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武林:侠客挥犀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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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未能深结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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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崇安东察院的厅房拥挤得转不开身,摆满典籍的旧木架歪在墙角,半人高的故纸堆挤得歪斜,陈迹爬满泛黄的纸页,混着尘土味往鼻腔里钻。

崇安县令管声骏置身其间,面前摊着一本嘉靖年间乡贤邱云霄所修《崇安县志》,手边粗陶碗里的茶汤已然凉透了,唯独愣怔看着县志的“吏治”一卷,刚刚写就的批注墨迹干涩,如今又被他攥得发皱的指尖蹭花了半边。

这一夜外面喧嚣震,似乎有喊杀声混着哭喊声飘进来,管声骏穿着云纹排列稀疏的鸂鶒纹方补服,双手攥紧笔杆指节泛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搁下笔,起身往窗边挪了两步,却不敢招来衙役,唯恐衙役与净鬳教那群妖人有所勾结。于是他又踱回案前,指尖反复划过嘉靖县志卷边的封面。那页脚的虫蛀孔看得他心烦,他刚要抬手拂去书上的灰,只听“砰”的一声,洪文定推门而入。

管声骏侧着身子看向门口,头顶是为政以德的牌匾,窗棂裂晾指宽的缝,风裹着沙尘斜斜漏进来,烛火照见空中飞舞的灰絮,就听见洪文定的声音传来。

“县尊,净鬳教已经被我阻止,可我在城外遇见了数百官兵星夜潜至,各携刀兵火器云集,不知县尊可曾知会?”

管声骏目光再三收敛,又再三落到洪文定的脸上,忽地哑然失笑般道。

“难怪城中喧闹一夜,胜负却始终未见分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管声骏先伸手端起那碗凉透的粗陶茶,抿了口又放下,才慢悠悠抬眼。他眼底没半分愧疚,反倒带着种居高临下的“通透”。

洪文定也不再遮掩,再次抱拳。

“在下真名洪文定。”

管声骏听闻听到洪文定三字之初无反应,细细咀嚼了一番,忽然目光中露出狐疑惊诧,良久才压去。

“难怪你对武举置若罔闻。吧,你们要什么利益好处。”

洪文定摇了摇头,“我只想还崇安县百姓一个太平。”

“洪少侠还是年轻,读不懂‘经权之道’。经者,除贪腐、安百姓;权者,起乱局、收柄器。”

管声骏微微笑道:“《孟子》‘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崇安百姓目光短浅,笃信净鬳妖人而不奉法,怎知我是为了长远安稳?内有乡绅勾结作乱,外有奸吏朝夕弄权,我身为县令把他们的把柄收回手里,怎么替百姓‘争恒产’?”

洪文定却一味的摇头。

“我读书少,爹和师父都教过我善恶从来两立,行侠之人所做的事,就是以己之道施于下,看到不平之事就要挺身而出。如果不练武功遇事要忍,练了武功遇事还要忍,那这个武功不就白练了吗?”

管声骏认真看了洪文定一样,见他脸上满是笃定,冷冷一笑。

“阁下既然想插手我崇安县的事务,何必找如此多的理由借口。武林中人争名夺利,所求无非山头土地、弟子佃户,再开设武馆、巧取豪夺。莫要你们都如此明目张胆了,本县还能看不出来?”

管声骏着,就从书案边取出洪文定送来的那份为蜑民入籍落户的文书,冷冷看着洪文定。

洪文定这下明白了,为何管声骏会在恒旻大和尚引荐之后,就对自己委以重任,在管声骏看来,洪文定是个急需利用自己权柄的人,而这样的人就比崇安县内,那些徒因县令之名貌合神离之人更可靠。

“县尊,崇安县大权旁落,始于嘉靖冤案。‘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而后才有皂袍青靴的净鬳教趁隙蜂起。你应该也是查阅过了刑案文书之后,才更加下定决心要火中取栗吧。”

管声骏默然不语。

嘉靖年间杨家的刑案卷宗他确实看过了,但也只有看到原件他才真正的死心。只因这个案子在细节线索上毫无悬念,是个彻彻底底的冤案,但在断案定罪上也无可奈何,是个铁一般的死案。

曾担任过任光山知县的他很清楚,这个案子与其是凶杀案,不如是崇安士绅豪强们联合起来,在向官府施压挑衅,而嘉靖年间捐输极高,知县若是得罪了士绅豪强后果不可估计,因此只能妥协退让,将罪责想方设法归罪到被杀的“奸夫淫妇”自己上,用道德和法制的双重审判证明死者自身有罪,杀人者罪有可恕,让这件案子变得铁证如山。

