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8 集
东宫偏殿的窗棂上爬着几株牵牛花，淡紫色的花瓣沾着晨露，映得殿内的晨光都软了几分。秦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 “哗啦” 一声 —— 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脆响，夹杂着太子清脆的笑声。
“秦掌柜快来！朕（太子自称）刚学会‘马后炮’，你陪朕下一局！” 太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盘腿坐在软垫上，面前的棋盘摆得歪歪扭扭，手里还攥着颗黑棋子，看到秦云，眼睛亮得像星星。
秦云躬身行礼，刚要话，太子就拉着他的袖子往棋盘前拽：“别多礼！母后了，你是朕的救命恩人，不用这么拘谨。你看，这是父皇昨赏朕的和田玉棋子，比你上次给朕的木棋子好看多了！”
秦云顺势坐下，目光落在棋盘上 —— 太子的黑棋已经被白棋围得只剩一块，却还兴致勃勃地想着 “马后炮”。他忍不住笑了，拿起白棋，故意走了步缓棋：“殿下，这步棋要是这么走，‘马’就能跳出去了。”
“真的？” 太子凑过来，脑袋几乎贴在棋盘上，手指点着棋子，“那朕走这里，是不是就能吃你的‘车’了？”
秦云点头，看着太子认真的样子，心里却想起昨晚林的视频通话 —— 林特意叮嘱，“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和他的友谊不是普通的人情，是对未来的投资。但要记住，君臣有别，不能太过亲近，也不能显得刻意，要在‘自然’和‘敬畏’之间找平衡。”
正想着，太子突然放下棋子，凑近秦云，声音压得极低：“秦掌柜，朕跟你个秘密 —— 昨朕路过二皇兄的书房，听到他和一个谋士话，要‘断你的路’，还‘妖物不能留’，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秦云的心猛地一沉。二皇子果然还没放弃，而且 “妖物” 两个字，明显是在指他那些无法解释的货物来源。他强压下慌乱，摸了摸太子的头，语气温和：“殿下听错了吧？二皇子殿下是陛下的儿子，怎么会这种话？或许是在别的事呢。”
“没有听错！” 太子皱着眉头，很认真地，“朕听得清清楚楚！二皇兄还摔了杯子，‘秦氏不死，后患无穷’。秦掌柜，你是不是得罪二皇兄了？要不要朕跟父皇？”
秦云连忙摇头：“殿下万万不可！这种没凭没据的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会让陛下觉得殿下搬弄是非。再，二皇子殿下可能只是随口，没有别的意思。”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二皇子正面冲突的时候，尤其是不能让太子卷进来 —— 万一二皇子反咬一口，太子 “挑拨离间”，反而会让皇帝不满。
太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拿起棋子，却没了刚才的兴致：“那秦掌柜你要心点。朕听，二皇兄手下有很多坏人，之前就有人偷偷给朕的汤里加东西，幸好你发现了。”
秦云心里一暖，刚要话，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秦掌柜，陛下宣你去乾清宫议事。”
秦云起身行礼，太子拉着他的衣角，声：“秦掌柜，你早点回来，朕还想让你给朕讲西域的‘会发光的石头’（荧光石）呢。”
“好，殿下乖，臣处理完事情就来。” 秦云躬身退下，走出东宫时，后背已经渗出了细汗 —— 太子的话像个警钟，提醒他二皇子的阴谋可能已经开始，而他必须更加谨慎。
乾清宫里，雍帝正看着河南治水的奏折，看到秦云进来，放下奏折：“秦云，河南段的堤坝加固得很好，百姓们都在奏报里称赞你，你是‘活菩萨’。朕今找你，是想让你再去一趟陇南，看看高产作物的推广情况，顺便安抚一下那里的百姓 —— 听最近有传言，你的作物‘吸地气’，会让土地贫瘠，你去澄清一下。”
秦云心里一动 —— 这传言来得蹊跷，很可能是二皇子故意散布的，想破坏他的作物推广。他躬身：“臣遵旨。臣这就准备，明就出发去陇南。”
离开乾清宫，秦云立刻拿出手机，拨通林的视频电话，把太子的话和陇南的传言了一遍。
屏幕里的林正在分析紫色矿石的检测报告，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二皇子已经开始动手了，先从舆论和你的根基下手，接下来可能会有更狠的手段。太子那边，你做得对，不能让他卷进来，但要维持好关系 —— 比如他想要‘会发光的石头’，你可以给他送一块的荧光石，就是‘西域特产的夜明珠碎片’，既不暴露秘密，又能让他高兴。另外，陇南的传言，你去了之后，可以组织百姓现场收割，让他们亲眼看到亩产提高，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好，我记住了。” 秦云点头，“那二皇子那边，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把他之前送安神汤的事告诉陛下？”
“不校” 林摇了摇头，“没有证据，皇帝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你挑拨皇子关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守’，等二皇子露出马脚，再抓住机会反击。你去陇南的时候，让墨影多盯着二皇子的书房，看看他还有什么阴谋。”
“好。” 秦云挂羚话，走到货栈后院，看着周五正在整理去陇南的行李，心里充满了决心 —— 太子的友谊是他未来的保障，而他必须先度过眼前的危机，才能守护这份 “投资”。他从密室里拿出一块的荧光石，用锦缎包好，交给张：“把这个送到东宫，给太子殿下，就是臣特意为他找的‘西域夜明珠碎片’，晚上能发光。”
张接过锦缎包，笑着：“秦掌柜，您对太子殿下可真好，以后太子殿下当了皇帝，肯定会更护着咱们货栈。”
秦云笑了笑，却没话 —— 他知道，这份 “好” 的背后，是无数的风险和算计，而他必须一步都不能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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