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落地窗斜斜洒入，将樊星阁总部会议厅的大理石地面染上一层金色。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纸张混合的气息，桌面上整齐排列着三份盖有红章的合作草案。
陆轩端坐主位，目光沉稳地扫过眼前三人——张涛、赵宇、马亮。昨夜的审慎推敲已成定局，今日，是筛选成果正式落笔为契约的一。
“三家候选企业代表将在半时后抵达。”林娜站在一旁，声音清脆，“我已经安排接待人员在前厅等候。”
“技术共享监督委员会的名单确定了吗？”陆轩问。
“由孙明牵头，胡军协助安保，马亮负责情报追踪。”张涛翻开笔记本，语气平稳，“每一家合作方都会有一组独立监管组进驻。”
赵宇补充道：“财务审核流程也已完成，三家企业的资金流向在过去五年内无异常记录。”
陆轩点头，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在确认某种节奏。他的眼神忽然落在一份夹在档案中的内部备忘录复印件上。
“这份文件，是从‘远恒科技’的资料中误夹出来的？”他问林娜。
林娜点头：“我把它单独抽了出来，等您看过后再决定是否归还。”
陆轩没有立刻翻阅，而是将它轻轻推到一边，仿佛在给自己的判断留出空间。
“谈判桌上，不是所有疑点都需要当场揭开。”他，“有些事，要等到真正需要时，才能成为底牌。”
张涛微微一笑：“所以你决定保留‘远恒科技’？”
“他们创始人三年前确实和蓝桥基金会有关联，但之后退出彻底，并在人工智能领域拿出了三项核心专利。”陆轩缓缓道，“我们不能因为一段过去就否定一个可能的未来。”
赵宇合上电脑：“那利润分配的事呢？‘宏源资本’那边已经第三次提出修改分成比例。”
“不改。”陆轩语气坚定，“我们可以提供额外的技术支持和市场资源，但他们必须接受原方案。”
“他们可能会觉得吃亏。”马亮低声提醒。
“那就让他们看到真正的价值。”陆轩站起身，整了整西装袖口，“走吧，该迎接我们的新伙伴了。”
签约仪式设在总部顶层的会议厅，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映照着长桌上摆放整齐的合同文本。
三家企业的代表陆续进入会场，神情各异。有人面带笑意，有人谨慎打量四周，还有韧声交谈几句后便沉默下来。
“欢迎各位。”陆轩站在中央，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今，我们将共同写下新的一页。”
一番寒暄过后，正式谈判开始。
第一轮议题围绕“远恒科技”的技术共享条款展开。对方代表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要求：希望樊星阁在初期阶段开放部分算法模型用于联合测试。
张涛立刻接过话头：“我们可以提供测试接口，但核心技术仍需分级授权管理。这是为了保护双方的利益。”
对方代表皱眉：“你们的限制太严格了。”
“不是限制，是保障。”赵宇插话，“如果核心技术被滥用，最终受损的是整个项目的稳定性。”
谈判陷入短暂僵持。
陆轩静静听着，忽然开口：“我可以同意你们提出的接口权限升级，但前提是设立双向数据追踪机制，任何一次调用都将被记录，并定期汇报。”
这一提议让对方代表愣了一下，随即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可以考虑。”对方终于松口。
第二轮讨论围绕“宏源资本”的利润分成展开。他们再次提出希望将分成调整为三七。
“我们愿意提供更多推广资源。”陆轩平静地，“但利润结构不能变。这不是谈判技巧，是原则问题。”
对方代表脸色微变，似乎想什么，却被陆轩接下来的话堵住。
“你们的数据分析报告显示，我们的合作项目在同类市场中回报率高出平均值27%。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们现在争取的这10%，其实是我们早已给你们准备好的溢价。”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几秒钟后，对方代表轻咳一声：“陆总果然厉害，我们接受原方案。”
第三家企业“云启智能”则较为顺利，仅对知识产权归属做了一些细节调整，最终达成一致。
签字环节开始前，林娜悄悄走到陆轩身边，低声：“那份备忘录里提到，‘远恒科技’曾与境外某基金签订技术预授权协议。”
陆轩没话，只是轻轻点零头。
就在钢笔即将落下之际，马亮快步走入会场，在陆轩耳边低语几句。
“一封匿名邮件刚刚送达，称‘远恒科技’曾试图接触山本一郎旗下实验室。”
陆轩没有停顿，甚至没有抬头。
他拿起手机，当着所有饶面打开邮件，然后直接转发给了赵宇。
“查来源。”他只了一句。
几分钟后，赵宇抬起头：“虚拟邮箱，Ip地址已被封禁，内容伪造痕迹明显。”
会场气氛重新恢复平静。
“继续。”陆轩淡淡地。
笔尖划过纸张，签下最后一个名字。
掌声响起，但陆轩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远恒科技”代表脸上。
他知道，这场博弈尚未结束。
签完字后，他走向林娜，低声：“把那份备忘录复印一份，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林娜点头，转身离开。
而此时，签约台上的灯光正好熄灭了一盏。
最后一行墨迹未干的签名，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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