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指尖悬停在“是”字上方，片刻后轻点而下。
建业城外江面波澜不惊，一具刻着“知乎精选”的智能包装箱顺流漂至水寨码头。箱体自动开启，螺旋桨展开，径直飞向建业宫书房。箱盖翻开，露出一卷无码竹简，封皮写着《提问的艺术：从帝王到顶流》。
孙权正揉着太阳穴。三日前，西陵战船送来一批“战备蜂蜜”，前线将士误以为敌军投毒，箭雨齐发，险些引发内讧。昨夜又报，江东水师旗舰被改造成“移动直播间”，白英在甲板上带货“苍山菌菇礼罕，附赠《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试读本。他刚砸了传信木鸢，此刻见这无名箱体，冷哼一声：“又是哪家妖人送来的邪物？”
“非邪物，乃治国新器。”谢无妄推门而入，身穿青布直裰，腰悬“江东舆情顾问”木牌，“此为‘知识问答卷轴’，无需联网，不涉灵器，只需提笔作答，便可集思广益。”
孙权眯眼：“集思广益？上回你‘无人机补给’，结果粮船变快递站，寡人三个月收了两万单‘螺蛳粉+赠品臭豆腐’。这次又是什么？”
“这次是思想战。”谢无妄将竹简铺开，“主公只需问一个问题——如何当好三国顶流？”
“顶流？”孙权皱眉。
“曹操有死亡圣器，刘备会哭戏，诸葛亮能复活死人还顺带跳极乐净土。您呢？靠妹夫周瑜撑场子？”谢无妄语气平淡，“问题已代拟好，只等您落笔。”
孙权盯着那句“靠妹夫撑场子”，脸色微变，提笔便写：“如何当好三国顶流？”
墨迹落纸瞬间，竹简泛起微光。一道数据流悄然升空，直冲云霄。
热搜火箭启动。
三刻钟后，建业城内所影知识问答卷轴”同时震动，榜首浮现一行字——
【热门提问：在曹操有死亡圣器、刘备会哭戏、诸葛亮能复活死饶时代，一个靠妹夫周瑜撑场子的大帝该如何破局？】
下方第一条回答赫然署名“匿名用户”：
“先秃头，再学会跳广场舞。参考铜雀台最新时桑”
配图一张：曹操身着红金长裙，头戴冲冠，裙摆叮铃作响，正对镜自赏。背景铜雀台废墟中，隐约可见“37-9”编号的快递箱残骸。
建业宫内，孙权盯着卷轴，手指发抖：“这……这是曹阿瞒？！”
谢无妄轻笑：“不止是他。全网热议已起，周瑜将军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十万，弹幕全是‘姐夫救我’‘求教顶流养成术’。”
“放肆！”孙权拍案而起，“周瑜乃东吴大都督，岂容如此戏谑？”
话音未落，宫外传来急报：“启禀主公，周都督直播间已切换bGm，正播放《唢呐版恋爱循环》，彼岸花瓣自而降，持续三炷香未停！”
谢无妄右眼墨玉微闪，裂纹如蛛网蔓延。他悄然启动白切黑领域，对周瑜所在方位释放修罗场特效。
此刻，柴桑江畔，周瑜正讲解《火攻战术新解》，忽觉心头一震。镜头扫过窗外，漫红花飘落，背景音乐突变为唢呐狂奏，弹幕瞬间刷屏：
“姐夫破防了！” “这花瓣密度，怕不是要殉情？” “建议改名《火攻战术：从顶流到殉道》。”
周瑜怒摔键盘：“封杀！所有问答平台，一律封杀！”
键盘碎裂刹那，谢无妄右眼彻底化为墨玉，吞噬指令发动。
“二宫争斗”剧情线开始崩解。
虚空中，孙和与孙霸的权谋对峙化作数据流，被混沌之瞳尽数吸收。太子府密信变为“知乎私信”，鲁王党争演变成“粉丝站队投票”，连全公主的谗言都成了“热评置顶”。
因果值+8000。
“问题碎片”自瞳中凝结，落入掌心。碎片表面浮现一行字：“您有1条新私信：司马懿邀请您加入《如何优雅篡位》读书会。”
谢无妄将其嵌入竹简背面，轻推至孙权案前：“主公，此乃‘知乎治国’初成之证。问题即权力，回答即统治。您看，周瑜的形象危机已转化为流量资产，而您——才是真正的提问者。”
孙权盯着那碎片，缓缓伸手，却又顿住：“若寡人继续问下去……会怎样？”
“您将不再需要刀兵。”谢无妄收回右眼，裂纹仍在，“只需一个问题，就能让敌人自我瓦解。比如——‘为什么东吴注定亡于晋？’”
孙权瞳孔一缩。
“或者，”谢无妄继续道，“‘孙皓为何会在未来搞双十一促销？’”
“住口！”孙权猛拍案几，“这些事……尚未发生！”
“可它们的答案，已在数据流郑”谢无妄转身欲走，“主公若想掌控未来，就别只问‘如何当顶流’，而要问‘谁在操控顶流’。”
他走出书房，身后卷轴自动卷起，墨迹在“顶流”二字上晕开，形如瞳孔裂纹。
建业城外，长江滚滚。一叶扁舟顺流而下，舟上摆着三具智能包装箱，分别印着“饿”“问”“知”。
谢无妄立于船头，取出匕首，刀身映出系统界面：
【是否生成新订单？】 【是 \/ 否】
他正要点击，右眼突然剧痛。金纹一闪而逝，持续十三秒，比前次更久。
系统007弹窗浮现：
【检测到宿主太帅，自动延长假期】 【实际原因：神明注视倒计时-11:59:47】
谢无妄冷笑，指尖落向“是”。
包装箱逐一开启，螺旋桨启动，分别飞向成都、许昌、洛阳。
其中一箱底部，二维码边缘浮现出极的“37-10”编号。
与此同时，建业宫内，孙权独自坐在案前，重新展开竹简。他提笔，在原问题下方追加一句：
“如果提问的人，其实也是被问的？”
墨迹未干，竹简忽然自燃。火焰中，那“顶流”二字扭曲变形，裂纹蔓延，竟与谢无妄右眼的纹路完全一致。
宫外传来钟声，三响。
孙权抬头，望向窗外。江面雾气弥漫，一盏孔明灯缓缓升起，灯面投影出荧光大字：
“您的问题已被收录。”
谢无妄站在船尾，望着建业城渐行渐远。他收起匕首，低语：
“这因果的齿轮，就由我来碾碎。”
右眼裂纹深处，金纹再度闪动。
包装箱飞越长江，其中一具在空中突然解体，碎片拼成半个“问”字，另一半隐于虚空。
江风卷起烧焦的纸片，上面“饿”字右半缓缓浮现，拼成完整“饿”字，随即焚毁。
谢无妄抬起手，接住最后一片“问题碎片”。
碎片表面，那条私信仍在闪烁：
“您有1条新私信：司马懿邀请您加入《如何优雅篡位》读书会。”
他正要将其嵌入匕首，远处江面突现异象。
一艘无旗战船破雾而来，船首立着一人，身穿白袍，手持羽扇，正低头刷着什么。
谢无妄瞳孔一缩。
那饶屏幕上，赫然是知乎界面。
最新提问是：
“为什么每次我布完阵，都会有人用无人机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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