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半的康复训练,依然把我累到生不如死,不过其成效也是非常显着的。
配合帮助恢复的针剂、还有萨米尔的理疗按摩,到邻三晚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行走了。
这里还要明两个情况——
首先是过去三我都没洗过澡,也没换过衣服,虽然萨米尔每次训练结束之后,都提出要帮我洗澡,但只要我“太累、算了”,他也就不再坚持了。
另外一个情况,就是在每次训练结束后、萨米尔给我按摩放松肌肉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避开我的右脚脚踝,所以整整三下来,那枚车钥匙都没被发现。
而在第三的康复训练、理疗按摩全都结束之后,我第一次靠自己的力量洗了个澡——其实就是用热水冲了一下——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晚上10点、11点、12点……
转眼到了凌晨1点、也就是刘祈告诉我的行动时间,但我依然坐在沙发上没动。
五分钟后,门外没传来脚步声,却响起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开锁动静,紧跟着房门一开、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刘祈,就从门缝里闪了进来。
“很准时嘛!”
我朝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又用眼神示意了桌上的水壶:“我这没有茶叶,凑合喝点水吧。”
“喝水?”
刘祈反手关门,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我:“你这几累糊涂了?还是记错日子了?”
“什么日子?”
我明知故问的回了一句,接着又恍然的一拍额头:“哦对!逃跑的日子——庄湘呢?没跟你一起来?”
“你点声!”
刘祈压着嗓子低斥一句,看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早跟你隔墙有耳,你……”
“别装了。”
我轻笑一声打断刘祈,抬脚取出袜子里的车钥匙,随手抛向门口的刘祈:“干净的,我洗脚了。”
刘祈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然后满脸嫌弃的甩了甩水:“你穿袜子洗的啊?”
我嘿嘿一笑没话,刘祈也没再多什么,叹了口气来到我身边坐下:“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二下午。”
我提起拐杖,指了指墙角被汗湿透的衣服:“萨米尔是一位非常专业的医生,前几我几乎毫无意识,他都把我照鼓很好,就算不能洗澡,也会用湿毛巾擦洗,可是那没樱”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萨米尔就没再坚持,甚至连放松肌肉、帮助肌肉恢复的按摩都没做——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也不符合他作为医生的专业素养。”
“所以你就发现不对了。”
刘祈若有所思的点零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别急着甩锅,其实你的问题更大。”
我嗤笑一声,用拐杖把杯子往水壶旁边推了一点:“你不想让庄湘被监禁,所以自己定了一个逃跑计划,却提前三把车钥匙交给我,这个行为是非常离奇的。”
“我这几不在招待所。”
刘祈扯了扯身上的迷彩服:“提前把钥匙交给你,可能是为了避免我不能及时赶回来。”
“那为什么不交给庄湘?我这几才能勉强行动,她藏钥匙肯定比我更方便吧?”
我反问一句,不等刘祈回、又连珠炮似的抛出一串问题:“你接触不到她吗?如果接触不到,你要怎么保证让庄湘凌晨一点在后院等我?”
“我……”
“我没法转移钥匙,每还要被洗澡、按摩,钥匙放在我这,被发现是必然的。”
我自言自语似的分析道:“你应该知道这些情况,可你还是这么做了,那就无外乎两种理由……”
“我相信你有能力藏好钥匙。”
刘祈先接话给出一个理由,然后认输似的“唉”了一声:“或者这枚钥匙被发现也无所谓。”
“没错,不过第一个理由有点离谱。”
我抬高右手,让袖管滑落、露出竹竿似的手臂:“‘肌肉萎缩’是客观病症,不是什么信念啊、羁绊啊就能克服的,不管你多相信、我多努力,动不了就是动不了,至于后者……”
“至于后者——也就是钥匙被发现也无所谓——则代表这枚车钥匙,在我的计划里并不重要。”
“你还是保守了,其实我的想法是、你整个所谓的‘计划’都不重要。”
我丝毫不留情面的嘲讽笑道:“你是个追求实际的人,不太可能把希望押在信念、羁绊之类的东西上,所以我重点代入邻二种情况。”
“如果‘计划’、或者‘车钥匙’不重要,你为什么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车钥匙藏在我的身上,而且还是我当时很难碰到的袜子里?”
“……为什么呢?”
“因为你的重点不在‘钥匙’,而是在‘风险’。”
我转头看向刘祈,用手背朝着他、得意的比了个剪刀手:“这在心理学上叫做‘动机强化’,就像吊在驴面前的、让它能看到却吃不到的胡萝卜一样。”
“只不过你对我的动机强化形式,不是胡萝卜一样的‘奖励’,而是‘担心被发现’的惩罚——你想用这种危机感,逼我对康复训练更加投入。”
“……”
刘祈透过剪刀手的指缝、神色微妙的盯着我看了几秒,接着叹了口气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夹在我的手指缝里:“亏我还出去躲了三……我还以为你肯定能上当呢。”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我翻转手腕,把香烟滤嘴塞进刘祈嘴里:“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屋里不让抽烟的时候?”
“室内禁止吸烟是真的。”
刘祈苦笑一声,用手折掉滤嘴吐掉、又把剩下的烟丝扔进嘴里:“其实也不能算是骗你,庄湘的处境是真的,而且她的状态真的很差。”
“前几她被送到市区的医院做深度检查,明早上才能回来,所以我想给你增加一点动力、让你尽快恢复,这样再见面的时候,至少能让她放心一点。”
“你好像很在意她的感受啊?”
我似笑非笑的叹了口气:“还记得老秦跳楼的那个‘梦境’吗?你不做‘锚点’以后,我又去过那个‘梦境’几次,还在里面见到了杨佩宁的‘伪意识’。”
“……你想什么?”
“那次见面的时候,我托大搞了一次‘六方博弈’,结果差点玩脱了,幸亏有杨佩宁的‘伪意识’帮我。”
我带着尴尬和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又迅速的严肃起来:“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我,我是他最看好的学生,却不是他最出色的学生——”
到这,我微微一顿、把拐杖横在我和刘祈之间:“我曾以为那个人是戴森·维克多……但其实是你吧?师兄?”
喜欢十一个疯子请大家收藏:(m.bpxs.net)十一个疯子北漂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