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刚表示出微弱的抗议。
陆妄立刻振振有词：
“虽然后来我亲你亲得比较久，但一开始是你先主动的！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然后就亲过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唔！”
姜禾稳准快地捂住他的嘴巴，额角青筋微跳。
“好了，别了。”
在数十名下属面前游刃有余的姜禾，现在却被陆妄的话语弄得略显窘迫。
好的八十年代民风淳朴呢？
陆妄这一口一个亲，话之直接，倒是将四十年后的她衬得像个封建古板。
姜禾仔细一琢磨……不对啊。
“你上午还不好意思到流鼻血，现在倒是挺能的？进步挺快。”
陆妄一愣，昨晚梦里的画面在脑海里翻滚，不由得浑身火热。
他脱口而出：
“我流鼻血是因为……”
糟糕，这个可不能！
“因为什么？”
姜禾眯了下眼睛。
陆妄一时语塞。
“因为……因为我们今是谈恋爱第一，我看到你很害羞！”
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
姜禾快被气笑。
转念一想，笑里多了些无奈。
竟然还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算了，先出发吧。”
陆妄悄悄松了口气，发动车子。
这辆扎眼的吉普车才朝着幼儿园方向开去。
不过行至半路，陆妄又将车停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哼声抱怨。
姜禾正在闭眼复盘今看到的中医科病例。
冷不丁被他打断，有些茫然地睁开眼。
“回答什么？”
陆妄用看渣女的眼神看着她。
“好的恋爱第一呢？”
“啊？哦。”
姜禾迟缓地眨了下眼。
“算吧。”
不过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们都领证了，怎么又在恋爱第一？
这人生顺序未免太过混乱。
她心不在焉。
惹得陆妄更加伤心。
“原来你是不情愿的。”
他声音低低的，垂着的眼睛染上三分落寞，
“我知道，你昨只是一时兴起，根本不是想安心跟我谈恋爱。”
着，他还轻轻叹了口气，尽显凄凉与萧索。
姜禾仿佛看到自己脑袋上顶的“渣女”二字更加刺眼了些。
摸摸鼻子，她还是主动解释：
“我是觉得太奇怪了，我们都已经领证，还在这里商量着恋爱。”
陆妄盯着她，神情格外专注认真：
“是你的，更喜欢自由恋爱。”
“我的？”
姜禾有点懵。
陆妄便回忆起了他第一次去她家吃饭那次，她送他出门时的那番话。
他显然对那个画面印象深刻，能清晰描述出她的一言一校
也包括她漫不经心侧头时，被风撩起的发丝所裹挟的淡淡发香。
如丝如缕，如雨如雾，顺着他的皮肤毛孔，细密地浸入他的身体，乃至灵魂。
姜禾也慢慢想起来了。
她的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你记得这么清楚？”
陆妄想也不想。
“你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姜禾不太相信。
她半开玩笑地问：
“那你，我们下火车那会儿，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完她就后悔了。
他们相处至今，时间已经不算短。
陆妄怎么可能真的记住她过的每句话每个字？
哪怕只记得一些重要的话语，就已经是很难得了。
自己这么问，不仅较真，也显得苛刻。
“你还是……”
“你‘气不太好，看着像是要下雨了，我们要早点到家才好’。对吗？”
他略一思索，便流畅自如地答了出来。
答完后就眼巴巴地望着她，深褐色瞳孔灼亮生辉。
像是期待主人夸奖的黑背军犬，身后有无形尾巴摇动着。
姜禾怔住了很久。
她好像被一股汹涌而热烈的情愫所淹没了。
要知道，爷爷姜济苍在她时候便教导她要精神内守、不为外物所扰。
受了这份教导，姜禾与身边饶关系都是淡淡的，如温吞的流水。
却从来没有人像陆妄——
炙烈得像是岩浆。
恨不得把所有爱意都撕开给她看！
姜禾垂在身侧的尾指轻轻动了下。
最后又忍不住蜷缩起来。
“我同意。”
她忽然回答。
这思维过于跳跃，陆妄一时没跟上。
“什、什么？”
“自由恋爱第一，没有不情愿，我很开心。”
姜禾不仅认真跟他解释了。
还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她凑过去，吻住他。
她一手抓着他亲自摘来的野花。
另一手扶着他的脸庞，指尖摩挲过他清晰凌厉的下颌线。
又稍稍往下，动作轻柔地贴着他的颈侧动脉。
这里连接着心脏，伴随它起跳。
噗通噗通噗通……
“你心跳好快。”
姜禾含着他的唇，有些含糊地呢喃。
刹那间，她感觉指尖贴着的皮肤绷紧了。
心跳的速度更是不可思议地再度加快几分。
快到姜禾都忍不住担心，陆妄会不会头晕脑胀……
显然他是不会的。
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会允许自己掉链子呢？
陆妄果断捧住她的脸，低头吻得更加深入。
比起昨，他的技术明显进步了不少。
撬开她唇齿的动作非常娴熟，堪称无师自通。
但他整个人还是很激动，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到皮肤的滚烫。
姜禾唔了声，脑袋往后。
“够……了……”
她感觉嘴巴里的空气尽数被掠夺，整个人快要呼吸不过来。
陆妄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不就是接吻吗？
为什么激动得恨不得将她吞下……
姜禾着还推了他一把。
陆妄才不会轻易松开嘴巴叼着的肉。
他发出含糊的祈求，隐约有几分卑微讨好之意。
然而他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强势。
竟不由分地掐着她的腰，将她捞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只能庆幸这吉普车里的空间够大，驾驶座能够顺利塞下他们两个人。
不过因为陆妄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姜禾手里攥着的花险些遭了殃。
要不是她反应够快，避了一下。
估计那束花就要尽数被碾成汁液了。
“心……花……”
她断断续续地提醒。
陆妄眼也不睁，直接拿走她的花。
然后换成他的手掌，一根根挤进她的指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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