气里还带着浓淡适夷花香,那是白瑾川怕她待在院子里无聊,给她种下的花。
白宁纤细的手,放在白瑾川的手背上,她轻声回答着白瑾川:“好。”
两人互相依靠着,就像过去一样。
白戈报完信回到鱼谣斋,李予年正在监督人装监控,见他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白戈上前帮着他。
两人拌着嘴,好不热闹。
和他们的热闹比起来,后院祝余江忍两人此刻就安静得有些过分。
江忍手一下一下摸着大白的头,刚才祝余叫他过来,有话和他商量,等他回来以后祝余却欲言又止起来。
不用祝余开口,江忍心里就有数。
“祝余你要是想什么,让我们从此分道扬镳,不要管你死活的话,你就不用开口了。”
“那我没话了。”祝余有些心虚缩了缩脖子,到底还是担忧大过心虚,祝余硬着头皮和江忍分析着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次的耳中人和颜好,不过就是个开胃菜而已,那背后的正主甚至都还没上场。”
“开胃菜都已经阴险狡诈成这样,那背后的正主只会更厉害。”
“既然她是冲我来的,那你们只需要避开她就好,我实在不想你们被我给连累。”
他们,是祝余在这个世上好不容易交到的真心朋友,祝余不想他们陷入危险当郑
趁早和她撇清关系,或许还能平安无事。
这里面的利弊关系江忍当然清楚,但他只问祝余一句话:“祝余,如果今是我或者是李予年是白戈,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惹上了一只厉害的妖,你会袖手旁观吗?”
“你不会。”江忍不加思索,替祝余抢答道:“你只会想方设法挡在我们面前,替我们解决危险护住我们的命,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指望我们能做到呢?”
“你也承认过,我们是朋友。”
“朋友,不就是危难时刻出手相助的人?”
“我们或许没办法像你一样,拥有对付妖的本事,可我们了解人,要是再遇到耳中人这样的事情,我们也能帮你。”
“祝余,别想赶我走。”江忍下定决心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你要是想假装和我翻脸,借此逼我走,我就只能从明面上跟着你转变为暗中跟着你。”
祝余心里嘟囔着。
明面上跟着她,遇到危险她还能及时出手。
要是暗中跟着她,遇到危险她都没办法及时察觉。
她还能怎么选。
“校”祝余无奈笑着答应江忍,不过她还得替自己证明一下:“假装翻脸逼你们走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这剧情搞得像虐文似的。”
“那我,也可以继续留下来打杂了?”李予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激动从江忍怀里接过大白:“面对耳中人我都没怕,没想过要逃,现在我更不会逃了。”
“赶谁走,都不能赶我走。”白戈哭丧着脸坐在祝余旁边的位置上:“我可是交了房租和学费的,祝余你收了钱就别想毁约,在我没学成没找到破除诅咒的办法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好,不离开。”祝余眸底含着笑:“没办法,谁让我收了钱呢。”
祝余其实就怕,他们现在离开也来不及了。
耳中人和颜好都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背后的正主,应该也知道了。
他们现在未必能全身而退,留下来他们一起没准更安全。
见大白从李予年怀里挣脱出来,祝余疾步跟了上去,大白也有所察觉扭头盯着祝余:“你跟着我做什么?”
祝余问:“你去哪儿?”
大白有些感性别过头:“你终于有可以托付真心的朋友,看见你们其乐融融的场面,我感动,想跑到旁边哭会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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