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揣着一肚子如何撮合大儿子刘光齐与何雨水的心思。
刚走到离院子不远的胡同口，就迎面碰上从医院接秦淮如回来的傻柱。
傻柱一手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医院开的一些补药和零碎，另一只手虚扶着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的秦淮如。
两人正低声着话，看样子是在商量接下来怎么调养身体。
刘海中眼睛一亮，这不正是宣扬自己高升的绝佳对象吗？
“哟！哎呀，我傻柱，你这消息挺灵通啊，我这刚在厂里宣布，你就知道了？特意在这儿等我道喜呢？”
傻柱被他这没头没脑、扑面而来的热情和自自话给弄懵了，愣在原地，眨巴着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大爷？您啥呢？我知道啥了？我这不是刚接秦姐回来吗？”
旁边的秦淮如倒是心思细腻些，听到刘海中提到“厂里宣布”、“道喜”之类的字眼。
再看他那一身刻意挺直的打扮和眉梢眼角掩饰不住的得意，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好奇，轻声问道：“二大爷，您这是……升官了？”
这话简直问到了刘海中心坎里！
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真的是被秦淮如中了秘密一般。
故作矜持却又难掩得意地笑道：“哎呀，秦淮如，你这耳朵也挺灵嘛。
这么快就听了？
没错，承蒙组织信任，李厂长抬爱，我现在是咱们轧钢厂锻工车间的主任了。”
秦淮如：“……”
她心里一阵无语，这明明是你自己刚才咋咋呼呼出来的好吗？
但她面上却立刻堆起笑容，语气恭维道：“哎呦！那可是大的喜事，恭喜二大爷，贺喜二大爷，您这真是实至名归。”
她轻轻碰了碰还在发愣的傻柱。
傻柱这时才彻底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刘海中：“主任？二大爷你当主任了？车间主任？”
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恭喜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脱口而出：“不对呀二大爷，我记得您之前……连个生产组长都不是吧？
怎么这一下子……就蹦到车间主任了？这……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这话问得有点直，戳到了刘海中晋升过于“神速”的点上。
但刘海中此刻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炫耀欲中，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觉得这是傻柱羡慕嫉妒的表现。
他挺了挺胸脯，用一种“你懂什么”的语气，更加嘚瑟地解释道：
“这你就不懂了，傻柱，这叫慧眼识英才，李厂长那是真有眼光。
他一眼就看出来，我刘海中不仅有技术，更有管理才能，有主任之姿。
这不，机会来了，就直接委以重任。
破格提拔，这明什么？
明是金子总会发光，是人才就不会被埋没。”
傻柱听着刘海中这番大言不惭的自我吹捧，看着他那张因为得意而油光发亮的脸，心里忍不住疯狂腹诽：
‘我呸！就你这草包样还有主任之姿？
除了会摆架子、打儿子、讨好领导，你有个屁的管理才能。
李怀德是眼瞎了还是喝多了？
居然让你当主任！
老子我还是四合院战神呢，在食堂累死累活，以前给你们做做灶，也才混个组长……’
想到这里，傻柱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溜溜的羡慕和嫉妒。
他猛地又想起何雨水之前给他创造的机会，可惜自己那时候一头扎在秦淮如和贾家的事情里。
关键还力挺秦淮如，把妹妹彻底得罪了，机会也就这么溜走了……唉！
他看了一眼身边温顺的秦淮如，想到她即将为自己生孩子，心里那点不平衡又稍稍压了下去。
‘算了，各有各的命，我有秦姐，马上就有自己的孩子，也算圆满了。’
他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脸上挤出略显僵硬的笑容，对着刘海中敷衍地拱了拱手：
“那……那可真是要恭喜刘主任了，高升大喜，以后在厂里，还得刘主任您多多照顾啊。”
刘海中被傻柱这声“刘主任”叫得通体舒泰，感觉比吃了蜜还甜。
他大手一挥，摆足了领导派头，满口答应：“好，好，傻柱啊，咱们都是老邻居了，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你放心，以后在厂里有什么事，尽管开口，秦淮如你在车间好好干，有我在，我会关照你的。”
秦淮如立刻抓住机会，脸上笑出了一朵花，连连感谢：“哎哟，那可太谢谢刘主任了。
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柱子，还不快谢谢刘主任。”
傻柱也跟着含糊地道了谢。
三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却一团和气地往四合院走去。
刚走到四合院大门口，就见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把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门前的落叶。
眼睛却不时瞟向胡同口，显然是在盘算着等谁回来，好施展他“阎老西”算计的本事。
刘海中一见阎埠贵，眼睛又是一亮。
这可是院里的“知识分子”，老师，虽然抠门算计，但嘴皮子利索。
要是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恭维，那感觉肯定不一样！
他立刻抢在阎埠贵开口“打秋风”之前，一个箭步上前，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容，用同样夸张的声调道：
“哎呦！老阎！忙着呢？你怎么也在这儿？
是不是也听我当主任了，特意在门口等着恭喜我呢？”
阎埠贵被他得一愣，手里的扫帚都忘了挥，眼镜片后面的眼睛眨巴了好几下。
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我是谁？我在哪儿？
老刘这是在什么梦话？
当主任？
他刘海中？’
他看着刘海中那张因为兴奋而发红的脸，又看看后面跟着的、表情各异的傻柱和秦淮如。
迅速判断出刘海中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惊讶和笑容，虽然心里嫉妒得直冒酸水：
“老刘！你……你真当主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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