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政生活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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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白馀风狱中忏悔信 ——兄弟,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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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信纸到来

婚礼后第三,杨光收到一封灰色信封,边角被邮戳压得发皱,落款处“江城监狱白馀风”几个字用黑色水笔写得格外用力,像怕被岁月磨掉。邮戳上印着的“赦”字,墨色晕开,倒像一道被时间磨钝的刀痕,划开了尘封的记忆。

他坐在光朵总部的落地窗前拆信,窗外是阿姨们晾晒的清洁布,五颜六色飘在风里——这场景突然让他想起十年前,两人在城中村租的仓库,也总这样把洗干净的抹布挂在铁丝上,像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希望。

02狱中笔迹

信纸是监狱统一的横线纸,格子里的字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工整,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谨慎,不像白馀风从前那种龙飞凤舞的风格。杨光指尖拂过纸面,能摸到笔尖划过的凹凸感,仿佛能看见白馀风在狱中灯下,一笔一画克制着情绪写信的模样:

“兄弟: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在高墙内度过第三个春节。前两下雪,我在操场扫雪,看见雪落在铁网上结成冰花,突然想起十年前你在城中村仓库外,帮我扫掉自行车上的雪——那我发烧,你硬是把我拽到医院,自己守着仓库看了一夜货。

我欠你一声对不起,更欠那个雪夜里,把我自行车扛进仓库的自己,一个交代。”

杨光的喉结动了动,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茶水已经凉了。他想起那白馀风烧得满脸通红,还嘴硬“没事,扛得住”,最后是他硬架着人去的社区医院,回来时仓库的门锁被冻住,两人哈着白气撬了半时才打开。那时的日子苦,却总透着股暖。

03忏悔内容

信里的字迹渐渐有了颤抖的痕迹,白馀风第一次完整地写下自己被资本吞噬的轨迹,每一个字都像在剥自己的皮:

“第一次帮顾行舟做空光朵股票时,我握着鼠标的手一直在抖。那晚上我梦见咱们刚创业时,你把仅有的三万块积蓄取出来,放在我面前‘馀风,这钱你拿去周转’——醒来后我盯着监狱的花板,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第二次做空,手抖得轻了些,心里却开始发慌,只能靠抽烟麻痹自己。顾行舟给我打钱那,我路过监狱卖部,看见货架上有你以前爱喝的冰红茶,突然想起你总‘赚钱是为了让兄弟们都能喝上冰红茶’,可我却把你的话当耳旁风。

到邻三次,我已经不会抖了,甚至会盯着屏幕上跳水的股价,生出一种扭曲的‘成就腐。直到有狱友‘光朵老板的女儿进IcU了’,我才突然窒息——我想起朵朵第一次叫我‘白叔叔’时,递了颗糖给我,‘叔叔,你要和杨光爸爸好好的’。那时候我才明白,我赚的不是钱,是把曾经的兄弟情、把孩子眼里的信任,都换成了冰冷的数字。”

杨光的眼泪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冰红茶”三个字。他想起白馀风以前总抢他的冰红茶喝,还“等以后公司做大了,咱们喝冰红茶”,可后来公司真的慢慢好起来了,两人却走散了。

04真相揭露

信的中间被泪水洇湿了一块,后面的字迹却更坚定,白馀风终于出了那个藏了很久的秘密——顾行舟的“b计划”:

“顾行舟不止想挖走王映雪,还想过用更阴的手段搞垮光朵。他查到王映雪早年有过一次流产,就想伪造‘胎儿性别鉴定’的假证据,散布‘光朵创始人重男轻女’的谣言,借舆论做空光朵股价。

那他在茶馆找到我,把假证据拍在桌上,‘只要你帮我联系媒体,光朵垮了,我给你两千万’。我看着那张假单子,突然想起你当初为了帮王映雪挡催债的人,被打得胳膊流血,还笑着‘没事,男人扛得住’——我拒绝了他,我‘你可以搞我,但不能搞她’。

可我没能阻止他的其他计划,没能在你被做空、被抹黑的时候站出来,反而因为贪念,成了他伤害你的帮凶。我认罪,也认罚,我知道‘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但我还是想对你——兄弟,我错了。”

杨光想起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光朵被做空,供应商撤资,他在仓库熬夜,白馀风那时已经离开公司,却偶尔会匿名给他发行业数据,原来那些数据背后,藏着他没出口的愧疚。

05兄弟和解

信的末尾没有长篇大论的承诺,只有白馀风用铅笔画的一只歪歪扭扭的钟锤,钟锤下面画了两个人,一个拄着拐,一个搭着对方的肩膀,旁边写着:“如果时间还能重来,我不想做砸钟的人,想做那个站在你身边,帮你敲钟的人。就像以前在仓库,你扛油烟机,我帮你扶梯子那样。”

信纸被折成了一个的方块,棱角被反复摩挲得发毛,像在努力把这段破碎的兄弟情重新拼凑起来。杨光把信纸展开又折起,想起两人刚创业时,一起在仓库里搭货架,白馀风总踩不稳梯子,他就站在下面扶着,“你放心往上爬,我接着你”——那时的信任,简单又纯粹。

06回执明信片

杨光没有写长长的回信,只找了一张印着光朵总部的明信片,背面是阿姨们在红毯上的合影,他在空白处写下几行字:

“兄弟,我原谅你了。不是原谅你做的那些错事儿,是原谅那个曾经和我一起扛过苦、一起喝过冰红茶的白馀风。

等你刑满出来那,我带你去光朵的仓库,咱们再搭一次货架,再喝一瓶冰红茶。我还带你去敲钟——不是港交所的上市钟,是仓库门口那只咱们自己焊的钟,敲三下,就像以前开工时那样,一声‘加油’,两声‘顺利’,三声‘兄弟不散’。”

他把明信片投进邮筒时,风刚好吹过,带着仓库里清洁剂的味道,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07甜的能解苦

明信片的背面,杨光在那只歪扭的钟锤旁边,补画了一个的冰淇淋甜筒——那是白馀风以前最爱吃的,每次发工资,都要拉着他去巷口的卖部买两个,“甜的能解苦”。

邮车驶离的瞬间,杨光抬头看见上的云,像极了十年前仓库外的那片云。他想起白馀风信里写的“雪落在铁网上结成冰花”,突然觉得,等明年春,冰花融化的时候,或许真的能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笑着“杨光,我来帮你扶梯子了”。

忏悔信落笔,不是兄弟情的终点,是久别重逢的起点。下一声钟响,不为资本,不为名利,只为两个男人跨越岁月的和解,和那句迟到了太久的“兄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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