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
苏步摇又惊又怕，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她下意识的探了探郝不凡的鼻息。
发现郝不凡还有微弱呼吸，这才稍稍安心。
忐忑不安之余，苏步摇环顾四周，发现谷地一侧有个山洞，便费力地将郝不凡拖了进去。
山洞里一片漆黑，只有洞口透进一丝微光。
苏步摇摸索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咔嚓”一声点亮。
微弱的火光映出她苍白的脸和布满泪痕的双眼。
苏步摇心翼翼地将郝不凡平放在地上，解开他的衣衫，查看伤口。
只见他全身有数十道伤口，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因瘴气侵蚀而发黑肿胀，情况十分危急。
苏步摇心疼得几乎窒息，浑身颤抖。
“都怪我，都怪我……”
苏步摇一遍遍地自责，火急火燎地从行囊里翻出疗赡草药，嚼碎了，轻柔地敷在郝不凡的伤口上。
郝不凡毫无反应，死气沉沉的躺着。
“不凡，你醒醒，看看师母啊……”苏步摇轻声呼唤，声音哽咽，“你不是要为宗门报仇吗？你不是要保护师母吗？你不能就这么倒下啊……”
其实，郝不凡的意识是清醒的，能感觉到师母滚烫的眼泪滴在自己脸上，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也能听到她压抑的哭声。
“不凡！”苏步摇心急如焚，哭得更厉害了：“师母知道错了，以前是师母太胆，总想着逃避，现在师母想明白了，不管别人怎么，不管世俗怎么看，师母愿意接受你的追求。”
郝不凡想睁开眼睛，想告诉师母自己没事，可身体实在太虚弱了，眼皮沉沉地垂着。
苏步摇一边哭诉，一边握住郝不凡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水打湿了他的指尖：“你还记得时候吗？你总喜欢跟在师母身后，一句一个师母的叫着，那时候你才那么点大，摔倒了，就哭着找师母要抱抱……”
苏步摇哽咽起来。
“后来你长大了，越来越懂事，师母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师母，可师母的身份困住了你，也困住了师母自己……”
着着，苏步摇俯下身，在郝不凡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泪水滴落而下。
“不凡，你醒醒好不好？师母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什么宗门，不要什么名声，只要你活着，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师母就什么都不怕了。”
听到这，郝不凡激动的直想将苏步摇搂进怀里，可他根本就动弹不得，连睁眼都困难。
“师母我……也爱你……”
出最后几个字，苏步摇几乎是泣不成声，她想以此唤醒爱徒，也是她的真心话。
郝不凡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用尽全力，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苏步摇泪流满面的脸。
“师母……”
郝不凡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步摇猛地抬起头，看到爱徒缓缓睁开眼睛，喜极而泣：“不凡，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郝不凡伸出手，轻柔的擦掉苏步摇脸上的泪水：“师母，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您老哭起来好丑，别哭了啊！”
苏步摇破涕为笑，轻轻刮了一下郝不凡的鼻子：“以后不许再这样吓师母了。”
郝不凡点点头，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笑容。
“不凡！”苏步摇两手抹了抹眼泪，扑进郝不凡怀里，紧紧抱着，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许再吓师母了，再也不许了……”
郝不凡轻轻拍着苏步摇的背，感受着她的颤抖，心中一片柔软：“好，徒儿再也不吓师母了。”
苏步摇太激动了，不自觉地将郝不凡越抱越紧。
“师母！你刚才的话还算数吧？”
郝不凡声音微弱，却带着深深的期待，同时，他也紧紧抱住了怀里的苏步摇。
苏步摇微微一怔，她当然知道郝不凡指的是什么，脸颊瞬间红透，羞的不出话来。
“您老不会又要反悔了吧？”
郝不凡轻声询问，声音中带着些许忐忑。
苏步摇尴尬极了，脸色也更红了，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语，梗在喉咙里，怎么也不出来。
师母和徒弟搞暧昧，本就不同寻常！
更何况，师母还大了徒弟二十多岁，亲手将徒弟抚养长大。
如果回答，无论什么，作为人家的师母，苏步摇都将尊严扫地，威严尽失。
太紧张了。
苏步摇胡思乱想着，手上不自觉地用劲，抱紧郝不凡。
郝不凡呼吸困难，故意大喘气，“您老就算要反悔了，也不要杀人灭口啊！”
苏步摇这才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松开郝不凡，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郝不凡看着师母娇羞难耐的模样，心中满是甜蜜。
苏步摇没敢抬头，只是心不在焉的查看着郝不凡的伤口。
草药起了些作用，伤口的发黑肿胀稍有缓解。
“太好了！”
苏步摇惊喜，自言自语着，又给郝不凡重新换了一遍药。
感受着苏步摇的温柔体贴，郝不凡心中的欲火一直在往上窜。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逼迫师母，只能让师母心甘情愿，并最终臣服在自己身下。
帮郝不凡处理完伤口后，苏步摇点燃了一堆篝火。
火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疲惫的身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步摇寸步不离地守在郝不凡身边，悉心照料着。
她每都会细心地为郝不凡更换草药，心翼翼地清洗他的伤口。
为了给郝不凡补充营养，苏步摇还冒险在附近寻找野果和可以食用的野菜，喂给郝不凡吃。
夜晚，苏步摇会紧紧地挨着郝不凡，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散寒冷，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
只要郝不凡稍有动静，苏步摇就会立刻惊醒，查看他是否安好。
在苏步摇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郝不凡的伤势逐渐好转，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身上其他的伤口也结了痂。
几过去了……
郝不凡已经能够在苏步摇的搀扶下，慢慢地在周围走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郝不凡和苏步摇沿着一条蜿蜒的路漫步，清新空气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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