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娟抱着许晴晴在学校里逛了一圈，觉得无聊很快又出来了。
“晓云啊，妈给你看摊子，要不你带着晴晴进去看表演？”
雷晓云道：“您不去看文韬表演吗？”
何美娟觉得一言难尽：“脸上抹得跟鬼似的，哪儿分得出来谁是谁，懒得看了。”
雷晓云轻笑了两声，然后从何美娟手里接过孩子，“那我带晴晴进去凑凑热闹，辛苦妈帮我看会儿摊子。”
“去吧去吧，如果卖完了我就给你收回去。”
“谢谢妈！”
学校幼儿园和学分为两个板块，表演的地方不在一处。
雷晓云先去幼儿园那边看了一眼，孩子年纪都不大，个个脸上画得五颜六色，绿色的眼影，猴子屁股似的腮红，和厚涂的大红唇，额头上还点了美人痣。
这要是晚上，能吓死人，不开玩笑。
表演的节目都相差不大，手上比划几个动作，再换两次方阵，最后合体转个圈圈啥的，一个节目就结束了。
自己的孩子不在舞台上表演的话，大人确实会觉得无聊。
好在许晴晴很有兴趣，跟着音乐手舞足蹈的咧嘴笑。
幼儿园班级少，没看一会儿每个班就表演完了，接下来就是集体大合照的环节，雷晓云又抱着孩子去了学部。
许文韬读一年级三班，看了节目单，估计要临近十点半左右才会上场。
学这边的节目就明显比幼儿园那边丰富，不仅有唱歌跳舞，还有诗词朗诵，现场绘画，篮球表演啥的，雷晓云看得很认真。
当初她上到学就辍学回去割猪草了，学校条件奇差无比，坐在破破烂烂的教室里，课桌都是缺胳膊瘸腿的，哪儿有什么儿童节表演。
感叹现在的孩子真是赶上九零年代的好时候了。
“怎么办啊，隔壁班的请了人化妆，我们什么都没有，会不会被比下去？”
雷晓云正看得出神，身后一个妹妹带着哭腔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转头看去，约摸是三四年级的学生，几人梳着同样的发型，穿着一个款式的舞蹈裙。
另有一个姑娘开口：“理发店化妆一个人要五块，洋洋她们没那么多钱，那能怎么办呀！”
“本来好大家都不画的，谁知道隔壁班的画了，这次形象分我们肯定扣光了。”
有人急得都快哭了，“那怎么办，我们这么辛苦提前排练，因为妆容扣分可太不划算了。”
“没办法呀，咱队里好几个人家里条件都不好，能服家里给钱买裙子就费了不少劲儿，有两个不就是爷爷奶奶浪费钱让退出了么！”
“不行就硬着头皮上，管他的，我们只要表演好我们的就行了，评委隔那么远，谁眼神那么好能看见咱脸上化没化妆。”
“班长，你可真敢想。”
雷晓云在一旁听了个大概，脑袋瓜子转的飞快，转身拽着其中一个女孩儿，一脸蛊惑的模样道：“我会化妆，两块钱一位，你们要不要画？”
“两块？这么便宜！”
几人面露惊喜，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商量。
她们一共十个人，只要凑出二十块钱就能全部上妆，比去理发店便宜了一半多。
“二十块钱呢，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洋洋她们两块钱也不一定能拿出来呀！”
“没事，咱有多的谁愿意多出五毛一块的，给她们填上就校”
“就算多给五毛一块，也比去理发店省钱，我愿意多给五毛。”
有人带头，剩下的钱很快就凑够了。
为首应该是班长的女孩儿朝雷晓云道：“阿姨，钱我们凑够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们画？我们十一点上场。”
“等我十分钟回去拿工具，你们把人召集好在校门口的串串摊位等我。”
雷晓云完抱着孩子健步如飞的狂奔，先将许晴晴扔给看摊子的何美娟，急道：“妈，我回去一趟，马上回来。”
何美娟一脸茫然，接着就见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丫头们挨个站她旁边，给她包围了。
要不雷晓云是个做生意的料，这种时候都能被她抓到商机。
她带着化妆包，里面粉底、眉笔、腮红、眼影、口红都有，全是何美娟和许明阳给她买的。
她自己很少捣腾，平常就爱画个眉毛和口红，但有时候关起门来在家练习过，给孩儿们画个舞台妆肯定没问题。
至少不会化成幼儿园那边炸裂的妆容。
雷晓云飞奔回来，一口气都没喘匀就开始上工。
女孩儿们怀揣着期待又紧张的心情排着队，约摸化了半个时，才给所有人都化好。
理发店给人化妆的师傅也不是专业的化妆师，他们这镇上哪儿有那职业，化出来的效果大差不差，也不见得比雷晓云化的精致到哪里。
高高兴兴进账二十，可比卖串来钱快多了。
何美娟竖了大拇指：“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
雷晓云这操作给了何美娟启发，她道：“咱也可以根据时节卖不同的商品。”
雷晓云问：“夏除了这串还能卖啥？”
“那可多多了。”何美娟细数：“什么冰粉凉糕凉虾，水果捞，冰......”
何美娟一愣，合着这些东西现在没人卖是因为有个条件满足不了。
没有冰箱啊！
现在冰箱啥价钱？
何美娟想了想，最差的绿皮冰箱都要一千五，那什么穿俩内裤当商标的牌子就更贵得离谱，没个两三千根本下不来。
花几千买冰箱，然后回来卖一两毛一杯的凉虾，她一定有什么毛病。
何美娟摆了摆手：“算了，当我没，这生意得晚两年再想。”
雷晓云笑了笑，然后提醒：“妈，文韬快要上场了，您不去看看给他加油打气？”
何美娟本不想去的，但现在许明宇和白香兰都不在家，孩子上辈子就被那俩带歪了，这辈子自己要是再放手不管，指不定又要歪，想想还是去看看吧！
许文韬班级的节目是篮球表演，二十来个娃娃穿着短裤加红背心，从舞台两边往中间运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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