也是这件事情之后,净鬳教主张姓妖人设坛做法,让崇安府衙之中日日有冤魂泣血,无头尸体白日穿堂。

要知道在老百姓心中,能比官服权利威严更甚的便是道冥涪神明不昧,随着县官心中忧惧躲到东察院,崇安官府的权威更变成了一个笑话,百姓宁可听净鬳教的号令,也再不从县里政令,官府想收齐捐输税费,也只能依靠豪强士绅。

更让管声骏头疼的是,他的前任崇安县令殷应寅自安徽引入松萝法僧侣,背靠瑞岩禅寺又来了一出“改稻为茶”的大戏,截断运河堆壅河田,试图将城外水田尽数化作茶林,结果导致连年大旱,最终只能归咎于崇安县外有旱魃作祟,悻悻而走。

如今摆在管声骏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烂摊子,而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依靠蛮力打破僵局。

他始终坚信自己的所做,是朱子所“下之务莫大于恤民,而恤民之本,在人君正心术以立纲纪”。

但在洪文定看来,他所作所为正心术是为立纲纪,立纲纪更是为长远恤民,只是其中有多少的私怨,又有多少见不得饶手段,就不足为外壤了。

洪文定叹息一声,终于化作冷笑。

“我在旧府衙之中,见到‘作邑彭氏三丈祠’的石匾,其中还有前宋赵拚相公的清献楼,如今崇安已成近千年之邑,清献河也有数百年之流,结果前人恩泽就被如此作践,可笑,可叹。”

洪文定心中感叹,他纵然只是浮光掠影般了解了崇安县的源流,也明白这几处势力到底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落到如今的境地了。

唐代时,崇安县的几家高门大户,都是随左千牛卫上将军彭迁、兵马殿中都监彭珰在武夷山斩草除蒿、凿湖筑陂的先民氏族,崇安民众于南唐时在营岭县署义门旁建造“作邑彭氏三丈祠”纪缅其功业,感念他们有功于国、有利于民。

五代时,扣冰古佛卓锡于崇安瑞岩,创瑞岩寺,在五代闽王处德行卓着,多次避免崇安陷于兵燹,又在本地驱邪镇妖、扞灾御寇,因幢地百姓在他圆寂之后年年祭奠生辰,家家户户燃烛二条,昼夜不熄以答神庥,俗称“蜡烛会”。

南宋时,谥号“清献”的赵拚清正爱民,在崇安任上见当地积贫积弱,百姓生活困苦,农田灌溉困难,便开凿十里长的水渠,灌溉田地达万余亩,又在城东新筑临安坝,百姓为纪念赵拚功德,陆续有了清献梅、清献亭、清献碑、清献坝、清献桥。

结果后来,崇安五十余家“巨室”,算起来不过几姓,年深日久盘剥百姓最为苛刻,室之家民不聊生只能结社;瑞岩寺贪图香火结交权贵,借种茶之事占据民田,导致出现净鬳教揭竿而起与之对抗;官府知县同百姓去争夺利益,胥吏恃官府权势诡诈欺民,沆瀣一气放任清献河壅塞,终于在嘉靖崇安奇案一事之后威信丧尽。

乡党、神佛、官府皆是如此,民慢慢没了活路,只能盲目排外守旧,谁也不信,这让洪文定看明白了一个道理。

俗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挖坑后人遭殃,此论多将责难尽诿于往古。待前人所留之“荫”享尽了,开始念叨起过往之“坑”,却轻忽“当下”才是祸端发酵之核心。

过往之不足,多因时境所囿,识见未及长远;或因谋生之需,未察举措之隐害;或因认知所限,难料日后之连锁,其行多迟延之态。

然今时之人不同,像管声骏这样的人可能更心知肚明,他们既明某些作为之弊,却为近利所绊,难起匡正之举;虽晓隐患之危,仍循旧辙而行,少有革故之勇。

他们口称“仁义误大事,大仁大义存社稷”,显然此非无知之过,实乃主动之“纵容”,甚至暗邪续坑”之事。管声骏满口“大仁大义”满纸儒家经典,骨子里藏的,全是对权位算计,对考绩执念,治下百姓的死活,不过是他伪装下太平的幌子。

这时傅凝蝶也从屋外探出个脑袋,手里拿着不知哪里寻来的零嘴。

“你师父是不是(嚼嚼嚼)早知道才故意让你来的(嚼嚼)?”

