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指挥中心的灯光映在凌风脸上，他刚刚结束与省纪委专案组的视频会议。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紧绷——面对赵永明这样级别的对手，每一步都必须慎之又慎。
“纪，委的同志已经在办案点就位了。“凌风转身对唐新元，声音刻意放得很轻，“这次行动要最大限度降低影响，你带三个人，全部便装。“
唐新元敏锐地察觉到凌风用了“行动“这个词，而不是简单的“请人“。他立即会意：“明白，就按常规巡查的配置来。“
上午般四十分，市，委常，委楼地下车库。凌风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看似在等人，实则全身肌肉都处于戒备状态。他能感觉到唐新元和其他三名便衣干警分散在四周，每个人都保持着看似随意的站姿，实则封锁了所有可能的路线。
当赵永明的奥迪A6驶入时，凌风深吸一口气，稳步上前。在司机开门前，他轻轻敲了敲车窗，这个动作既礼貌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车窗缓缓降下，赵永明的目光在凌风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心中冷笑：果然来了，不过就派这么个角色？看来对方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他故意让沉默多持续了几秒，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凌队长今这身打扮，倒是很接地气。“语气中带着居高临下的调侃，仿佛在评价一个不懂事的下属。
凌风注意到赵永明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赵副市好眼力。“凌风平静回应，“有件事需要您配合调查，请随我们到指定地点明情况。“
赵永明心中警铃大作，但多年的官场历练让他保持着完美的镇定。他快速盘算着：既然是便衣出动，明对方也有所顾忌。这不过是一场心理战罢了，看谁先撑不住。他身体微微后仰，这个下意识的防御动作没有逃过凌风的眼睛。“配合调查？“他故意提高声调，让声音在车库里产生回响，“就凭你一个刑侦支队长？“他看了看腕表，这个动作做得格外缓慢，“我九点还要主持常委会，要不这样，等会议结束后，我让秘书安排个时间？“
这时，唐新元等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围拢过来。赵永明扫视一圈，突然轻笑出声，但凌风敏锐地发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阵仗不啊。“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凌风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不过凌风，你确定要走这个程序？“这句话暗藏机锋，既是在试探对方的底气，也是在暗示自己背后的能量。
凌风出示省纪委的配合调查函时，特意将文件完全展开，让赵永明看清上面的公章。“程序没有问题。请下车吧。“
赵永明的心沉了一下，但随即又安定下来。省纪委的章又怎样？他背后的人不会坐视不管。他整了整西装领带，这个动作做得过于刻意，像是在为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年轻人，我欣赏你的勇气。“下车时，他故意放慢动作，语气带着意味深长的暗示，“不过你可能不太了解体制内的规矩。这种程度的'调查'，往往很快就会见分晓。“他特意在“调查“二字上加了重音，暗示这不过是一场走秀。
前往办案点的路上，赵永明闭目养神，但凌风注意到他的手指一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这种强装的镇定，反而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赵永明在心中冷笑：让他们先得意一会儿，等那边反应过来，看谁笑到最后。
审讯室内，赵永明姿态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展现出一副完全掌控局面的姿态。当凌风出示账本复印件时，他虽然表面上随意瞥了一眼，但内心却是一震。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这些证据还不够致命，只要那边及时出手，一切都还来得及。“这种来历不明的材料，也能作为证据？“他轻笑摇头，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茶杯把手，“凌队长，你的办案水平令龋忧啊。“
播放录音时，赵永明先是身体微微前倾，随即又靠回椅背，这个迅速的动作暴露了他的紧张。但他很快就用笑声掩饰过去：“剪辑痕迹这么明显，你们技侦部门的水准就这样？“他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试图掌握对话的主导权。
就连纪ei书记亲自到场，赵永明也保持着表面的镇定，但他不断交换叠放的双腿暴露了内心的焦虑。“老张啊，你我都是老党，员了，这种把戏就没必要了吧？“他着，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门口，像是在期待什么。他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应该快有消息了。
当凌风出示阿强的证词和现场照片时，赵永明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他端起茶杯的手有细微的颤抖，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一个司机的片面之词罢了。“他故意用不屑的语气，但心里已经开始不安。为什么那边还没有动静？
深夜的办案点外，唐新元忧心忡忡地点了支烟：“他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凌风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想起赵永明每次强装镇定时的动作，缓缓道：“他的底气来自于他背后的关系网。但正是这种狂妄，会让他露出更多破绽。“
这时，凌风的手机响起，是柳知语的短信：“还在忙吗？”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回复了一个“很快回来“，然后对唐新元：“先回去休息吧，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赵永明站在办案点的窗前，看着凌风的车驶离。他脸上的从容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郁的沉思。他对着陪同的纪委工作人员：“告诉凌风，我期待下一次见面时，他还能保持这样的自信。“但在他转身时，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这个细节暴露了他内心的不确定。为什么还没有消息？难道那边也出了状况？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丝寒意，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以那位的能量，这点事应该很快就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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