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的银发垂落冰晶，指尖划过池橙锁骨游动的蛇纹。
城堡穹顶突然龟裂，露出镶嵌在结构缝隙的数千颗水晶球——每颗球体内都冻结着战场亡魂，此刻正随着哈尔的咒语苏醒，将猩红光芒投射到硝烟弥漫的空。
\"观众入场了。\"哈尔轻笑，铁链绞着池橙的腰腹将她拽上骸骨王座。
王座下方，十二名被俘的教团骑士跪在冰面上，脖颈拴着霜火凝成的锁链。更远处，数万平民被困在魔法屏障内，仰头望着空中的血色投影。
\"规则很简单。\"哈尔的声音通过水晶球响彻战场。他掰开池橙的手掌，塞进一把骨匕——刀柄镶嵌着卡西法最后的火种碎片，刀刃刻满噬魂教团的诅咒符文。
\"杀一个骑士...\"哈尔的指尖划过她颤抖的手背，\"我放十平民。\"他忽然俯身咬破她耳垂，鲜血顺着匕首流下，激活炼身符文。
符文亮起的瞬间，屏障内百名平民突然惨叫，皮肤浮现与骑士相同的锁链烙印！
池橙的瞳孔收缩。
她看见人群中有个怀抱婴儿的母亲，婴儿脸颊正浮现锁链纹路。
哈尔的呼吸喷在她颈侧：\"选啊...是让骑士死...\"他拽动铁链，平民脖颈的锁链猛然收紧，\"还是让婴儿窒息？\"
\"恶魔！\"教团主祭的怒吼从水晶球传来。
哈尔却笑着挥手，空投影突然分裂成两幅画面——左侧是池橙惨白的脸，右侧是荒野女巫被钉在祭坛上的残躯。
\"你的前辈...\"哈尔扳过池橙的下巴，强迫她看右侧画面，\"当年也这么骂我。\"画面中，女巫的心脏突然爆裂，血雾凝成魔蛇扑向镜头！
池橙的骨匕脱手坠落！哈尔的银发卷住匕首，反手刺入她掌心。剧痛中，匕首竟与她的血肉融合，化作骨骼外延的利爪。\"真调皮...\"他舔去她掌心血珠，\"那就...随机选吧。\"
铁链猛地拽她前倾！利爪不受控地刺向最近的骑士。骑士抬头，露出稻草人王子石化般的脸——那竟是苏菲用魔法伪装的营救者！
\"橙...契约在...\"伪装者的低语被利爪撕裂。喉管割开的瞬间，池橙的视网膜被血色淹没。
空投影放大喷溅的血珠——血滴在空中凝结，化作魔蛇图腾。
更可怕的是，每片蛇鳞都映出她的倒影，千万个池橙在血光中持刀杀戮。
\"漂亮！\"哈尔亢奋地鼓掌。屏障内十名平民的锁链应声断裂，但他们脖颈的烙印突然游动起来，竟爬向周围人！传染般的烙印蔓延中，获救者被未解咒者活活撕碎。
\"看...\"哈尔抓着池橙的利爪按在自己心口，\"你的仁慈...多美味。\"他胸腔内盘踞的蛇心疯狂搏动，吸食着战场暴增的怨念。
第二骑士突然抬头，竟是马鲁克青肿的脸！少年学徒嘶喊：\"老师！卡西法在雕像...\"哈尔弹指冻结声带，池橙的利爪却停滞在半空。
\"舍不得？\"哈尔轻笑。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腐烂的肉洞，抓着她的利爪捅进自己胸腔！\"那就换这里...\"黑血喷溅中，池橙的指尖触到那枚蛇鳞心脏。
剧痛炸裂！她的视野突然分裂：左眼看见马鲁克脖颈爆开血花，右眼却见自己指尖捏碎了哈尔的心脏。
真实与幻觉的夹击下，利爪失控横扫，瞬间割断六名骑士的喉咙！
血瀑冲而起。
六道血柱在空中纠缠，凝成巨大的魔蛇。蛇眼睁开时，池橙在瞳孔倒影中看见骇人景象——自己的脊椎正生出骨刺，穿透王座连接城墙骸骨。
哈尔的声音如毒液渗入骨髓：
\"现在...你才是城堡真正的心脏。\"
投影突然切换。苏菲在镜屋咳血的画面占满空，老妇人手中捧着的，正是池橙穿越时戴的橙花发卡。
哈尔的银发绞住池橙脖颈：\"该谢幕了...\"他握着她的利爪刺向最后一名骑士——
刀锋没入胸膛的刹那，骑士黑袍炸裂！里面涌出万千萤火虫，凝聚成稻草人王子虚影。
虚影扑向池橙，石质嘴唇贴着她耳廓碎裂，迸出苏菲的遗言：
\"眼...是牢笼钥匙...\"
哈尔捏碎虚影。萤火虫尸骸沾满池橙全身，在她皮肤上烙下星图状灼痕。
空投影渐暗时，人们看见池橙被铁链吊在王座前，哈尔从背后环抱着她，沾血的利爪指着满地尸骸轻笑：
\"明日同一时间...请欣赏《东方巫女驯化日记》第二集。\"
水晶球逐个熄灭的黑暗中，池橙的右眼突然剧痛。她看见眼球表面浮现微型城堡浮雕——哈尔正将一枚血色钥匙，插进她瞳孔中的城堡锁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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