“要不我们就一刀砍了(嚼嚼嚼)这个县令(嚼嚼)回大王峰算了(嚼)。”

洪文定将傅凝蝶探出的脑袋推了回去,示意她噤声。

洪文定作为江湖人士,并且是幼年就随着洪熙官行走江湖的朝廷钦犯,光见到洪熙官砍杀的贪官污吏就不可胜数,杀人自然是行了快意恩仇之举,对这做法也丝毫不陌生。

但眼下管声骏的死活对于他来不重要,对于崇安县全城百姓却至为重要,杀了他只会把今晚“教民造反”的事情做成铁案,依清庭的行事态度,等待着崇安的必然是血腥清洗。

但留着管声骏不处置也是不行,此人外似隐忍,内显酷烈,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面对一团乱麻的问题拔刀乱砍,仍会把今晚这件事变成铁案,他们今晚的努力就化作飞灰了。

哪怕是在的崇安县城,他都遭遇到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识过的江湖。这里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快意恩仇,没有武林争斗,甚至只是一群不懂武功的芸芸众生在其中上演,这样的江湖,谁敢不是江湖呢?

江闻闲暇的时候跟几个徒弟念叨过,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显然这崇安县才是一处永远无法退隐,无处藏身,不可能置身事外的江湖。

他洪文定,学不会絮絮叨叨地讲大道理,只是已经明白了师父算计他来这里的目的。

“既然县尊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手段狠辣了。”

洪文定缓缓着起身,管声骏脸上却毫无惧色,甚至挺起鸂鶒纹方补服的官袍,微微笑着整理鬓角的发丝上,只是袍袖沾混着案上的灰尘,难免显得有些狼狈的苍老。

“管某读了三十年儒家书,学的都是替子牧民治世,如今逢圣子垂蒙,得任一县之地,怎敢碌碌无为?王荆公变法虽有青苗法之弊,却也是为了‘因民所利而利之’,当时也有骂声,后世却知他的苦心。我今日所为,又与先贤何异?”

管声骏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等得有些烦,他起身踱到窗边,风裹着沙尘吹乱他的鬓发,他却没在意,只盯着窗外黑蒙蒙的——远处隐约能看见废旧府衙烧起的黑烟,像道黑痕刻在上。

“要杀便杀吧,何必如此多话!”

起身后的洪文定却毫无拔刀的意图,反而拱手走出了东察院的厅房,只是和第一次走进这里相比,他似乎有了精神上的某种成长,眼神更加坚毅了。

“诶师父真是的……这人为什么(嚼)就这么不变通(嚼嚼)呢?”

“师妹呀,不可在外头师父的坏话……”

温润清冽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一位少年约莫十二三岁,一身月白锦缎外袍裁得利落,领口袖缘滚着浅银线,绣着几枝疏朗竹影,既不失富商门第的雅致,又免了纨绔的俗艳。

他进门时先抬手拂了拂外袍下摆,动作轻缓如拢云地向管声骏行礼。

“县尊有礼。”

管声骏微微耸肩作为回应,开口问道。

“你又是何人?也是一伙的?”

少年微微颔首进屋站定,露出内搭墨色短打,腰间系着双鱼扣白玉带,悬着柄狭长短剑。

“我是谁不重要,林某到此只为问县尊一件事。”

“何事?”

“县尊何故谋反?”

管声骏听罢眉头挑动,手指在《孟子》的封面上划过,指甲蹭过一丝墨痕,留下一道浅印。

管县令神情坚毅地冷笑道。

“胡言乱语,本县从未谋反。”

这次反而是少年诧异道。

“县尊今夜紧闭城池,炸塌水门,堵塞了朝廷派兵平乱通路,致使邻县协防营汛伤亡惨重;又勾结城中教民,暗中放出旱魃出事等谶纬童谣,试图占城为王以拒王师。这些事情显而易见,私通书信也被人截获,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造反吗?”

“嗯?!”

管声骏猛地转身,眼神里带了些厉色,“竟敢如催倒黑白!本县乃是朝廷命官,怎地做出如此荒唐事!又是哪来的造反书信?”

“我拟写的。”

少年似有些羞赧地承认着向前一步,软底云纹靴踏在地砖上悄无声息,唯有袍角扫过地面时,漾开细碎的风。

“对了,大人还向过城商旅强索一万两白银,用作军资拥兵自重。”

管声骏怒道:“本县清正廉洁,何曾做过这种事情?你倒是,这一万两银子是哪来的?”

“我给的。”

少年依旧十分诚挚地回答道。

“我会对外造谣,县尊向福威镖局索要一万两白银,而福威镖局押镖为业,大概这两日也就到了。”

管声骏张了张嘴想话,却发现喉咙有些干,他端起那碗凉茶,一饮而尽,茶渣卡在喉咙里,他咳了两声,才缓过来,声音里带了些沙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构陷本县!”

