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内。
徐元痛哭，子捂面。
并非两位皇子身死，让子悲伤。
而是徐元演的，让子彻底无语了。
“我的皇兄呀……”
整个大殿回荡着徐元的“哀嚎”声，那演的跟真的一样。
一旁的南宫朔若不是亲眼看着徐元手刃徐哲，他或许会相信此刻的徐元真的在为徐哲身死而伤心。
他算是见识到徐元的演技了。
“够了！”
子看不下去了。
他本想质问徐元一番，现在看来，没法问了。
“老三的事情朕心中已有数，此事你有功，但现下国丧，不宜行赏，但甄瑾年一事，你如何解释？”
子将徐哲的事情揭过，却又问起了甄瑾年的事情。
徐元知道子会这般询问，早就想好了辞。
“父皇，昨夜前往午马镇救驾的影卫可曾回来复命？”
徐元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子。
子双眼一凝，冷冷道：“所以呢？”
徐元忙道：“那他应该看到了甄瑾年持剑向着儿臣靠近，一个欲刺儿臣的贼人，他当时想要杀我易如反掌，儿臣自己拔剑自卫，不得已才斩了甄瑾年。
否则今日来见父皇的就不是儿臣，而是甄瑾年了。”
子又沉默了。
他感觉每次面对徐元，都不过他。
纵使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及徐元那三寸不烂之舌。
“罢了！”
子长长叹了口气。
他不想再费口舌。
“老六，总的来你南下平息异动有功，为老大的‘恩封子弟令’奠定了基础，之前的事情，朕便不再追究了，北上齐国，重整暗探一事，你也不用去了。”
子松口，恩开的比洛水河还要宽。
之前都要杀徐元了，现在却要保下徐元。
或许是接连两个皇子身死，让子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吧！
徐元闻言，心中不禁暗骂。
徐璟这狗东西，真他娘的能耐。
事情不见他做，冒着生命危险南下平息异动的是他徐元。
这毓好，诸侯异动平息了他就来摘果子了。
好一个“恩封子弟令”，真有你的！
被背刺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子自然知道其中端倪，所以他才对徐元格外开恩。
这样就算是皇长子徐璟有想法，也不会什么了。
但，这不是徐元想要了。
“父皇，北上齐国一事，儿臣既然揽下，那便要到做到，君无戏言，这是从您教儿臣的道理，不是么？”
徐元拒绝了子的好意。
子愕然。
北上入齐境，那便与死无异。
齐武两国的关系现在非常微妙，有互市在，都暂时不会开战。
但一旦那个契机出现，两国必会起战端。
届时徐元便是有去无回呀！
“可……”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还请父皇成全，但儿臣还有一件事情，想求您应允！”
徐元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子没有拒绝的理由。
“！”
“儿臣北上齐国的事，想等秋试之后结束再行启程，同时还想要一人，策应儿臣在齐国的行动。”
子眉间一挑，道：“时间上，朕允许你秋试之后再前往齐国，人也可以许你，但闻青不行！”
看来，子对闻青颇有青睐。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闻青。
闻青勇猛，有大将之资，子看重，自然是要将其留在身边的。
徐元就知道子会想到闻青，他轻笑一声，道：“并非闻青，而是南宫朔将军！”
“他？”
子一顿，心中快速思索。
这老六，又给朕整什么幺蛾子？
徐元道：“正是！南宫朔将军的能力，我想不需要再多了，齐国疆土辽阔，他们西临西北，东临北邙，儿臣入了齐国，需要有人策应。
赢诩是西北人士，他可助儿臣，这北邙之地，自然也要一人，那便是非南宫朔莫属。”
子听完，也觉得徐元言之有理。
但南宫朔不可轻易放离洛京。
此番让其南下，已是破例。
若放他回北邙，恐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子最不喜欢的，便是留下后患。
不杀南宫朔，便是开恩了。
只是子还未拒绝，徐元又开口了：“父皇，北邙三十万兵权已经收回，南宫氏为朝廷尽忠百年，南宫庭老将军又一生苦守北邙国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南宫朔将军征战无数，战功赫赫，让他回北邙，一是可助儿臣行事，二也能让其回家尽孝，南宫庭老将军已经年迈，他身边需要有人照顾。
这一点，父皇作为君王，总该不会让自己的臣子不得善终吧？”
徐元的话，让子没法接。
他有种错觉。
从徐元入殿开始，一切的事情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子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却又不上来。
子一脸阴沉的看着徐元：“你子，早就想好了？”
徐元嘿嘿一笑：“倒也不是，就……临时起意！”
“别演了，你那点心思，真当朕不知道？”
子冷冷扫了徐元一眼。
脸上挂着不悦，但心中却甚是欣慰。
“那父皇……”
“还不谢恩？”
子淡然开口。
徐元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叩首：“谢父皇开恩！”
南宫朔激动不已，同样是重重叩首：“谢陛下隆恩！”
南宫朔本以为，自己入了洛京，此生再无还北邙的可能。
但今日，徐元做到了。
他心中暗暗发誓，有生之年，必助徐元登上那大位。
以报答徐元对他的恩情。
“行了，南下归来，一路舟车劳顿，还没有回府吧？赶紧回去休息休息，这两日你两位皇兄的大奠还得参加，可别误了要事！”
子拂手，示意徐元和南宫朔退去。
徐元行礼：“那儿臣便告退了。”
“臣，告退！”
两人出了书阁。
子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口中呢喃自语。
“老六这子，倒是会收拢人心，既然他想要南宫氏这左膀右臂，朕成全他便是，只是北上齐国本就是险事，一旦齐武开战，他便回不来了。”
韩常侍深知圣心，忙在旁宽慰：“陛下，昊王有福，多少磨难都能化险为夷，此次北上齐国，自然也会安然归来的！”
“你个老东西，这两总算是了句让朕高心话了。”
“老奴惶恐！”
子：“行了，老五的尸身运回来了，传朕旨意，将老五尸身停入寿皇殿，翌日举办大奠。”
韩常侍应声，道：“陛下需要亲自去看看五皇子殿下么？”
子摆手：“老五不用看，去看看老三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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