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很快回来，脸上带着惊讶和兴奋：“李厂长，是何雨水同志，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半扇野猪肉，看样子得有一百好几十斤。
是来交采购科的任务，工人们都围着看呢，是稀罕物。”
“野猪肉？半扇？”
李怀德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走过去道，“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不用上班了？”
工人们一看领导来了，立刻让开一条路，纷纷打招呼：“李副厂长早。”
何雨水也看到了李怀德，停下脚步，礼貌地问候：“李厂长，早上好。”
李怀德走到近前，目光落在自行车后座那半扇野猪肉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向何雨水，语气温和地问道：“何雨水同志，这是你弄来的？”
“是的，李厂长。”
何雨水平静地回答，“我之前在采购科还有半个月的任务没完成，今正好交了。”
“好！很好！”
李怀德连连点头，脸上笑容加深，“没想到雨水同志你不光精通俄语，连搞采购也这么有一手。
这可是解决了厂里的大问题啊。
这东西，正好可以用来改善厂里工饶伙食，正好最近工人肚子里没多少油水。”
周围的工人听了，顿时高兴不已。
“多谢，李厂长，我们一定努力工作，为建设祖国添砖加瓦。”
“也多谢何雨水同志，让我们能有一口肉吃。”
“何雨水同志太厉害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婶子儿子刚好也是轧钢厂的工人。”
“李寡妇你别了，就你儿子那熊样，还不如我侄子长得好看。”
李怀德继续道，“何雨水同志辛苦了。先把东西送到采购科过秤登记吧，张科长在吗？”
“应该在的，李厂长。”何雨水答道。
“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李怀德竟然来了兴致，示意何雨水前面带路。
这下，队伍更壮观了。
何雨水推着载有野猪肉的自行车走在前面，李副厂长和秘书跟在旁边。
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议论纷纷的工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采购科走去。
张科长刚泡好茶，正准备看看今的采购单子，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他皱着眉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何雨水推着自行车进来，后座上那巨大的包裹格外醒目。
更让他吃惊的是，李副厂长竟然也跟在后面。
“李……李厂长，你怎么来了？”张科长赶紧迎上去。
李怀德笑着指了指何雨水的自行车：“老张，你看看雨水同志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何雨水这时已经解开了绳子，和旁边一个采购科的同事一起，费力地将那半扇野猪肉从车上抬了下来，“咚”的一声放在地秤上。
张科长凑近一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这…野猪肉？我的老爷，半扇？何雨水你……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震惊得话都结巴了，围着地秤转了两圈，不敢相信地用手摸了摸那粗硬的猪鬃和紧实的肉质。
作为采购科长，他太清楚现在肉的稀缺性了。
这可不是靠计划指标能分配来的，完全得靠运气和人脉去碰。
很多老采购员一年都未必能弄到这么一件像样的野味，何雨水这才来采购科几？
她是怎么做到的？
“张科长，过秤吧。”何雨水提醒道。
“哦，对！过秤！过秤！”
张科长回过神来，赶紧去看地秤的刻度，“一百八十八斤，去毛算一百八十五斤。”
这个数字报出来，周围又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半扇就一百五十多斤，这头野猪生前得多大？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对张科长吩咐道：“老张，登记好，这可是雨水同志圆满完成采购任务的证明。
另外，这肉处理好后，挑最好的部位，预留出来，专家食堂那边要用。”
他又转向何雨水，语气更加和蔼：“何雨水同志，这次你又立功了，厂里不会忘记你的贡献。回去好好工作，宣传科那边，也很重要。”
“谢谢李厂长，这是我应该做的。”何雨水宠辱不惊地回应。
随后何雨水跟着张科长前往财务科。
“野猪肉，一百八十五斤……”
会计一边念，一边计算，“按咱们厂里内部收购的议价，算一块一毛钱一斤，一百八十五乘以一块一再减去采购任务金额……
张科长和何雨水都安静地等待着。
很快，会计抬起头，报出了一个数字：“嗯，扣除预支款，还应补给何雨水同志六十四块七毛钱。”
六十四块七毛！
张科长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何雨水出去一趟，不光圆满完成了半个月的采购任务，怕是其中没少赚。
这效率，这收益，看向何雨水的眼神更加热切了。
何雨水面色平静地接过钱，仔细清点后，确认无误，在一张收据上签下名字。
两人走出财务科，张科长搓了搓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雨水同志啊，你看，你这能力，待在宣传科整念稿子，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虽然你现在调去宣传科了，但看你这工作效率和人脉关系，若是以后还能碰到像今这样的好物资，或者是其他什么紧俏货。
只要你弄来，送到咱们采购科，我们一律都认，价格上绝对亏待不了你，你看怎么样？”
何雨水能刚进采购科第二就弄来这么一大扇稀罕的野猪肉，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运气好。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姑娘背后肯定有稳定的、不为人知的渠道，很可能是认识厉害的猎户。
如果能通过何雨水，把这条线稳定下来，那对于采购科来，无疑是多了一条宝贵的肉类供应渠道。
尤其是在年节或者招待重要人物的时候，这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这对他来，就是实打实的业绩啊！
何雨水微微蹙起了眉头道：“张科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现在的工作岗位是宣传科的播音员，已经不是采购科的人了。
如果我私下里再去联系采购物资，这性质就变了，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我是利用工作之便搞投机倒把，那我可是浑身是嘴也不清了。
这野猪肉，起来还是我昨，嗯，就是我去处理苏联专家事情之前，正好碰上了相熟的老乡，约好了今送来的。
这才算是完成我之前的采购任务，再往后，我可不敢再插手了。”
张科长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果然有门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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