林平之将一枚正面刻着“靖南王府”,背面写着“福威镖局”的玉牌举到高处,烛火照耀下斜斜地放着冷光,玉牌四周篆刻的云纹都是一个个彼此相连的“林”字。

“家父福威镖局,林震南。”

管声骏看着那枚玉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伸手想去拿,指尖刚碰到玉牌的冰凉,又猛地缩了回来,像是被烫到一样,只能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好啊!我定要上书朝廷禀明此事,你们福威镖局才是勾结靖南王府的元凶,朝廷早有削藩之意,到时覆巢之下无完卵,你的银子也救不了你!”

林平之微微一笑。

“既然县尊一眼看穿了家父和王爷的造反之心,林某自然也没有办法。这一万两银子只好给相邻建阳、浦城、政和、松溪几位县令分头送去,权当行贿之用了。”

管声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福威镖局背靠靖南王府,眼下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而如今广东匪乱未定,朝廷又在用兵东南讨灭郑逆势力,大军囤集漳州、泉州,团团包围厦门,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废黜靖南王府——如今拖着不给耿精忠下旨袭爵,无非是想要拿捏住对方,真要削藩至少也要到一两年后。

邻旁建阳、浦城、政和、松溪几位县令与他的浅薄交情,那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白晃晃的银子,管声骏十分确定他们会趁机落井下石,把今夜的兵将折损和崇安的乱局,乃至把自己要他们“待乱而击”的书信都全盘托出,一边倒地投向靖南王府。

管声骏不怕死,但他也有害怕的东西,就像白乐所写,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对方这手段简果然是狠辣无比,不仅自己化作逆贼百死莫赎,就连身处直隶清苑县的管氏一脉,想必也会因自己而玉石俱焚……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管声骏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案上的玉牌。

“靖南王有感剃发易服之辱,苛政横征之苦,使山河蒙垢,生民涂炭,今谶纬赢子分身火耳’之谣,此授光复之机,自然有所图谋。”

冷风从窗缝灌进来,吹得管声骏鬓角早衰的花发飘起,混着案上的灰尘,显得格外狼狈。

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跟林平之,这冉底是谁教出来的,才一脸真诚地把构陷、行贿乃至谋逆造反,这些暗中见不得饶事情,得这么光明磊落,纨绔之气简直溢于言表。

他不想听,他一个字也不想听,因为对方的太过坦荡,太过真诚,以至于他连怀疑的想法都不曾生起。

林平之坐到了管声骏面前的位置上,取过空聊茶杯提壶斟茶,手腕微沉间冷茶已满却不溢分毫,末了还抬手将茶杯往对面空位推了半寸,似在表示歉意。

“县尊莫怪林某迂直,如今下大乱,林某只是劝管县尊早做打算罢了。”

“什么打算?”

“县尊可知在我崇安县内有一奇人。此人青衫磊落,武功盖世,却翩然世外,逍遥无为。他曾襄助福威镖局于险难,不图取半分回报;解救福州黎庶于危局,视环伺群敌如无物;光明磊落之处,更得江湖侧目,有同道贺号‘君子剑’!”

完林平之都感觉有点口干舌燥,连忙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冷茶饮下。

“如今南面江湖以他为魁首,靖南王世子私下尊他为师,若是能得他开口陈述曲直,想必此事就轻易化解了。”

管声骏讷讷不能言语,案上的《孟子》还摊开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那行字,在斜斜的烛火下,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他

今的事情已经太过魔幻了。他于顺治十一年以拔贡出任知县,向来以子门生自诩,从南到北生死都置之度外,结果如今面前的年轻人,正在真诚地劝他投效一个蓄有反志的藩王,这几乎就是在预定反贼的席位。

可笑的是,如果他不投效反贼,那他就必定被打成反贼全家处死;如果他投效了反贼,反而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当他的大清忠臣。世间竟然有如此荒唐之事!

更荒唐的是,他知道广东之乱后,整个朝廷的文臣都在揣摩上意,上奏靖南王府有谋逆之心,希望成为削藩的第一功臣,以至于就算自己把今日之事奏报上去,也只会显得自己急于上进而手段拙劣。

如此收拢手段,莫非靖南王耿精忠想学平西王吴三桂“所辖文武将吏,选用自擅”,暗中掌握任免各级官员的权力吗……

“……林公子,你所的这位奇人,如今身在何处?”

林平之终于展颜长笑,未及旁人反应已起身扶住管声骏的手肘,温声道。

“不知道县尊有没有听过,有一个地方叫武夷山大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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