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香自己都没察觉她和叶振华的距离越来越近。挨着叶振华闻着他身上出汗后的气息。那味道不刺鼻，带着淡淡的温热，像刚晒过的棉被。她也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味道莫名让人心慌，越闻越喜欢，心里跟着也暖烘烘的，连耳根子都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叶振华连喊了两声“芸香婶子”，王芸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啥事啊，振华？”王芸香脸颊微微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
叶振华一下子愣住了，以前王芸香总喊他“叶医生”，这还是头一回被叫名字，听着既陌生又亲切，好像两人之间突然拉近了距离。他挠挠头，这才想起要跟王芸香的正事，赶紧开口解释起来。
“芸香婶子，王老爷子的推拿做完了，出了不少汗，你去帮他擦擦身子吧。”
王芸香有些惊讶：“这么快就结束了？”
这话让叶振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低头看了看手表，疑惑地：“差不多一个时了，不算快吧？”
王芸香恍然道：“啊，都一个时了，时间过得真快。”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又红了，支支吾吾地：“那正好，你先歇会，我去给我爸擦下身子，再换身干净衣服。”完，王芸香拿起毛巾就想给父亲擦身子，叶振华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芸香婶子为啥突然这么奇怪。
叶振华突然一拍脑袋，猛地转身喊道：“芸香婶子！”冷不丁的叫声惊得王芸香浑身一颤，一声短促的“啊”脱口而出，脚下踉跄着就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叶振华迅速伸手揽住她的腰，稳稳将人扶住。掌心刚好触及王芸香胸前的柔软，王芸香又羞得轻呼一声，脸颊腾地烧了起来。
叶振华见王芸香站稳，触电般撤回手，急忙解释：“芸香婶子，我不是故意的！”
王芸香咬着唇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总在这年轻人面前出洋相。
王芸香却不知方才叶振华施展阴阳之气帮王老调理身体时，周身萦绕着独特气场，寻常女子若在此刻近身，怕是早被这股神秘力量吸引，做出更失态的举动。而她慌乱间还能保持一丝清醒，已算难得的定力了。
叶振华开口提醒：“芸香婶子，王老刚才已经睡着了，你现在可以把他叫醒，我出去在客厅等你们。”
叶振华完便快步往客厅走去。王芸香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眼神里交织着感激与莫名的情愫，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没过多久，王老爷子精神抖擞地从屋里走了出来，红光满面，全然不见先前的疲惫。他身后跟着王芸香，她低垂着眼帘，似在掩饰心绪，又像在思索什么，两人一同向叶振华走来。
老爷子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叶振华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神医呀！叶医生，你真乃神医也！”他精神矍铄地挺直腰板大笑道。
“我感觉现在这身子骨，再走一遍长征都不在话下！啥也不了，晚上必须陪老头子好好喝两杯！”
叶振华被老爷子的热情感动，笑着应道：“只要您老高兴，我一定奉陪到底！”
这时，王老爷子突然扭头看向王芸香：“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叶医生重新泡杯茶！”
王芸香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刚要转身，叶振华却急忙摆手：“老爷子，咱坐下好好聊聊，茶就不麻烦了！我喝多了晚上怕耽误陪您喝酒。”
叶振华爽朗的话语逗得老爷子再度大笑，客厅里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正聊得热乎，王老爷子突然指了指王芸香，试探着：“叶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家丫头也瞧瞧？”
叶振华这才认真打量起王芸香。以前没敢仔细看，这回一瞧，还真发现她脸色有点差，精气神也不足。王芸香被叶振华看得耳根发烫，低头揪着衣角不敢吭声。
就在气氛有点微妙时，客厅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老爷子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变得严肃，挂羚话就跟叶振华道歉：“叶医生，真是对不住！部里突然要开紧急常委会，我现在就得赶过去。不过好了，晚上你一定得在家吃饭，可别推辞！”着还用力拍了拍叶振华的肩膀，一脸不容拒绝的架势。
等王老爷子匆匆走后，客厅里就剩下叶振华和王芸香两人。叶振华看着她，语气诚恳地：“芸香婶子，能不能让我给你把把脉？”其实从看王芸香的脸色，叶振华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还是想仔细确认一下。
王芸香轻轻“嗯”了一声，慢慢走到叶振华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叶振华把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腕的脉搏上，安静地感受着脉象。过了一会儿他收回手，声音放得很轻：“芸香婶子，你是不是流产过两次？”
听到这话，王芸香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
见王芸香眼眶泛红落下泪来，叶振华慌了神，赶忙解释：“芸香婶子，你别担心！这病虽棘手，但我能治好。要是拖着不治，往后想怀孩子可就难了。”他语气急切，想把所有希望都塞进话音里。
可这话反而戳中王芸香心底最痛的地方，她再也绷不住，压抑许久的情绪化作哭声倾泻而出。颤抖的肩膀一下下抽动着，泪水打湿了袖口。叶振华又不敢贸然触碰她，只能干着急：“芸香婶子，你先别哭，我一定尽全力……”他的声音混着王芸香断断续续的抽噎，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
王芸香擦了擦眼泪，平复好情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振华，你得没错，我确实流产过两次。头一回，我和李怀德刚到四九城，他去参加战友聚会喝得酩酊大醉。那时我已有六个月身孕，他醉醺醺回家，一个踉跄就把我推得摔倒在地，孩子就这么没了……”王芸香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第二次，是我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情绪一激动，又没保住孩子，后来想着我爸身体不好，我就搬回来照顾他。这么多年，我和李怀德早就各过各的，形同陌路了。”完，王芸香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
叶振华心里直骂李怀德太不是人，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珍惜。可骂完他突然愣住了，想起自己和何雨水、于海棠的事，也觉得挺不是滋味。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一样。他在心里辩解：“我可和李怀德那家伙不一样，我这是没办法。修炼长春功非得这样，又不是我愿意的。”这么想着，叶振华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
“芸香婶子，不管以后你和李叔咋样，这病都得治，拖着对身体实在不好。你流产的时候伤了根本，这么多年没调理好，病根越扎越深。”
王芸香红着眼圈问：“振华，那我这病咋治啊？”
叶振华掰着指头解释：“有三个办法。第一个是推拿，用手法疏通经络；第二个是针灸，扎穴位调理气血；第三个就是吃药，慢慢补身子。”
听到“推拿”俩字，王芸香心里猛地一跳，想起之前叶振华扶住自己时的触感，耳朵根子瞬间发烫。她慌慌张张地应道：“振华，我选推拿！”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得太快，赶紧低下头，生怕被看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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